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剛才夏知寧鬧了那麼一出,此時此刻的石柏已經有些精神衰弱了,完全受不住其他的刺激。
跟著眾人過去一看,只見陸珩被兩個女人狠狠地抓著頭發。
那兩個女人都是穿著晚禮服的,姿態豪放,乍一看有些滑稽。
石柏是認識他們的,仿佛是李紅梅的朋友,以前也是賭莊的常客。
「放開我!」陸珩都快被嚇死了,他不過就是想去搭訕而已,誰能想到會被當成是呢?他心里那叫一個憋屈,一張臉上寫滿了「苦」字。
嗚呼哀哉,倒霉到家了。
「我什麼都沒做啊!」陸珩叫苦不迭,看到了人群中的石柏,大聲道︰「石柏,好兄弟,救救我!」
天吶!石柏只想以頭搶地,他怎麼就這麼命苦,怎麼就有這樣一個好兄弟?自己丟人還嫌不夠,竟然還要帶著他一塊兒丟人?
「別說話了。」石柏滿頭黑線,硬著頭皮走上前,看著那兩位勇猛的女士,用打著商量的語氣道︰「這里頭肯定是有什麼誤會吧?這是我的好兄弟,認識了很多年了,是很忠厚老實的一個人,不可能是變態。」
大家又齊刷刷地看向陸珩。
他今天那樣的打扮,的確很讓人誤會。一身粉紅色就算了,發型還很夸張,整個人像是個粉紅色的胖頭魚。
與一說一,的確看起來不是什麼好人。
「我真不是!」陸珩也跟著咆哮,表示這是他人生中最屈辱的一筆。
明明,他是個良民。結果呢?竟然被人當成是色魔了,還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把他給「降服」了,丟人,實在是丟人。
另外一邊的白沐夏,看到一群人都往另外一個方向奔,還以為是出了什麼事兒。
「厲寒,是不是出事兒了?」白沐夏指了指另外一個方向,隱隱約約還能听到什麼咆哮的聲音,十分淒厲︰「好像是陸珩的聲音。」
他?袁厲寒微微蹙眉,朝著正在談話的那個大老板點點頭,這才拉著白沐夏的手,一塊兒去看了。
一看到自家總裁跟夫人都來了,陸珩底氣更足。
「爺,救命,救命!」陸珩的兩個手臂都快殘廢了,欲哭無淚︰「我被這兩個潑婦當成了。」
額!
白沐夏無語地扯了扯嘴角,臉上堆起苦笑來。她實在是搞不懂,這陸珩,也算是一個正兒八經的高材生,怎麼就習慣性地做蠢事呢?打扮成這個鬼樣子,可不得被人當成是嗎?
吃瓜群眾們又把目光挪到了袁厲寒身上,都沒想到這個粉紅色的奇葩,竟然會是袁厲寒手底下的人。
听到這話,那兩個女人才把陸珩給放了,嘴里還罵罵咧咧,冒出了一連串的髒話。陸珩是從不說一句髒話的,因而听到這些刺耳的語句,更是憋屈。
「你們不許罵人,都是女孩子,怎麼能罵人呢?你們就算誤會我了,我也沒跟你們算賬不是嗎?」
「听你這意思,我們還要感激你了?是要感激你穿成這個鬼樣子跑到我們旁邊來鬼鬼祟祟地看還是要感激你什麼?」其中一個長相十分嬌媚的胖女人,狠狠地瞪著陸珩︰「袁總裁還真是仁慈,竟然會收留你這樣的人,真夠晦氣的。」
「少說一句。」李紅梅瀟灑地走上前,很是體貼︰「等回了賭城,你們到我那里玩幾局,消消火。」
「今天我們也就是看你的面子,要不然我們可都放不過這個死變態。」另外一個穿著鵝黃色禮服的女人,更是傲嬌,冷哼一聲︰「他還真是袁總裁手底下的人?不至于吧?我之前听說袁總裁對手底下的人的選擇十分嚴格,不僅要高學歷,情商也要高。就他?」
「我怎麼了?」陸珩很受挫,之前相親失敗,他還可以認為是那個女人的問題。可是今天,他都找不到借口來幫自己開月兌了︰「我都解釋過了,我不是故意踫到你們禮服的。」
一場鬧劇,由李紅梅的調解而落下帷幕。
為了防止訂婚宴辦喪事,陸珩也沒了在這邊找對象的心思,跟在袁厲寒的後頭晃蕩。
「爺,我是不是給你丟臉了?」陸珩很清楚地看到,那群人看著袁厲寒竊竊私語,一看就知道說的還不是什麼好話︰「我是真沒想到,那兩個女人會那麼潑辣,真的。」
女性維護自身權利,本來就沒什麼錯。
也怪陸珩太蠢,只要涉及到跟人相處的問題,總會出岔子。按照現在的趨勢發展下去,十有**是要打光棍了。
「嗯。」袁厲寒不咸不淡地應了一聲,心知教給陸珩再多,也都是白費。
「總裁,我以後一定好好表現。
以後?白沐夏訕訕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听到陸珩說「以後」這兩個字,她都覺得很嚇人。
「找對象還是別太著急。」白沐夏憋了老半天,才憋出這麼一句話來︰「不是有一句話是欲速則不達嗎?肯定會有人看到你的好。」
