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厲寒的眸光越發專注起來,白沐夏將他臉上的女乃油擦干淨了,「好了。」
她不經意的抬眸,正好對上了袁厲寒帶著侵略性的目光,她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腳下踉蹌了一下,整個人就往後倒去。
袁厲寒長手勾住了她的腰,輕而易舉的將人攬了回來。
白沐夏還有些驚魂未定,整個人趴在他的胸口,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匆匆忙忙的從他的懷中退了出來。
兩人之間的氣氛就好像變得不太一樣了,白沐夏心跳微微加快,低著頭匆忙地說了一聲︰「謝謝。」
袁厲寒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然後闊步走到她面前,「抬頭。」
白沐夏有些疑惑的抬頭,然後袁厲寒捂住了她的耳朵。
忽然的一聲悶響,煙花在天際綻放開來,絢爛得不可思議。
白沐夏整個人都愣住了,只呆呆的看著天空,很快,她就看見自己的名字浮現在天空中,停留了一會兒,很快就消失了。
這確實是一份特別的驚喜,而且非常的震撼。
將近十幾分鐘,天氣的煙花才落幕了,袁厲寒松開了一直捂著她耳朵的手,眉眼之間笑倚流轉。
「本來應該帶你去深市看一場煙花展的,可現實是沒有時間,只好退而求其次,等到下次有時間,我們去深市一起看煙花,好不好?」
他的聲音低沉醇厚,白沐夏的心跳已經徹底亂掉了,下意識的就想點頭答應,但還是停住了。
「下次有機會吧。」
袁厲寒的眸色暗了暗,不過也沒有一定要求白沐夏立刻就答應。
「煙花特別漂亮,謝謝。」
白沐夏看著袁厲寒,心中是一種極復雜微妙的感覺,她上次想要套袁厲寒出差行程的時候確實是說過,她想要去深市看一場煙花,沒想到她隨意找的一個借口,袁厲寒卻一直都還記得。
她在電話里跟漢堡說要懂得投其所好,他現在確實是在這樣做。
可是她其實明白自己和袁厲寒並不算合適的一對,她幫不上袁厲寒任何一點忙,相反可能還會成為他的累贅,相比起來,應該是江思黛更合適他的。
白沐夏心中莫名有些酸澀,「袁厲寒,我有點累了,我們回去吧。」
袁厲寒蹙了一下眉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才微微頷首,「好,我帶你回去。」
……
接到漢堡電話的時候白沐夏一點意外都沒有,畢竟這些天漢堡幾乎是每天都找自己報道。
「夏夏,我按你說的那樣投其所好,可是好像效果不是太好。」
白沐夏心頭微微收緊,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故作輕松的問道︰「怎麼不好了?」
「我拜托梁叔做了一個蛋糕,然後請了深市的煙花設計師過來,特地給她放了一場煙花,可她看完之後,好像並不是那麼開心!」
她其實也不是不開心,畢竟有人為了哄她開心廢了這麼多的心力。
就是在察覺到袁厲寒的感情時,她突然之間就有些退縮了!
「夏夏,你在听我說話嗎?」
「我在!」白沐夏下意識的回了一句。
「夏夏,你說我今天是不是有哪里沒注意到,就做的不太好,才讓她不開心了?」
白沐夏都不知道該怎麼回應漢堡的話比較好。
「我也……我不了解情況,所以就不好發表我的態度。」
「我之前覺得白沐夏一心一意的喜歡我,我現在卻突然覺得,之前的想法會不會只是我的一種錯覺?」漢堡陷入了自我懷疑當中。
白沐夏眼皮子微顫,她之前想要引導漢堡認為自己的想法都是錯覺,可是沒有成功,現在被迫塑造出來一個深情不悔的人設,漢堡反而開始陷入錯覺的自我懷疑當中。
白沐夏有種想要嘆口氣的沖動,這都算是哪門子事情。
白沐夏猶豫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應該稍微安慰一下話筒對面情緒低落的漢堡。
只是白沐夏還沒有來得及醞釀好語言,漢堡就說道︰「不過我還是覺得,白沐夏一定是喜歡我的,畢竟基本上沒有女人可以抵擋得了我的魅力。」
白沐夏嘴角抽搐了一下,果然還是她太天真了,漢堡這種人根本不需要安慰!
漢堡停頓了一下,然後默默的補充上一句︰「當然你除外,畢竟一不小心就混成哥們了,你就沒有注意到我的魅力所在!夏夏,我不得不說這是你的一大損失!在白沐夏之前,其實是你有機會可以近水樓台先得月的!」
白沐夏面無表情,呵呵!也不知道今天是誰又帶自己吃蛋糕,又帶自己看煙花的。你不單身誰單身?活該你單身!
「謝謝,這種機會還是留給別人吧。」
「嘴硬了吧?不過也沒辦法,你已經徹底失去了得到我的機會!」漢堡騷包的說道。
白沐夏手心有些發癢,要是漢堡此刻就在她面前,她能夠直接拍一巴掌過去,好讓他醒醒神!
