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那些破事,的確給她的生意帶來了不小的影響。
可是也沒有出現過這樣「蕭條」的情況。
那些貴婦們對她之前那叫一個百依百順,十分听話。哪怕建議她們做些對身體並沒有益處的事情,照舊听話。
畢竟以色事人,要的就是最快時間的光鮮亮麗。至于吃的用的里頭有什麼不好的東西,也就管不得那麼多了。
因為這個因素在,她的生意一直都十分火爆。後續因為假包的問題,讓她聲名盡毀。只能悄咪咪地接一些小單子。固然是一些小單、散單,但是因為人來人往,從來不缺顧客的緣故,也賺了不少。
她向來花錢沒節制的,又喜歡搗鼓一些歪門邪道的東西。鬧到現在,並沒有多少積蓄。
冷不丁沒了顧客,等同于斷了她的經濟來源。為了應付目前的生活,她只好問白復生要了幾萬塊錢。
……
電影的熱度一直都在往上漲,點擊率也一直都直線攀升。
作為這部電影的編劇,白沐夏是徹底/火了。跟水之星的合作也提上了日程,白沐夏在東方磊的安排下,跟那位大名鼎鼎的藝術片導演水之星,在工作室見了面。
這水之星是個神秘人,基本上是不會接受任何采訪的,在劇組拍戲的時候,也包裹得十分嚴實,以至于不少跟他合作過的演員都說他是個徹頭徹尾的怪人。因此見過他廬山真面目的人,也屈指可數。
不過今天,他倒是沒有做出任何改變,坦蕩蕩的。穿著一身黑,板寸頭,是個中年大叔的類型。倒也算是很儒雅的,看著白沐夏,很是欣賞地笑了笑。
「現在想見白編劇一面,可真夠難的。」
有嗎?白沐夏尷尬地笑了兩聲,唇角微微往下︰「主要是您都是跟東方先生聯系的,我也只是听東方先生的安排。」
本來東方磊還在安安穩穩地當著自己的假笑男孩,一听這話,徹底繃不住了,臉色老差︰「沐夏就是喜歡開玩笑,我也是為了雙方考慮。」
去他娘的為雙方考慮,誰不知道東方磊是個怪人,而且還有那麼一丟丟的控制欲。
平常對手底下的小職員都是這樣,更何況是像白沐夏這種立馬就要飛黃騰達的編劇?他巴不得能多管一點事兒,鞏固一些原本就十分脆弱的人際關系。
看樣子,水之星也很明白東方磊的想你不敢再,也不拆穿,只是笑笑︰「白編劇,後續要拍攝的事一部以民國時期為背景的諜戰片。」他還把自己擬定的大綱和提案給帶來了,並且把自己想要的效果,都一一寫了下來。
「相信以白編劇的文筆和腦洞,寫一個符合我要求的劇本出來,應該沒有問題吧?」
諜戰類型的藝術片?白沐夏掃了一眼,訕訕笑,有些尷尬地模了模自己的小鼻子︰「請問一下,這個劇本什麼時候截稿?」
「越快越好,但是這個‘快’是符合我要求的快,情節上頭,一定要緊湊。」水之星模了模下頜,仿佛又想到了其他的一些什麼︰「我也會隨時跟著看的,要是有什麼問題,我會第一時間跟你溝通。」
不愧是有著編劇噩夢的導演水之星,這麼幾句話,已經夠讓白沐夏望而卻步的了。
有問題就溝通?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怎樣才叫符合他的要求?
劇本這種東西,想要完美地契合對方心里所想,那也忒難了吧?白沐夏心里多多少少也有數了,笑笑︰「最近我手里還有不少事情等著處理,劇本這事兒,可能要往後放一放了。」
甭管怎樣,都要把袁老爺子要求的事情做完。
她自己倒無所謂,主要還是為了袁厲寒。
本來在袁家的日子就很不好過了。要是自己再不爭氣,真是一點兒活路都沒了。
「哦?」水之星一听,頓時就眯起了眼楮︰「忙?怎麼個忙法?難道還有什麼事兒,比為我寫劇本還要重要的?」
業內也就只有水之星有底氣說出這樣的話了。白沐夏愈發尷尬,眨了眨眼楮︰「真的很抱歉,之前我還不知道您會這麼看得起我,願意讓我幫您的新電影寫劇本。手里還有一些劇本沒截稿,要是再寫別的,我怕質量上頭,不過關。」
「好。」水之星這心里頭固然是有點兒不高興的。但是看白沐夏這麼誠實,也十分欣賞,點點頭,不再多說︰「只要在半年之內截稿就行。」
半年?坐在一邊做旁听員的東方磊都驚到了。
要麼怎麼說活久見呢?以前可怎麼都不敢想,像是水之星這樣的人,會願意等。白沐夏難不成還真是個天才?東方磊歪著頭,煞有介事地看了好半晌。
「你跟袁三少,是真夫妻?」
「是。」白沐夏也不忸怩,淡淡地笑笑,點點頭︰「真夫妻。」
