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本設定是雙女主的消息不脛而走，但是仿佛都不意外。
只不過那些小演員們對齊月婷的惡劣言論就更多了。
方曉柔來探班的那天，下了一場暴雨。她帶著自己親手做的壽司，以及「舌忝狗」跟班一塊兒到了劇組。
剛好，劇組一批人在休息侃大山，說的還都是關于女一號齊月婷的閑話。
「也是咱們白編劇人美心善，要不然就齊月婷天天那狀態，還讓她繼續當女一號？做夢吧！我覺得盛大小姐非科班出身的演技都比她好。」
「雙女主也好，免得她一直狂傲自大，以為自己真的攀上了李氏集團的總裁。」
「好不容易有這個嶄露頭角的機會，可以出演白編劇的劇本，關注度那麼高。結果現在好了，因為她一個人的緣故，都有可能無法上映。」
一群人湊在一起擔心來擔心去，看得出，都對這部電影抱了很大期望。後續一旦希望落空，必定怨天尤人。這首當其沖的，可不就是齊月婷嗎？誰讓這一切都是因為齊月婷作妖引起的。
之前方曉柔就听說過劇組紛爭多，沒想到剛到門口就能听到一群人吐槽女一號。
說起來，如果當了女一號的話，全劇組的人，都該「馬首是瞻」，就算做不到這份上，表面的和平應該也是有的，這差別也太大了吧？
見方曉柔那麼一臉震驚的樣子，任慕年湊過去，耳語︰「你也知道的，有女人在的地方，勢必就有戰爭。這個劇組里面的演員，有一些都是從盛氏娛樂出來的。齊月婷的咖位小，能出演女一號，本來就有一堆人不服氣。現在又跟李家公子傳出了緋聞，嫉妒的人也不在少數，這樣的局面，還算是客氣的。」
客氣？這算哪門子的客氣？方曉柔扯了扯嘴角，一臉無語。暗暗想著，這就差沒湊到齊月婷跟前罵她不要臉了。
人好歹也是女一號，真不要面子的嗎？
「是非真多。」方曉柔雖然知道娛樂圈不好混，但是也沒想到，現如今的娛樂圈，已經到了容不下人的地步了。
她端著便當盒，一路往里走。听到白沐夏正坐在廊檐底下跟某位不知名的女演員講戲，溫柔細致，如同春風。
不見其人，已經覺得這是個大美女了。想到剛才看到的那一幕，再跟此情此景一對比，簡直不要太悲慘。是個男人都會被白沐夏迷倒吧？方曉柔與有榮焉，拐過旁邊的郁金香花池，看到白沐夏正坐在一邊的藤椅上，跟一個女演員打著手勢。
外頭的雨下得老大，時不時還把她的聲音給淹了。
見方曉柔跟任慕年來了，白沐夏趕忙停下來，看著他們二人頗有些曖昧地笑了笑。
這倆人也真搞笑，天天同進同出，就差沒有同吃同睡ol，但是卻久久不官宣。一直都是友人以上，戀人未滿的狀態。
至于這位昔日的大v博主任慕年，任家的大少爺，以前的公子，再也沒有什麼花邊新聞爆出來了。看起來仿佛是收了心的亞子。白沐夏也不敢多問，沖著他們倆笑了笑。
「今天下大雨，還以為你們不來了呢。」白沐夏跟旁邊的女演員打了一聲招呼，她也有眼力見兒，忙不迭地去了。
「答應你的，當然要做到。剛才我們來的時候，在外面看到一群人團團坐，都在吐槽齊月婷。這齊月婷不是女一號嗎？這麼被人吐槽，她沒意見？」
事實上，齊月婷就算是有意見也是很無用的。
也不知道咋回事，之前她還會據理力爭，跟別人爭吵，現在整個人像是一個精致的木頭。尋常時候就呆呆坐著，一動不動，哪怕知道有那麼多人對她議論紛紛，也總是一副恨不在意的樣子。
仿佛正暗戳戳盤算著什麼，白沐夏也不願意多問，尋常時候除了跟工作人員說某些安排，就是跟演員們講戲。
比較尷尬的是，男女主演一點兒cp感都沒有，兩個人在私底下，甚至沒有任何交流。按照時磊的打算，還準備把他們捆綁炒cp的，但是現在看來，希望比較渺茫。好在白沐夏從一開始就覺得這之類的捆綁不大好，也不覺得有什麼可惜。
只不過兩個人在鏡頭里面還是僵硬，白沐夏已經說過好幾次這之類的問題，奈何人家牛氣哄哄，互不理睬，都不听取意見。
剛好，華玉的新電影定檔了，還是跟一個名導演合作的，白沐夏有一種奇奇怪怪的感覺，總覺得自己這部電影大概率是要黃了。
「三人成虎，那些人說得太凶，她就算是有意見，也說不過那麼多人。」白沐夏打開便當盒，吃了一口壽司，一臉饜足地眯了眯眼楮，還是你做的壽司最好吃。」
