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在袁家,還有怕浪費錢的事兒?袁厲寒向來不把這些成本放在眼里,只要是喜歡,基本上是不會考慮金錢因素的。
第二天中午,大家一起上了回國的飛機。盛輕鳶本想著跟白沐夏一起,奈何袁厲寒是個月復黑且霸道的男人,壓根不肯讓任何人跟他一起「霸佔」著白沐夏。
因而一言不發,直接把她給擠到了另外一架飛機上。
袁家老宅子一早就準備了起來,熱熱鬧鬧、格外喜慶。
听說袁欽御跟蘇嬋娟或許也會回來,大家的面部表情都變得很有意思。
特別是新郎官袁二叔,一听到這個消息,登時就不樂意了。可是把這消息傳給袁欽御的是他的妻子,正是這場婚禮的女主角安松筌,以至于他也不好說什麼。
「多熱鬧。」安松筌看著在場的那些人忙忙碌碌,心里有一種滿足感,馬上就要舉行婚禮了,她馬上就要成為袁家的媳婦兒了。
以前在賭城有多風光,以後在這個城市就有多耀眼。闊氣且有金錢全力的袁家二女乃女乃。
「熱鬧?很可能是鬧劇。」袁二叔滿頭黑線,暗暗想著,自家這個未過門的妻子是還不太知道袁欽御跟蘇嬋娟的破壞能力。
又都是被趕出袁家的,沒有誰歡迎他們倆回來。
連老太爺都沒吱聲,結果她竟然本領通天,竟然給袁欽御寄了邀請函。
這不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嗎?
那一天還不知道會來多少人,一旦鬧砸了,以後當真沒法兒收場。
「鬧劇也沒事。」安松筌懶洋洋地喝著香檳,微微眯著眼楮︰「都知道袁家有三位少爺,只來了兩個,不太好。」
「可是大家也都知道,那位大少爺已經被趕出家門了呀!」袁二叔滿頭黑線,對于安松筌的腦回路十分不理解,而後又道︰「這要是真鬧了起來,你以後都會覺得這場婚禮辦的不夠好。」
婚禮的場地就在袁家老宅子,這是一種殊榮,如果不是老太爺看重袁慶森,壓根不會讓他們在家里辦婚禮。
畢竟婚禮當天要來許多人,跟安家來往的,三教九流,各種各樣,老太爺完全可以不同意他們在老宅子辦。結果愣是同意的,足以見得老太爺對袁慶森的看重。
袁慶森一直想著,這場婚禮一定美好的終生難忘,知道他听說安松筌邀請了袁欽御。
坐在跟前的白沐夏和袁厲寒都三緘其口,沒有應聲。但是白沐夏也覺得安松筌此舉不太妥當。
可又想著,如果他們回來參加婚禮,也就不再在不知路俱樂部待著了,這對他們來,算是比較安全。只要他不在婚禮上鬧事,也沒什麼大問題。
看自家二叔那麼煎熬的小表情,白沐夏只覺得好笑。
一向崇尚自由的袁二叔,現如今也要被人管著了。
這叫什麼?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以前多瀟灑,以後的日子就會有多少拘束等著他。
「如果真鬧起來,直接讓人把他給丟出去好了。」安松筌想的無比簡單,攤攤手︰「對付那些人,就應該以暴制暴,不要留有余地。」
老天,這麼凶的嘛?到底是婚禮,鬧成這樣,可不像話。
「你還以暴制暴?鬧得越凶,咱們這婚禮辦得就越尷尬。」言語之中,充滿了抱怨。
但是又不敢明著說,一個勁地暗示。
白沐夏忍俊不禁,推說有事,跟袁厲寒一塊兒離開了後花園。
下了幾場雪,園中的花花草草卻還長得很好。那些園丁和花藝師,必定是煞費苦心了。
「如果他們都回來了,其實還挺好的。」白沐夏微微I抿唇,一邊往里頭走,一邊說道︰「只要袁欽御不鬧事,其實這封請柬,算是讓他們的生命安全得到了保障吧?」
「袁欽御才是那場局里的操盤手。」袁厲寒知道白沐夏對這里頭的事兒看不透想不通,輕輕地點了點她的小腦袋瓜兒︰「怎麼都不會有生命危險的。」
「怎麼會?」
「他一門心思想要創建新的公司卷土重來,但是原始積累成了一個很大的問題,資金不夠,那就要想法子去湊。
最快的法子,自然是要鋌而走險的。
在冷山手底下,的確是有不少油水能撈的。只不過危險,危機四伏,需要好好把控,稍有不慎,滿盤皆輸。
袁欽御最聰明的一點就是知道如何假裝愚蠢,知道如何虛晃一槍最能掩人耳目,甚至給自己制造一個誰也不知道的假身份。
一來二去,他早已賺得盆滿缽滿,手里還有冷山的第一手犯罪證據。
他甚至都為自己留好了後路。
白沐夏這樣擔心一個城府深沉的男人,讓袁厲寒登時就不爽了。
見他臉色變得那樣快,白沐夏滿頭問號︰「你怎麼了?不高興?」
「你在我面前,擔心另外一個男人?嗯?」
