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不到，就毀掉。
加上白沐夏跟袁厲寒的感情實在是很好，所有見到的人，有幾個是不羨慕的？江思黛就更不必說了，又艷羨，又嫉恨，就差沒撲到白沐夏身上，狠狠撕咬一頓了。
「是也不是。」江思黛說了一個含混不清的回答，冷嘖一聲︰「就憑著你現在的處境，你還挑挑揀揀的？」
「我沒有。」齊月婷搖搖頭，趕忙澄清︰「我只是覺得有些奇怪，而且我的名氣不大，參演的影視作品也很少。我就是不懂，江小姐看中我什麼了？」
「看中你敢跟白沐夏對著干。」對于江思黛來說，那些討厭白沐夏的人，也就是朋友了。
商業價值大不大，演技好不好，她是不管的。
果然還是因為白沐夏，齊月婷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我要考慮一下。」齊月婷暗暗想著，自己但凡是有些退路，也不至于走到今時今日這個地步。
要是想要離開盛氏娛樂，是要支付大額違約金的。這個錢，江思黛又不會幫著給，不還要她自己撐著扛著嗎？
算起來，她也沒那麼多繼續，可以賠償那麼高昂的違約金。哪怕被雪藏，也只能打碎牙齒往肚里吞。現在當著江思黛的面，她當然不能把自己的形勢和盤突出，說了一堆冠冕堂皇的話，讓她誤以為一切都是可商量的。
當天中午，正在齊月婷郁悶快死了，可憐巴巴兒地算著自己的存款。
如果一直都沒有通告，那她只能吃老本。
更糟糕的事，李家交代的任務大概率也無法完成。
早知道會鬧到這個局面，打從一開始她就應該小心翼翼，十分謹慎，總好過現在，被人各種整。
正在她痛不欲生的時候，听到了敲門聲。
本以為是小助理來了，可打開門一看，這不是袁家的二少爺袁宜修嗎？齊月婷以前只在報紙雜志還有新聞報道上看到過這個人。冷不丁看到真人，只以為自己這是在做夢。
都知道袁家門檻很高，但是依舊有不少人夢想著要想袁家的媳婦兒。雖然此等美夢，齊月婷並沒有做過。可也那耐不過在困境中，看到袁家二公子。
想到李實總是冷冰冰，對她十分無視的模樣，再看看此時此刻面前這個人溫文爾雅的笑容，齊月婷幾乎要哭出來了。
「袁二少？」
「是，我也就不跟你拐彎抹角了，今天來主要是跟你談合作的。」袁宜修慢慢悠悠往里踱著步子，也不管此時此刻齊月婷是個什麼心思︰「做個證人。」
「什麼意思？」齊月婷一肚子的疑問。
例如，袁宜修是怎麼知道她住在哪里的？袁家人為什麼會想著跟她這個無名之輩合作？或者說，袁家人難道不知道她是m市李家培養出來的打手？按照袁家的勢力，不可能查不出來。
都說袁家內部紛爭如火如荼，之前齊月婷還不相信，這會兒看出端倪，感覺有一股子濃郁的悲哀，在自己的心里亂竄。
「幫忙證明，白沐夏的劇本不是你之前看到的那個。」
「啊？」齊月婷越听越懵，皺著眉頭︰「這怎麼證明？都已經拍過了的。而且，劇本也不是我一個人看得到，主演們都是看得到的。」
簡直離譜。
人家寫出來的劇本，難道還有假的不成？如何作偽證？空口無憑。
更何況，白沐夏是華府獎得主，在能力上頭，是專業人士肯定了的。就憑著她的一些瞎話，就有人相信她沒實力，劇本不是她自己寫的了？
「你只需要負責做個證人，其他的，都不需要你來操心。」袁宜修從公文包里拿出了幾張紙，是合同︰「簽下協議，事成之後給你五百萬。」
還真是豪氣沖天。
好巧不巧，齊月婷最近正是最困難的時候。如果可以得到這麼一大筆錢，後續就算是被雪藏個三年五載，她也不愁吃喝。
指不定這事兒完成得好，還能跟袁家人扯上關系。
李實需要的就是有用的女人，只要她可以接近袁家人，套出一些有用的信息，指不定那人就能對她刮目相看了。這麼一想，她愈發心動，忙不迭地應了一聲︰「好，這誰讓我願意做。」
「嗯，就這兩天的事兒了。齊小姐，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倆人迅速簽署了保密協議。
……
黃心艾在第二天早上就到了劇組，時間還很早，劇組只有零零散散幾個人。
面對這樣一個看著就知道是動過刀的人造美女，大家都有些意外。
甚至還有不少人說她十有八九是來試鏡的。
但是都知道，時磊這人要求一向都十分嚴格，對于整容臉，幾乎是零容忍的。甭管整得再怎麼漂亮，大概率都不會給她通過的機會。大家都是明白人，心照不宣地對彼此笑了笑。