「華玉新電影官宣定檔了，你知道嗎？」方曉柔有些擔憂地看著白沐夏，心里琢磨著，要是這個劇組給力，演員給力的話，指不定還有救。可現在的問題是，齊月婷狀態不佳，反觀非科班出身的盛輕鳶，反而可以挑大梁。
尷尬，實在是尷尬。
「知道。」白沐夏微微頷首，對于這檔子事兒，倒也不算意外。
听聞那位禾子姐，跟業內大佬往來甚是密切。圈內人都把她稱之為「神婆」，只因為只要是求資源，只要價錢給到位了，真是求什麼來什麼，也算是不辜負她在業內的那些玄乎其玄的大名吧！
剛好華玉又是那種敢拼敢闖的類型，別說戀愛腦了，連談戀愛都覺得浪費時間。一門心思想著搞事業，但凡是個可以對她事業有幫助的大佬，她就甘心委身于人。
這樣豁得出去，比之尋常藝人，的確會有更多的出頭之日。白沐夏低垂著腦袋，想了想︰「華玉出演的電影，如果有禾子姐做營銷的話，大概率票房的問題是不用愁的。」
可是她這部電影，白沐夏都有些小小的憂傷。主演拉垮，現在還跟李家的公子傳出了緋聞，後續的事情，也都變得不可捉模。只盼著李家那位大權在握的老夫人不要亂搞事兒，要不然的話，更是雪上加霜。
見白沐夏一臉沉靜，顯然是已經知道了全部，但是也不見慌張，倒是很讓人佩服的。
作為編劇，一個得了大獎的編劇，這一次大概也是很有壓力的才對。可是看白沐夏這模樣，反倒是淡定的。
「禾子姐出馬，果然不一般。」方曉柔也吃了一口壽司，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任慕年︰「你不是說你認識禾子姐嗎？不跟我們介紹介紹？「
「我知道的，你們肯定都知道啊。」任慕年咂咂嘴，模了模下頜︰「不過禾子姐跟人談事兒，價格都很高。按照華玉的咖位，她應該是拿不出這樣一筆巨款的。背後應該有大佬。」
「哪位大佬？」方曉柔向來八卦，听到這份上，要是不多問幾句的話，貌似就不是她方曉柔了︰「你肯定知道一些內幕。」
「朱雲茂。」任慕年倒也爽快，毫不遲疑地說了出來，笑笑︰「意不意外？」
那朱雲茂是個名人，是做互聯網發家的。只不過這些年一直都很低調，也沒什麼不堪的緋聞，甚至還有一個很賢惠的妻子，雖然沒什麼家世背景，但是擅長理家，也算是過得其樂融融了。
但是現在竟然跟華玉扯上了關系？白沐夏對朱雲茂的印象瞬間差到了極點。
什麼鬼？
要是被朱家正妻知道了，大概會把她的皮扒了。
「怎麼會？」白沐夏覺得自己嘴里的壽司都不香了，直嘆氣︰「不是說他們夫妻感情很好嗎？」
「報道出來的感情好，听听就可以了，要是當真了，可不行。」任慕年頗有些苦口婆心的意味，笑得稍稍有些不自然︰「他們這些做大老板的，平常應酬多，互相攀比。比的就是這些無聊的事情。朱雲茂之前還保養過一個小模特，不過被原配給打了。」
這？看樣子朱雲茂的原配還真就挺厲害？白沐夏听著笑了笑，沒一會兒，袁厲寒來了。
身後還跟著陸衍跟石柏，隱隱約約還听到汽車的聲音。
不一會兒，就有一群人將吃的東西搬了進來，應有盡有，各式各樣。
這是下午茶？
看到任慕年，袁厲寒登時就不高興了，眉頭輕蹙，冷著聲音︰「任少爺不去忙著驗收項目成果，跑到片場來？」
不過再看到方曉柔也在，面色稍霽︰「我來送下午茶，餓了吧？」
被匆匆忙忙cue到，又被殘忍「拋棄」的任慕年，又無語又無奈︰「袁總裁天天日理萬機的，不也天天到劇組來嗎？」
「我夫人在這里。」袁厲寒說的那叫一個自豪，那叫一個慷慨激昂，斜眼睨著任慕年︰「你來是毫無理由的，難道不是？」
屈辱，著實是屈辱！任慕年努努嘴，又瞅了兩眼方曉柔︰「我正在追求未來夫人。」
「還沒追求到？」袁厲寒露出了一抹冷嘲的笑容︰「也實在是太慢了。」
還慢？能讓方曉柔搭理她，已經花費了不小的力氣了。要想當成男女朋友，還有一大段路要走。
不過任慕年想得開，只要最後是方曉柔，他現在已經開始覺得幸福了。
「這種事，任重道遠。也沒關系，來日方長。我听說袁總裁你，為了跟沐夏感情好，不也花費了不少時間跟精力嗎？這種事，怎麼能急呢？」
反將一軍？很可以。袁厲寒也不惱，模了模白沐夏柔軟的發頂，眼神寵溺︰「你可知道錦業那塊地皮旁邊有什麼黑社會組織？」
這話鋒一轉，竟然說到了錦業那塊地的事兒。任慕年知道的也不多，搖頭︰「好像沒有，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