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倒是從沒听說過袁厲寒跟大名鼎鼎的白夜漢堡有交情。
甚至已經到了贈送門票的程度，應該算是交情匪淺吧？畢竟這也不是一般的門票，參賽選手也是要自己買票的。
而且出了新規，為了保障那些粉絲的權益，參賽選手已經沒有了這些票的贈與福利。如果白夜漢堡要買那麼多票的話，是要花一些心思的。
換句話說，像是白夜漢堡那樣厲害的人物，能願意為了旁人搶票，肯定是很了不得的關系。可是跟袁厲寒有些交情的那些朋友，基本上全都是透明曝光了的。
其中，並沒有白夜漢堡這號人物。
袁家人，本身就很看重這些利益網絡，如果真有這號人脈，怎麼可能會一直不吭聲？簡直奇了怪了。
這袁厲寒，甭管做什麼事，都是有條有理，什麼時候這樣小家子氣過？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跟白夜漢堡之間的關系，需要隱秘一些。
怪得很，為什麼需要隱秘？兩個大男人，還都是完全不同且不尋常的男人。加上彼此的粉絲量都很多，就算是真的公開了這一層好友關系，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確定那些票是袁總裁給的？」盛輕鈞眉眼之間有些冷淡，一般他在思考的時候，都會這個樣子。
意識到這里頭的事情頗有些不尋常，盛輕鳶臉上的笑容也收斂了一些︰「是有什麼事兒嗎？如果真不是袁總裁給的票，沐夏姐肯定不糊這麼說的。」盛輕鳶很知道白沐夏的為人，讓她撒謊、敷衍，絕不可能。
「我懷疑袁厲寒跟白夜漢堡之間的關系。」
「你的意思是，袁厲寒是個gay？白夜大神也是個gay？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盛輕鳶本來就是個毫不遮掩的腐女，一猜到這份上，臉都綠了︰「袁厲寒對沐夏姐怎麼樣，我們都是有目共睹的，怎麼可能是個gay呢？」
「你在胡亂想什麼？」袁厲寒滿頭黑線，以前倒是沒想到自家這個妹妹想象力如此豐富。
他再怎麼看不慣、不服氣，也不至于說別人是個同性戀吧？
「只是懷疑他們之間有什麼利益關系，還是見不得光的那種。傳聞中你的那位白夜大神也有了伴侶，我好端端地懷疑他們是同性戀做什麼？」
也就只有盛輕鳶的腦回路會如此的不同尋常了。
「我就是听著你那語氣覺得有些奇怪。」盛輕鳶攤攤手，很不買自家哥哥的賬︰「而且說話也不說完整，嚇我一跳。」
「就這麼喜歡白夜漢堡？這麼多年，他甚至沒露過面。」
「那又怎樣？」白夜漢堡的粉絲可都不是什麼顏粉，都是奔著大神的技術去的，看著他競賽就覺得渾身舒爽。
光是這一點，可不是一般垃圾選手能比得上的。加上他們從未看過大神的真實模樣，以至于沒有一個顏粉的可能。
正說著，盛輕鳶又想到明天是白沐夏書屋開張的日子，努了努嘴，換了個話題︰「沐夏姐的書屋明天開業，這事兒，你應該知道吧？」
「知道。」盛輕鈞對這些事的動向十分上心，哪里有不知道的道理︰「之前準備送賀禮，是送不出去的。白編劇已經提前告知，不收取任何賀禮里，說是讓我們人過去就好了。」
不錯，白沐夏在這方面一向是個很有原則的人，說了不收賀禮，就絕對不收。
「我大哥頭一次戀愛，竟然是單相思。」盛輕鳶覺得有些匪夷所思，瞅了自家哥哥一眼，也算是十分優秀的人了，行為處事都很有分寸。
有正兒八經還算體面的職業，且家世極好，比不得袁家那樣金貴，但是沒有任何紛爭。關于繼承人的位置，在他們成年之前，父母問過了他們個人意願以後，就定下了。
沒有紛爭，一切都十分祥和。比之袁家，可算得上是個很宜居的地方了。
且盛家父母十分喜愛白沐夏，完全沒有介意過她是個已婚女郎。甚至還想著做不成兒媳，做個干女兒也是好的。
假如，從一開始白沐夏遇到的就是盛輕鈞，一切都會不一樣。
「這些話，當著外人不能說。」盛輕鈞笑著朝著自家妹妹搖搖頭，心里也覺得十分難過︰「我倒是沒什麼，可要是牽扯到了白編劇，就不好了。」
聲聲句句想到的、考慮到的，都是白沐夏。盛輕鳶到底有些心疼了，拉著自家大哥的大掌︰「如果實在是喜歡，多看一眼還是想得到，大哥，那你還是要爭取爭取，免得以後後悔。」
「別再說這種話，她已經結婚。」盛輕鈞一向如此，極有原則。
知道自家妹子也是為他考慮，並不生氣︰「好了，時候不早了，你早點休息，我也睡了。」
盛輕鳶知道他絕對睡不著，也不想拆穿，鼓鼓嘴，徑直去了。