等黃心艾拿出劇本來看的時候，大家才感覺到了一絲絲的不尋常。
難不成已經通過試鏡了？怎麼會？時磊的眼光什麼時候這麼寬容了？如此明顯的整容痕跡，愣是沒讓他看出來嗎？
齊月婷也已經來了劇組，依著大家伙兒的想法，這姑娘十有八九都是頂替齊月婷那個角色的。
可那不是女一號嗎？現如今女一號都這麼容易當了嗎？阮湘跟何雲倆人本來就在各種蹲機會，看到新人，還很有可能是女一號的新人，這心里頭，老大不是滋味。
本以為多等等就有機會的，但是現在看來，真是在做夢了。
「現在咱們這個劇組也能允許整容臉的存在了？之前不還听人說，時總編是最看不慣整容臉的嗎？現在是口味變了還是怎麼？」
「少說幾句吧！」何雲拉住了阮湘的手，生怕惹禍上身︰「我們本來就是新人，以後會有機會眷顧的。現在我們要做的，還是磨礪演技。」
「可是那位小姐，我看著也很眼生啊！到十有八九也是新人，憑什麼她能演女一號啊？我們這些科班出身的，還一直都是跟組演員。」阮湘就是嫉妒。
明明都是新人演員，但是有些人，偏偏就有那麼好的優勢，直接當女一號。
這是什麼運氣？
半小時後，袁厲寒送白沐夏到了劇組。
看到黃心艾已經來了，白沐夏趕忙上前︰「怎麼來這麼早？」
「也沒什麼事兒，就先來了。」黃心艾本來還想著跟劇組里面的其他人打個招呼什麼的，但是後來發現，劇組里面的這些人，自視甚高，壓根不把她放在眼里。別說打招呼了，甚至連說一句話都不願意。
這大概就是這一行的現狀，彼此看不上。黃心艾也不想惹事，她一門心思想出名報仇，也沒想著跟誰誰誰交個好朋友。
「好。」白沐夏點點頭，雖然覺著現場的氣氛有那麼一丟丟的詭異，但還是沖著大家伙兒招了招手，很是認真地說道︰「這是我們劇組的新人黃心艾，後續將讓她出演白允書一角。」
果然！
盡管大家都已經猜到了，但是真正听到這句話的時候，還是免不了有些震驚。
黃心艾？這個名字他們壓根兒就沒听過，可見也是沒什麼背景的。
「黃小姐之前出演過什麼影視作品嗎？我們劇組里面的這些人，雖然都沒什麼大名氣，但好歹都是有點兒經驗的。一個沒有任何經驗的人，怎麼能當女一號呢？」
其實白允書這個角色的戲份已經有很大的刪減了，可依舊算是女一號。大家本來還想著，齊月婷那個作精好不容易走了，好歹得找個有能力的人吧？」阮湘鼓鼓嘴，猛然想到盛氏集團小公主，也是沒什麼經驗，但卻是天賦異稟。
到底還是怕得罪人，阮湘捂著嘴，不敢吱聲。
看樣子，大家都是有意見的。白沐夏看了黃心艾一眼，又朝著大家很客氣地說道︰「希望大家可以好好相處，互幫互助，後續有什麼問題，我們一起解決。」
「我支持。」盛輕鳶一進門就看到了新人，雖然整容痕跡比較明顯，但是眼神里面的善意卻是騙不了人的。比起那種演技一般，但是絲毫不懂得配合的演員來說，這種類型，反倒更好一些︰「能看到新面孔多好，某些人，多少有些不知好歹了。」
非要齊月婷回來繼續為非作歹才好？多少有些被虐傾向了。
「沒有經驗怎麼了？新人就不能出演電影了？只要態度端正肯學肯吃苦，都是麼問題的。也千萬別覺得自己科班出身，有什麼了不起的。這年頭，科班出身額課太多了，可是真正有職業素養的，不也是屈指可數嗎？很多拿了大獎的演員，也不是科班出身的。」
在擺事實，列證據這方面，盛輕鳶可是專業的。知道這些人多少有些心理不平衡，索性開始狼人自刀︰「你們要是對我出演的女主演之一有意見的話，大可以直接說。說了也當然不可能會換角，這就是資本的力量。」
越說越有財閥千金那味兒了。
「你還認識我嗎？」黃心艾紅腫著眼楮往前挪了幾步，看著盛輕鳶的眼神甚至是帶著幾分愛憐的︰「當初在海茶溫泉館，我們見過的。」
額，海茶溫泉館？盛輕鳶好些年沒去過了。
近些年她一直都在國外，後來回國想再去海茶溫泉會館泡澡的時候，發現已經被拆了。
沒想到還有人記得那個地方，還記得她。
「我們見過？」盛輕鳶的記性不算差了，可是當真想不出來，什麼時候見過黃心艾︰「對不起，我不記得。」
「你那個時候，只有十三歲。」黃心艾比盛輕鳶大了五歲，當初她十八，跟著家人到溫泉會館散心，結果泡澡中途，自家哥哥發瘋要自殘，後來還是一個小姑娘控制住了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