看樣子袁厲寒在外界的形象有點負面?水之星听到「真夫妻」這幾個字的時候,眼神跟面部表情都有點兒不大對頭了。也不知道是覺得詫異還是一些別的什麼情緒。
這表情落在白沐夏的眼楮里頭,就多了那麼一丟丟很奇妙的東西。她那雙烏黑的眼楮正半點不躲地盯在那人的身上,老半晌才又開口︰「如果您不介意的話,這事兒就再等等,我也會盡快在您剛才說的時間內截稿的。」
只是不太知道這個人的要求到底有多嚴格,這要是不依不饒的,可就忒難了。白沐夏是個實在人,軟糯糯地問道︰「您的要求能不能現在就跟我說說?讓我有個心理準備什麼的。」
「我的要求也簡單。」水之星倒是十分坦蕩,目光灼灼,直視白沐夏︰「跟你這次寫的新電影劇本一樣,只要能讓人產生共鳴,並且構思靈巧,不落俗套,那麼一切好說。」
光是這幾樣,就已經夠難了。
不過她好歹也是有點見識的,面上也不表現出來自己的怯懦,點點頭,又跟水之星說了幾句閑話,才算是把這尊大佛給送出去了。
跟白沐夏的忐忑比較起來。東方磊也不知道有多淡定,唇角帶著笑,春風滿面的。
到底是他這工作室出來的人,有這樣的成就,也讓他面上有光。
「你手上難道還接了別的合作?」
「沒有。」白沐夏搖搖頭,也不敢說得太多,又道︰「是袁氏集團的事情。」
「喲,袁氏集團現在還帶你玩了嗎?」他說話向來都這樣陰陽怪氣,白沐夏也是一早就習慣了的,一點兒不覺得心里膈應,笑得客客氣氣。
也不知道這東方磊抽的什麼風,不依不饒,繼續鬧事︰「以前袁氏集團不是不認你嗎?現在因為袁厲寒帶你參加了一個周年晚會,那就突然從一個不受待見的小媳婦,走到明面上了?看樣子,這是要富貴了?」
「不至于。」白沐夏很知道東方磊的尿性,對什麼都感興趣。
指不定這人那一天心血來潮,就把他從各路听到的消息匯個總,編出一個狗血劇本來。
以東方磊在業內的身份地位,想要把自己寫出的劇本拍成電影或者是電視劇,那可太簡單了。越是這樣,到白沐夏這心里頭就越是緊張,只要是關于袁家內部的事情,能少說必定少說。
「不至于?一般人會接觸到袁氏集團的業務?以前你也是袁三少的妻子,怎麼夠不著這麼體面的活兒呢?」
「今非昔比。」也不知道袁厲寒是什麼時候來的,準確來說,是白夜漢堡。
他總是這樣,神出鬼沒,並且,出現的越來越頻繁了。白沐夏也不敢表現出自己心里的擔憂,當著眾人的面,暗暗同自己講,這做戲勢必要做全套的。因而臉上的笑容,愈發甜膩。
在場的人紛紛在心里吶喊,白沐夏這是學壞了,竟然還學會虐狗了。
「袁三少。」連一向很毒舌很淡定地東方磊看到袁厲寒的到來都驚著了。看起來仿佛有些緊張,一個勁地抿著唇。
倒是這位很會做戲的漢堡同志,臉不紅心不跳氣不喘,很是自然地摟住了白沐夏的腰身,掃了在場的這些人一眼,隨後又把目光落在東方磊身上。
見面前這個人,不男不女,化著妖艷的濃妝,漢堡這個鋼鐵直男頓時就皺了皺眉︰「怎麼現在人都越活越回去了?這都什麼時候了,還一直抓著當初的事情不放,這可就沒意思了。」
「是是是。」東方磊哪敢反駁,暗暗想著,今時不同往日,現在白沐夏有了這麼一個大靠山,以後他想做什麼說什麼,可都要好好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重了︰「我們也只是同事之間開開小玩笑而已,都知道白編劇現在是出息了。」
「我家夏夏,什麼時候沒出息嗎?」白夜漢堡表示很不滿,很是認真地糾正著東方磊言語之中的缺漏,隨後又道︰「事情都談完了吧?那我該接夏夏回家了。」
「談完了,談完了。」
等走遠了,白沐夏還能听到東方磊那一陣吸冷氣的聲音。
看著漢堡的後腦勺,白沐夏心里一暖︰「你怎麼來了?」
「我要是不來,你不得被人給欺負死啊?平常跟我真的是要多厲害就有多厲害,現在是怎麼了?蔫兒吧了?別人懟你,你怎麼不懟回去?剛才那個不男不女的到底怎麼回事?喜歡打听別人隱私?自己有毛病?「
額!
這都快成東方磊的個人特色了。
工作室的那些員工,也都完全適應,平常敷衍敷衍也就過去了,沒人跟他去計較許多。
結果漢堡第一次見他,就把他給壓得死死的,真夠痛快的。
「你來找我,不會就是為了幫我吵架的吧?」
「白謹心被封殺了,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