「算了吧,我還是打光棍吧!」陸珩覺得,自己很快就要得恐女癥呢!指不定今晚上回家還要做噩夢,被倆惡女暴打的噩夢。
訂婚宴上來的人很多,石柏跟李紅梅招待賓客都很忙,白沐夏跟袁厲寒離場的時候,只跟石柏父母告別了。
回去的路上,白沐夏不禁想到自己。她雖然是已婚,但是從沒有過訂婚儀式,結婚儀式就更不必說了。他們的婚姻,本就是匆匆忙忙,且雙方都是心不甘情不願達成的。
現在雙方倒是有了深厚的感情,可白沐夏又不願意把這件事去麻煩袁厲寒,三緘其口,索性就什麼都不說了。
「在想什麼?」袁厲寒察覺到了身邊那個丫頭情緒不對,趕忙問了一句︰「放心,後續我們夏夏會有天底下最好的訂婚儀式跟結婚儀式。」
「啊?」白沐夏因為這句話,差點落下淚來。她面前的這個男人,也只是看起來冷若冰霜,可是那顆心,卻是暖融融的,十分熱乎︰「什麼?」
夏夏在我這里,不需要當一個懂事的人。」袁厲寒空出一只手,揉了揉白沐夏柔軟的發頂,言語之中愈發溫柔︰「我的夏夏,就是值得這天底下最好的東西。」
白沐夏一听,頓時就繃不住了,差點落下淚來。
貌似也就只有袁厲寒胡這樣認真、這樣疼愛地對待她了。白沐夏感動得無以復加,小臉紅紅︰「雖然一輩子沒有這之類的儀式,的確很可惜。但是如果能給你省下許多麻煩,我也是願意的。」
這也是白沐夏的真心話。
袁家到底不必其他人家,局勢復雜,稍有不慎滿盤皆輸。袁厲寒是想贏的,白沐夏看得出來。
「難道跟你在一起,不算是擁有了這世界上最美好的東西嗎?」白沐夏笑笑,臉色愈發紅潤︰「我以前可不敢想,我會變成那麼多女人羨慕的對象。」
「好听。」袁厲寒享受著白沐夏的甜言蜜語,心里美滋滋︰「多說幾句。」
「什麼?」白沐夏還沉浸在自己的情緒里,絲毫沒意識到這個男人已經開啟了調戲模式,瞪大了眼楮看著他︰「說什麼?」
「多說幾句好听的話,嗯?」袁厲寒誘導著她說出更多可以讓他心花怒放的話來︰「我喜歡听。」
「別做夢了。」白沐夏羞憤至死,想到自己剛才說的一切,更是崩潰。她一定是發了瘋,或者是有什麼大病,竟然對著袁厲寒說出了那麼露骨的情話!開什麼玩笑啊!
——
江家別墅。
江忱剛開完線上會議,剛準備下樓,就听到了江思黛跟別人講電話的聲音。
他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晚上十一點鐘了,平常這個點,江思黛已經在睡美容覺了。
奇怪!江忱湊過去听了听。
「我也沒什麼辦法,那個女人有袁家人護著,你們是動不了他的。」江思黛噘著嘴,心里不爽到了極點︰「應該沒有人比我更想讓她死了,所以你放心,我找到你,完全是為了想結成同盟,你不需要這麼防著我。」
那一頭傳來了一個蔫了的女聲︰「我本來就失去了一切,還以為白沐夏是個聖母婊,願意幫我一把。可是誰知道,她是一朵黑蓮花。拒絕我的時候,真夠堅定的。」
「我早知道她不是什麼好東西了,你可真天真,還想找她幫忙?」江思黛言語之中極盡嘲諷,巴不得所有人都開腔辱罵白沐夏︰「你們後續還有什麼計劃?你要是想拍戲的話,我倒是可以幫你。只不過你現在名聲太差了,風評也不好,那些人可能不會買你的賬。」
江家的危機雖然從表面上來看是過去了,可事實上依舊暗流洶涌。江忱現在就像是李實的傀儡一樣,被他各種操縱。江思黛看在眼里,多少也有些于心不忍。
「江小姐不會以為我是個傻子吧?你要是不幫我復出的話,我肯定不會把你當成是我的盟友。」那一頭的人格外清醒,壓根不喝江思黛親手烹制的迷魂湯︰「我現在就想看到實際一點的東西,要麼你讓我演你們公司出品的影視劇,要不然,我們還是各忙各的吧!」
「好。」江思黛咬咬牙,哪怕心里有些不情願,但還是答應了︰「但是你自己可要把握好,你這次付出,外界的聲音肯定不好听。不管後續媒體采訪你什麼,你都要保住我們江家的名聲,要是做不到的話,這件事就當我沒提,現在就可以掛斷電話了。」
「好。」那一頭的人也十分爽快,也是太害怕市區這麼好的機會︰「只要江小姐願意給我這次機會,我是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
「最好是。」江思黛完全不信她說的。
她還有一堆條件沒說,就被走進來的江忱給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