第20章,鴕鳥心態

這短短的一場戲拍了三天才拍完,真的是太不容易了。

兩輛車車胎爆了撞樹翻車後喊 ,給孟然身上裝炸點,給車子下面裝彈射裝置。再開拍,孟然肩膀被流彈擊中,小炸點炸開里面的血包,營造出中彈的效果。車子開到指定位置後,埋在地上的汽彈炸點炸開,同時車子下面的彈射裝置彈起,車翻了。

這個翻車拍了五次,龍哥手臂扭傷,孟然後背硌到把手上硌出了淤青,後腦撞腫了,膀子扭到。迪木提還好,一直被孟然護著,即便如此還是被硌著一下。

大家誰都沒覺得疼,連拍了五次才完成。科爾文、孟然和龍哥三個人扔證件那個是拍了八次才完成的。每次扔的力度不同,所以想拍出輕松接住證件面不改色,確實有點困難。

最後還有幾場城市戲,劇組來到了魔都。

「嗨!好久不見。」

「卡特?你怎麼在這里?」迪木提看這突然出現在她面前的孟然呆住了。孟然走過來,雙手插兜的說︰「在星旗國的事情處理完了,我和探長離開了FIB。因為一些原因,沒能很快地找到你。對不起。」

「切!」

迪木提看著孟然,孟然看著她,兩個人的眼楮里都是思念和倔強。孟然沖她微笑著走過去,剛要牽她的手,迪木提揮拳沖他而來。兩個人就這麼你來我往的打了起來。

「讓你不接我電話!讓你不搭理我!」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

「王八蛋!我恨你!」

罵著罵著,迪木提哭了出來。孟然贏了她,手放在她的腰上把她摟進懷里,拍著她的後背,溫柔的輕聲說道︰「當年在邊境中彈後就被送去了醫院,傷好後回國就接受調查。因為這件事情我和探長被判了兩年的監禁,直到前段時間我們刑滿出獄。我想你,所以出來之後我就直接來找你了。」

迪木提看著孟然,流著淚說︰「那你這次不會離開了吧?」

「不會了」

孟然雙手捧著迪木提的臉,慢慢的靠近。迪木提慢慢閉上眼楮,孟然慢慢吻了下去

「 !」龍哥喊 ,說了聲完美。孟然趕緊伸出手對著鏡頭解釋著︰「我沒真親上啊!我親的是我自己的手!龍哥!一定把我這句話剪到後面的彩蛋里!」

龍哥哈哈大笑說︰「行,滿足你,一定剪進去。」

「那可就太謝謝您了!」

龍哥上來跟孟然和迪木提擁抱說︰「恭喜殺青恭喜殺青!」

這兩個人的戲份到今天就完全結束了。孟然和迪木提也沒走,留下來觀摩最後一場戲,畢竟拍完這場戲,全劇殺青,不差這麼一會兒。

一家有著近百年歷史的福利院,龍哥在這里找到了自己的檔案,根據檔案上的信息踏上了尋親之旅。幾經輾轉終于在一個弄堂里找到了兩位白發蒼蒼的老人。兩位老人看著跟他們相貌有些相似的龍哥,有些激動的問︰「小伙子,你找誰啊?」