額!這倆人多少還有些血緣關系吧?白沐夏扯扯嘴角,訕訕笑︰「說起來,那也算是你的大哥吧?」
「大哥?他也配?」袁厲寒在白沐夏面前,從不遮掩自己的喜好︰「以後,別再花心思在別人身上。」
「我哪有!」白沐夏控訴著。
剛進屋,就見著老太爺樂呵呵地跟莫黛說話。
不愧是莫黛小可愛,能得到所有長輩的喜歡。她的肚子已經很大,加上之前受了傷的緣故,老太爺對她格外憐惜,輕言輕語。
可就在莫黛說到袁二叔的婚禮袁欽御也要參加的時候,勃然大怒。
「這是誰的主意?被趕出了袁家,自然也就不再是袁家人,好端端的,讓他來參加慶森的婚禮做什麼?」
「好像是安小姐的主意。」莫黛怯生生地回了一句,卻也知道,依著老太爺的性子,今天是不可能會找安松筌麻煩的。
婚禮在即,自然要讓新娘子心情舒暢。
果不其然,老太爺一听,這臉色就變了。
萬萬沒想到,竟然會是安松筌做的。
可是好端端的,安松筌為什麼要邀請他?簡直晦氣。
「算了,你們先去歇著吧!」老太爺心里不爽,拄著拐杖,迅速上了樓。
莫黛緊張兮兮,總覺得自己說錯了許多話,見白沐夏來了,趕忙湊過去︰「我剛才是不是說錯話了?爺爺對安小姐有意見怎麼辦?」
「安小姐是個大富婆,就算是爺爺不喜歡她,以後也絕對不會受委屈的。」白沐夏月兌口而出,有理有據︰「而且這是二叔喜歡的人,爺爺就算再怎麼看不慣,用處也不大的。」
老太爺也知道,自家小兒子能結婚,已經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
袁二叔挑剔,花名在外,很多好人家的女孩都對他避之不及。可是安松筌不同,膽子大,跟袁二叔也算是勢均力敵了。
這兩個人在一起,已經夠不容易的了,老太爺就算再怎麼不滿,也不會說出來。
聞言,袁厲寒深深地看了白沐夏一眼。他是知道這丫頭心里有多少不安的,一時之間,有些心酸。
哪怕他們結婚已經數年之久,白沐夏依舊很在意原生家庭帶來的損傷。
他眼神暗了暗,下定決心以後要加倍寵愛白沐夏,非得讓她完全把原生家庭帶來的創傷甩到一邊不可。
——
婚禮當天。
老宅子外頭、環山公路上停了滿當當的豪車。
袁家富貴,是上流社會的佼佼者。
袁二叔的婚禮自然是有很多人來。加上還有安家的威名在,來的人更是數不勝數。
賭城那邊的人身上都有一種很獨特的氣質,男人是浪子,女人是海後。這種感覺十分強烈,卻也不叫人討厭。白沐夏只看了那些人一眼,便迅速收回目光,攙扶著莫黛往屋里走。
外頭風大,孕婦不適合久留。
「賭城的人,果然很颯啊!」莫黛也察覺到了那些人身上的不同,壓低了聲音︰「總感覺他們是賭了一夜來的。」
倒也沒有那麼夸張,來的那些人,基本上都是商業巨賈,在他們的領域,閃閃發光。也就證實了那句話,真正能在賭城賺錢的人,都是不賭的。
他們或許開賭莊,但是他們自己是絕對不下水的。
跟安家有生意往來的,基本上都是企業家,跟賭這一行,基本上是不沾邊的。
「這些人,大部分都是不玩牌的。」
「真的?」莫黛明顯不信,歪著頭很是匪夷所思︰「那真的很奇怪耶,不是說,賭城里的每一個人,都會玩牌嗎?」
「真正想發財的不會。」白沐夏低聲笑笑,知道莫黛有太多太多的疑問,但是這些,後續可以讓袁宜修慢慢給她解答了。
陸陸續續入場的人很多,原本大家都一團和氣,熱熱鬧鬧,直到袁欽御的到來,完全打破了這麼好的氛圍。
安家人很不理解,也都一早听說了袁欽御被趕出袁家的事情,都瞪大了眼楮對著他看。
袁二叔看到這個陣仗,也是一個頭兩個大,但是好在蘇嬋娟不在,這是唯一能讓他得到些許寬慰的地方了。
這要是蘇嬋娟也跟著來了,他大概要直接暈過去。
「二叔,恭喜。」袁欽御看得懂那些人的眼神,沒有一個是歡迎他的,但是不要緊,他心態很好。
再次走進袁家老宅子的大門,那種物是人非的感覺無比強烈。袁欽御站在一邊,幾乎落下淚來。
可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的一舉一動都備受關注,哪里能表露真正情緒?
「謝謝。」袁二叔還是客客氣氣的,看著袁欽御像是瘦了一些,心里也復雜的很︰「听說你跟你母親在國外挺好?」
這個「听說」是听誰說的?袁欽御冷嗤一聲,一臉的不屑︰「我知道有不少好事者,喜歡傳閑話。不知道二叔還听到什麼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