只是漢堡這麼一弄,本來有些傷春悲秋的心情頓時就煙消雲散,心中唯有千萬匹草泥馬在奔騰。
白沐夏都懶得再听漢堡繼續說什麼,直接就將話題做了結尾,電話一掛,懶得搭理他了。
掛了電話之後,白沐夏躺在床上,目光幽幽的盯著天花板,過了一會兒,她忍不住朝著書房的方向看了過去。
畢竟一牆之隔,而且袁厲寒就在書房里。
過了一會兒,她又將腦袋轉回來。
和袁厲寒在一起?這種想法她打從開始就沒有,她接受了合約婚姻之後,就接受了到三年後一定會分開的結果。
反正她和袁厲寒是絕對不合適的,還是不要亂想了。
白沐夏甩了甩腦袋,將亂七八糟的想法盡數甩了出去,現在她該想想怎麼去解決江思黛的問題。
她沉吟了一會兒,翻身從床上下來,她確實是想到了一個辦法,而且或許有很大的可行性。
……
早上七點,敲門聲響起,白沐夏走過去將房門打開,袁厲寒站在門外,神色柔和,黑眸中微微帶著笑意。
「早。」
「早。」白沐夏稍有些詫異,穩了穩心神之後才回道。
「猜想你差不多應該也起來了,正好一起去樓下吃早飯,然後順路送你去上班。」
「還是別了吧,我自己去就可以,不然太麻煩你了。」
要不然的話,再被東方磊撞見一次,她這邊還沒來得及負荊請罪呢,那邊飯碗就直接丟了。
嘴上跟東方滅絕義正言辭的表示自己要靠實力,結果實際上卻跟袁厲寒「拉拉扯扯」,那在東方滅絕的心中,她直接成什麼了呀?
「我是洪水猛獸?」袁厲寒意味不明地看著她。
「當然不是。」白沐夏愣了一下,立刻就說道。
「那就定了,今天我送你過去。」
話落,袁厲寒轉身往樓下走去。
白沐夏無可奈何,又想不出一個更合適的理由拒絕,只能是拖著稍微沉重的腳步跟了上去。
餐廳里蘇嬋娟和袁欽御都在,至于袁光譽,不在才是常態,在的話就是意外了。
兩人一到餐廳里,蘇嬋娟立刻將筷子重重地擱在了桌子上,發作了起來︰「袁厲寒,你這是什麼意思呢?我們將韋冠安排到你身邊完全是出于我們的一番好意,你要是有什麼不滿,或者不願意的地方,你可以直接跟我們提啊。我好好的人派到你身邊去,結果就讓他被公司開除了,你這是做的什麼好事?故意沖著我們來的?簡直就是好心當成驢肝肺。」
蘇嬋娟陰沉的盯著袁厲寒看,而袁欽御,面色只是有些沉重,沒有如蘇嬋娟那樣,不顧及後果的去指責。
白沐夏心頭一跳,今日份戲份提早開演。
袁厲寒神色不變,「我倒是不知道,原來韋冠私下聯系那些釘子戶,向我索要500萬的拆遷費這也是阿姨你的好意?」
「這其中必定是有什麼誤會的,韋冠為集團工作多年,怎麼可能是那樣的人!」
蘇嬋娟惡狠狠的盯著袁厲寒,袁厲寒面上沒有半點波瀾,只是問道︰「阿姨那就是對董事們有意見,畢竟開除的建議是董事會給的,還是說問題出現在韋冠身上,連一個誤會都解釋不明白?」
蘇嬋娟敢將責任推到董事會頭上嗎?那自然是沒有膽子的,畢竟裴煜城今後若想接手整個集團,那還需要董事的支持。
蘇嬋娟被袁厲寒噎得臉色發白,袁厲寒就神色平靜的帶著白沐夏坐在了餐桌的另外一邊,順手給她盛了一碗白粥,又將盛著油條的碟子放遠了一些。
白沐夏在吃早飯時總喜歡順便啃一根油條,可現在她也算是大病過一場,這種太油膩的東西最好是不要動的。
「厲寒。」袁欽御的語氣稍微平緩了下來,「韋冠就算做錯,可能也是一時想岔了,所幸這次沒有造成任何損失。念在這麼多年他也有功勞,直接開除是不是太小題大做了?」
韋冠是他的心月復,很多他不方便做的事情都是由韋冠代勞的。
這次他讓韋冠去袁厲寒身邊也是自己的安排,只是沒想到韋冠做事會這麼不小心,直接上了袁厲寒的套,反而被踢出了集團。
韋冠手中還掌握著關于袁欽御的一些東西,他要是不好好安撫韋冠,一旦韋冠觸底反彈,到時候惹上麻煩的就是自己了。
所以哪怕袁欽御心中厭煩至極,也不得不想辦法看看能不能改變韋冠被開除的這個事實。
「你有意見可以跟董事會提,畢竟這個人是命令是董事會直接下達的。」
袁欽御眼角微微收縮了一下,他倒是想提,可是韋冠是他的人集團上下眾所周知,所以他不得不避嫌。
再加上他也不得不承認,就目前而言,他在董事會的影響力是低于袁厲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