龍哥強忍著心里的緊張,小心的問道︰「你們是陳衛國先生和劉雅女士嗎?」

老太太站起來走過來拉著龍哥的手說︰「對,我們就是。孩子,你找誰啊?」

龍哥流下熱淚,哽咽著說︰「領養我的養父養母給我起名叫陳內森,我來找我的親生父母。」

老爺子起身顫巍巍的走過來,跟老太太一起仔細的看著龍哥,三個人緊緊地抱在了一起

一旁的孟然知道是拍戲,眼淚還是止不住的流出來。對于他來說,對這種親人團聚的畫面沒有任何的抵抗力。迪木提給他遞著紙巾,安撫著他。

拍完的龍哥擦干眼淚走了過來,拍了下孟然問︰「怎麼了孟然?你這是咋了?」

迪木提在旁邊解釋說︰「孟然就是從小在福利院長大的,所以看到這種畫面他繃不住。」

龍哥坐在孟然旁邊,跟他說話,開導著他。孟然這勁兒很快就過去了,兩個人聊了聊片子,聊了聊以後的電影發展,直到副導演過來催他們去酒店參加殺青宴。

最後大家一起合了個影,結束了這部電影的拍攝。

殺青宴上大家每個人都喝了很多,一向自控的孟然也醉成了一灘爛泥。沒辦法,各個部門的負責人和龍哥還有其他導演什麼的都挨個過來灌酒。兩個多月的相處讓他們的關系很親密,尤其是孟然,從龍哥的團隊里學會了使用新的設備和一些拍攝的新的知識,可謂是受益匪淺,多喝幾杯不算什麼。

他倒是不算什麼了,迪木提可是硬生生扛著他把他送回了房間。醉醺醺的孟然紅著臉把迪木提拽到了床上,摟著她,拍著她的後背,嘴里含糊不清的說︰「小提,我向你保證如果能回到我的世界我一定帶你一起回去。你不是誰的替代品永遠不是永遠不」

話還沒說完,孟然已經睡了過去。

迪木提看著睡過去的孟然,替他月兌下外衣掛好。躺在孟然旁邊看著他,輕輕地吻了他的臉頰,說了聲晚安,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休息。

第二天中午,整理好行李箱的孟然跟迪木提在機場和依依不舍的跟大家分別,搭乘飛機返回濱城。

走的時候九月中旬,回來的時候都聖誕節了。兩個人先回到家放好自己的行李箱,開著車來到了公司。好在孟然的這輛小車在他不在的時候經常有人幫忙開出去,不然這車除了電瓶還要換很多的零件。

公司里的人真的是好久都沒看到他們兩個了,尤其是知道他們兩個去拍了龍哥的戲,全都很熱情的跟他們兩個打招呼。孟然放下迪木提,自己開車出去了一趟。迪木提跟大家打著招呼,去了楊曦的辦公室。

孟然開著車買了巨多的零食塞滿了車里,順便買了一條很漂亮的卡笛亞限量款項鏈,讓店員包好。又逛了逛,給公司的男藝人買了領帶,女藝人買了耳環。男經紀人買了手表,女經紀人買了化妝品。光給藝人和經紀人買禮物就花了幾十萬,不過他現在還真不缺錢。光他那兩首歌每個月進賬都大幾十萬,在加上月薪和拍戲的錢,現在他的賬戶上還有個幾十萬。

想了很久不知道給楊曦買什麼禮物,索性就跳過她給她的女兒諾諾買了個大大的毛絨熊。

拉著一車的禮物回到了公司,孟然真的是精疲力盡。到前台讓大伙兒把零食都分一分,拎著一個大袋子裝著給藝人準備的禮物來到了經紀人辦公室。把禮物都給大家分發完畢,孟然抱著毛絨熊,敲了敲門走進了楊曦的辦公室。

做在楊曦對面,迪木提的旁邊,孟然把包著禮品袋的毛絨熊放在楊曦桌上說︰「好久不見啦老板,今兒聖誕節,想著您什麼都不缺,就沒給您準備禮物,正好逛到玩具店,給諾諾買了個玩具。」

楊曦開心的替諾諾收下玩具,問孟然︰「拍完戲了,感覺如何?」

孟然靠在椅子上瞬間切換成疲憊模式說︰「累啊,大制作就是要山南海北的四處跑。拍戲還是很有意思的,不同的導演有不同的風格,不同的設備會呈現出不同的拍攝效果來。我覺得是個學習的過程。」

見楊曦要說話,孟然趕緊說道︰「不過我還是覺得經紀人的工作更好。」

楊曦忍不住笑出聲來說︰「別鬧了啊。林導和熱葩網劇的導演還有龍哥都跟我說過你的演技和能力,所以我決定用頂薪簽你做公司的藝人,同時你還是迪木提的經紀人,經紀人的薪酬翻一倍。還有啊,你跟科比打籃球的視頻已經火爆全網,給公司增加了很多的曝光。林賢導演都借著這個視頻宣傳都火了一把。後天二十七號,電影首映式,林導說了你必須到場,就在西南路的濱城影院巨幕廳,還讓你演唱最後的片尾曲,記得到場。」