次日一早，眾人早早地都到了白沐夏的「日日是好日」書屋。萬萬沒想到，一進門，大家都齊齊傻眼了。
得虧今天邀請的都是很親近的朋友，這要是被旁人看到了，鐵定又要寫出一篇各種猜測推度的小散文出來。
里頭全被砸了，滿地狼藉。也就只有外頭一個招牌是好的。眾人進門，皆是一驚，再看白沐夏，正坐在旁邊殘存的一個板凳上打電話。
看到大家伙兒來了，勉強笑笑，迅速掛斷。
「真是抱歉，大家可能白跑一趟了。」白沐夏環顧四周，有些不大好意思︰「可能是被什麼人給盯上了，一來就發現被砸了。厲寒已經去處理了，二樓之前上了鎖，所以還保存完好，我們上去坐坐。」
上頭的環境果然很好，白沐夏在這種情況下，還煮了咖啡。
加上之前大家送的那些很有紀念意義的東西，也都放在二樓，所以完全沒有受到損傷。要不然的話，這損失可就真大了。
就是可惜了一樓的那些書，都是白沐夏花心思買來的，現在可好，全沒了。
「有監控的吧？」方曉柔憤懣不平，越想越有氣，這樣一個好地方，竟然說毀就毀了。
她坐在綠皮沙發上，喝了一口咖啡，看著白沐夏的眼神甚至是帶著憐愛的。他甚至都想著，得虧白沐夏性子慢，要是換了一個急性子的，看到此情此景，哪里還有心思煮咖啡？
盛輕鈞只遠遠地坐在看著白沐夏的側影，腦海中頻繁響起自家妹妹說的那些話︰如果實在是喜歡，多看一眼還是想得到，那就要爭去爭取，免得以後後悔。
當然，白沐夏的確是他多看一眼就想娶回家的女孩子。可是袁厲寒那樣一個人，一旦爭奪他的妻子，怕不是要跟人拼命？這也不是他能做出來的事情。
再看樓下那些殘缺不全的東西，盛輕鳶眼神一凜，打了一通電話給自己的秘書。
听著自家大哥的動靜，盛輕鳶眼神復雜，咂咂嘴，握住了白沐夏的小手︰「沐夏姐，你有懷疑的對象嗎？」
有自然是有的。白沐夏苦笑，她沒證據，監控之前又被人惡意毀壞了，什麼線索都沒有，紅口白牙的，總不能冤枉別人。她只好搖搖頭，很是淡定︰「沒有證據，不能隨便說話，等到有線索、證據了再說。而且，也已經第一時間報警了。」
這樣迅速理智，倒是很讓人佩服的。方曉柔很認可地點點頭，不滿更甚︰「我真是不明白，你每天除了寫寫劇本以外，也不跟誰有交集，怎麼還有人要害你？」
「招人嫉恨。」黃心艾的語氣有些冷淡，看到地上那些碎片，痛心得不行。加上也知道這里頭的一切都是白沐夏辛辛苦苦準備的，更是氣憤︰「總有那麼一群無聊的人，看到別人過的太好，心里不爽。」
也是，昨天白沐夏跟袁厲寒剛上的熱搜，還是以恩愛夫妻的形象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惹人嫉恨也是很說的過去的。
「有沒有可能是江思黛？那位江家小姐，不是一直對袁總裁意難平嗎？現在看到沐夏開了書屋，心里怨恨、嫉妒，然後動手。」盛輕鳶覺得自己分析得一點毛病都沒有。
幸好今天來的人不多，要是被那些記者看到了這一幕，指不定會寫出什麼來。
各人有各人的猜測，大家喝了咖啡，也不敢在書屋逗留，拉著白沐夏一起去了方曉柔的餐廳。
里頭人來人往，依舊是很熱鬧的。眾人一同進了包廂，這是窗戶最多的房間，臨街是落地窗，對著室內是兩個圓窗。
在白沐夏朝著里頭看的時候，竟然看到了白謹心，還有她那位了不得的父親白謹心。
真是沒想到這兩個人還能再見面，真夠了不得的。也不知道該說白復生無恥，還是要說白謹心孝順。
賭癮，十有八九是戒不掉的。白復生找自己的女兒，也就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要錢。
「她？他們？」方曉柔剛湊過來就看到了白謹心他們，有些發愣︰「這兩個人還真是一點都不避諱，明明知道這是我的店，也知道我們兩個人之間的關系，竟然還敢在我們面前晃蕩。」
故意的？
八成是這樣。
只不過，白沐夏實在是想不通，這故意讓他們看到的好處在哪里。
等一會兒袁厲寒也要來跟他們會合，但凡是這倆人說了一句不壞好意的話，也都沒什麼好果子吃。
一時之間，白沐夏都不知道該說她有勇氣還是別的什麼了。
「這是她的自由，消費自由。」白沐夏心里想著自己的書屋，心里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厲寒等會兒就來，我們先點餐就好。」
「還是等袁總裁一起吧，書屋被砸，他肯定氣死了。」方曉柔都能想象到袁厲寒的臉色，陰沉沉的，能找到嫌疑人的話，必定已經沖出去教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