「好,我帶著小提一起去。」

楊曦見孟然答應了,接著問他︰「所以你要考慮一下合約的事情嗎?」

孟然看向迪木提,問她︰「你覺得呢?」

迪木提很為難。她不想讓孟然簽,因為如果簽了頂薪合約那孟然就會比自己還要忙,那她就不能經常看到他了。雖然這樣有些自私,不過她還是想讓孟然陪在她身邊。

楊曦之所以想頂薪簽孟然,和三個業內知名導演的大力推薦是分不開的。尤其是關系最好的龍哥,多次私底下提醒她一定要簽下孟然,他的未來不可限量。一個人這麼說可以不去注意,兩個人講能證明這個人確實不錯,三個人一起說,那這個人一定是有過人之處的。尤其這三個還是行業內頂尖的那批人。楊曦其實也是珍惜人才。

孟然看出了迪木提的想法,想了下說︰「合約就算了,經紀人的薪酬翻倍就行。如果我簽了頂薪合約,小提怎麼辦?說一句比較曖昧的話,我寧願做小提背後的男人,也不願意讓小提做我背後的女人。」

楊曦想了想,說︰「那這樣吧,如果有影視劇能同時需要你和小提的話,你可以直接參演。所有的薪酬扣除所需的稅款,剩下的都給你,公司不參與分成,你看怎麼樣?」

孟然起身趴在桌子上,跟楊曦面對面,兩個人鼻尖的距離不到五厘米。迪木提在一旁緊張的握著拳頭,咬著下嘴唇忍著自己的情緒。孟然沖楊曦笑了下,聲音磁性的說︰「老板,為什麼對我這麼好?你難道不知道我有喜歡的人了嗎?」

楊曦伸出手指戳了下孟然的額頭,靠在椅子上說︰「小屁孩,你只要照顧好小提就行了。你還真以為天天都能接到和小提一起拍的影視劇啊。」

「我拍不拍無所謂,小提有工作就行。」

「行了,回去休息吧。別忘了後天的首映,還有二十九號來公司開年度總結會。」

「知道了老板。聖誕節快樂。拜拜。」孟然牽著迪木提起來跟楊曦告別,離開了辦公室回家。楊曦坐在椅子上,腦海中一直重復著剛剛兩個人的畫面,她的心跳一直在加快。她捂著胸口做了幾個深呼吸才勉強平復下來。

車上,迪木提心情很不好,非常不好!孟然剛剛那可是當著她的面跟楊曦搞曖昧,迪木提窩著火沒有坐到副駕駛,臉色不好的拉開後排的車門坐在了後面。孟然知道她生氣了,也不說話,默默地開車回家。

迪木提回到家里重重的關上大門,看著大門關上後發出的巨響,孟然也不生氣,輸入了密碼開了門走進去。

「你出去!我沒有讓你進來就不要進來!」

迪木提一邊月兌下外套,一邊生氣的說著。孟然從後面摟住迪木提,迪木提掙月兌了他,轉過身怒氣沖沖的指著他,剛要說話,映入眼簾的是精心包裝的禮物。孟然寵愛的模了模她的頭說︰「聖誕快樂。」

迪木提揮手拍掉他的手,皺著眉依舊不高興的看著他說︰「別嬉皮笑臉的!這不是能用禮物就能解決的事情!我現在很生氣,請你離開這里,我現在不想看見你。立刻!馬上!」

本來孟然今天是想跟迪木提表白的。兩個人從第一次見面孟然舍命救她到現在,也是經歷了大半年的時間。結果現在這個樣子算了,還是先離開吧,不然還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呢。要怪就怪自己,沒事兒跟自己老板皮個什麼勁。

把禮物放在茶幾上,說了句對不起,孟然離開這里開車回到了另一個家。听著孟然關上門的聲音,迪木提坐到沙發上,呆呆的看著那份禮物。她在想什麼呢?或者說她能想什麼呢?

好久沒有回到這個小房子了。孟然整理了一下房間,坐在沙發上看著外面的風景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打開微博錄了一個自己抱著吉他彈唱的視頻,配文︰那個世界說再見,這個世界很不屑,想回家,找不到回家的路。發生了一些讓我很傷心的事情,很難過,以至于想起了那個世界的你。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不代表一切都是一模一樣的。晚安,我好想你。晚安,聖誕快樂。

復制微博發了朋友圈,孟然放下手機看著窗外發呆,手機突然響起了很多的提示音。打開一看,嘉玉的所有藝人和員工都轉發他的微博並評論︰嘉玉是你永遠的家!看著大家的回復這個孤孤單單的聖誕節好像也沒那麼冷。

「就這樣遠遠看著你,是我最親密的距離,不需要你給我關心也不奢望會和你在一起。就這樣靜靜陪著你,不去講更多的言語,為了你什麼都願意,親愛的像秋天楓葉等落地,你是我最美的風景,我知道在你的心里,我只是渺小的快要隱形。那家快餐店的座椅,如今已換了新情侶,我還是一直在等你,是否可惜,明知等不到你」

這首歌孟然在錄的時候,閉著眼楮腦海里都是熱葩,所以加入了一些自己的情緒。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想她了。可能是被迪木提趕走後心里很難受吧。

兩天後,西南路濱城影城的巨幕廳舉辦了盛大的首映式。孟然唱完片尾曲,主創團隊、主演們和一眾觀眾一起看了這部電影。結束後,觀眾們接受采訪的時候都說最出彩的部分就是孟然的打戲,真的是拳拳到肉,干淨利落,看起來極度舒適。當大家再找孟然的時候,他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

又過了兩天,他準時出現在了公司的年度總結會上。

這幾天他沒有聯系迪木提,迪木提也沒有聯系他,這兩個人好像徹底斷了聯系一樣。今天大會議室的人都覺得很納悶,往常孟然都是坐在迪木提的身邊,今天怎麼和其他經紀人一樣坐在了後面。而且看起來怎麼頹廢了很多。

頹廢歸頹廢,孟然到了前面把電腦連接上投影儀,放著ppt,做了一份一整年詳細的迪木提的報告,至于他接手迪木提之前的數據是美凝姐提供的,他一起進行了整理和匯總。一份無錯可挑的報告,楊曦也沒說什麼,讓他把ppt發到她的郵箱,就讓孟然回去坐著。

回到位置上的孟然在別的經紀人做ppt的時候出去收拾好自己的東西,離開了公司。把行李箱放到專車的後備箱里,坐上專車去了機場。買了去了三雅市的機票,自己去了三雅度假。

也不算是度假吧,準確地來說是想離開濱城躲清靜,順便跟狗蛋調查一些事情。狗蛋說三雅這邊出現了不尋常的維度波動,孟然听後毅然決然的來到了這里。他從來沒有這麼想回去的沖動,他想離開這里,他想回到自己的時空。別的時空再好,也沒有自己的時空好。不過迪木提如果這個時候找他的話,他應該會打消回去自己時空的念頭。怎麼說呢典型的鴕鳥心態。就是逃避現實,不敢面對問題的懦弱行為吧。

這個時候的迪木提正跟楊曦一樣焦急的尋找著孟然。這幾天迪木提因為生氣一直都沒有聯系孟然,直到她跟提亞爾聊天的時候,提亞爾跟她說了一句話,她說︰「你們兩個連關系都沒確定,憑什麼你要管他那麼多?」迪木提听後覺得說的也對,的確,沒有確定關系自己沒必要那麼生氣和吃醋。更何況他和楊曦都沒踫到一起,只是離得近了些就被自己趕走,好像自己是有點反應過激了。

今天在公司見到頹廢的他,迪木提很想跟他說對不起,但是孟然好像一直刻意保持著距離,就是不讓她離自己太近。最後會沒開完,孟然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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