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起身，在那幾個人的目送下，走了。不過一出水面，葉凡就扯過浴巾，搭在她身上。
柳夢雪怎麼不知他的心思，抬頭瞥他一眼，輕哼︰「小樣兒！」
葉凡也斜眸看了她一眼。
這一眼只看得柳夢雪心頭微抖，立刻噤聲，狀似坦然地轉頭看著前方。
她又想起今晚了。
咳……今晚。
結果，兩人在溫泉統共呆了不到一小時，就回了房間。這個決定幾乎是兩人極有默契地達成的。因為柳夢雪說︰「要不……回去？」葉凡立刻說︰「好。」
而柳夢雪肯離開熱乎乎的溫泉，主動把自己送回房間、送到他嘴邊，是有原因的。
誠然，她俏生生地或站或坐在溫泉里，的確吸引了不少男人的目光。可葉凡也吸引了很多女人的目光啊！
來泡溫泉的女人竟然比男人多，尤其是一群群的閨蜜，年輕女人，中年女人都有。而柳夢雪今天才發現，女人的目光，其實比男人大膽更多。葉凡幾乎走到哪里，都有女人的目光在他身上打轉。
尤其是他們在那個叫「紅酒池」的溫泉中泡著時，對面是四、五個三四十歲的女人。原本她們旁若無人地聊著美容養顏，聊著皮膚，甚至還在水里比著誰的腿長，誰的腿白。待看到了葉凡和她，那目光就似有似無的總是落在他身上。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其實她們的反應，柳夢雪很能理解，換她她也會看，養眼有什麼不好？可此刻被圍觀的對象換成自己的男人，那感覺就有點不同了。
她只想立馬拖塊布過來，把他的胸膛他的腰，他的胳膊他的腿，全都遮住，然後朝閑雜女人們大吼一聲︰不許看！
當然，她也只是想想而已。
後來，當其中有個女人，以調~戲的姿態，跟葉凡搭訕時，柳夢雪終于有點受不了了。
那女人問︰「帥哥，你們從哪兒來的啊？」
葉凡禮貌而疏離地答︰「霖市。」
那幫女人立刻︰「好巧，我們也是從霖市來的。」另一個年長點的女人問︰「小伙子身材真好啊，是演員嗎？還是模特？」
葉凡只淡淡笑笑，沒答。轉頭看一眼柳夢雪︰「水溫怎麼樣？」他跟她講話，就是要避開這些女人。但柳夢雪當機立斷抬頭看著他︰「要不……回去？」
葉凡︰「好。」
……
兩人繞過一個個的溫泉池，往更衣室走時，葉凡看她一眼，把她的原話，不緊不慢奉還給她︰「小樣兒。」
柳夢雪「噗嗤」一笑，雙手叉腰做凶悍狀︰「我就是佔有欲強，怎麼樣吧！今後少給我露胳膊露腿，今晚，我就給你身上蓋個章——‘柳夢雪所有，生人勿近’！」
她說得大言不慚，葉凡眼中浮現沉沉笑意，輕聲答︰「好。」
于是，洋洋灑灑說了一大堆、意欲調~戲的柳夢雪，被他用一個字就反過來調~戲了一把。臉頰微燙斜他一眼，走去了前頭。
于是，九點不到，這對只希望互相佔有的男女，就結束了一切外出活動，回到了房間。
——
葉凡先在洗手間沖了個澡，換柳夢雪進去。
柳夢雪發誓，自己這輩子，沒這麼仔細地、認真地洗過澡。她真的蠻緊張的，越洗越緊張。差不多一個小時過去了，她才用浴巾裹好自己，站在鏡子前。
拿毛巾擦掉鏡子上的水霧，就見鏡中的女人，頭發濕漉漉地披在肩頭，臉已經通紅通紅。
她對著鏡子，開始醞釀情緒。
她喜歡他。很喜歡。
所以她願意跟他在一起。
不管做什麼都願意。
這麼想著，心情慢慢變得柔和起來。甜蜜，緊張，又歡喜。
她擦干頭發，開始穿衣服。睡衣剛穿到一半，突然覺得肚子開始疼了。這種熟悉的每月都會有的陣痛感，令柳夢雪有點傻眼——不、是、吧……
——
對于大姨媽提前了幾天造訪這件事，柳夢雪很快找到了原因。一是最近工作太忙，作息不規律；二是今天劇烈運動後又泡溫泉，那溫泉不是有活血化瘀通經脈的作用麼？
好在她出行一向周全，小箱子里永遠常備了一小包abc。而此刻箱子就放在衛生間對面的衣帽櫃里，只隔一步遠。
于是她風風火火拉開浴室的門，也不看房間里坐著的葉凡，拿了衛生巾，又風風火火退回浴室里。
整理妥當後，柳夢雪望著紙簍中那張紙巾，紙巾上一縷嫣紅。現在她的心情談不上是失落還是輕松，反正就像崩了一整天的弦，突然歇了勁兒。有點好笑，又有點無奈。
不過，這輾轉的心情只維持了一小會兒。因為她腦子里突然冒出個惡作劇的念頭——既然今晚，葉凡什麼都不能對她做了，她還有什麼顧忌？哈哈哈！
到底是這些天被男人吃得太死，又被他今天在山上的明示暗示，逼得步步後退。如今一朝得志，她要發力了！
推開洗手間的門，抬頭只見一室燈光暗柔。
葉凡就坐在床頭。穿著件t恤和條休閑長褲，雙手交握搭在膝蓋上，抬頭看著她。
窗外夜色幽沉。但再深沉，也深不過他此時的眼色。那麼定定地望著她，低聲說︰「過來。」
原本意欲搗亂的柳夢雪，看著他這個模樣，突然就心軟了。走到他身邊，把一只手交到他掌中，嚅嚅諾諾地說︰「葉凡，我……」大姨媽來了。
才講了個「我」字，手上突然一緊。他一把摟住她的腰，將她整個抱了起來。天旋地轉間，柳夢雪已被他放在床上。而他的雙腿橫跨，跪在她身體兩側，居高臨下看著她。
只沉默對視了一瞬間，他已俯下頭，沿著她的脖子，緩緩向下噬咬親吻。柳夢雪立刻被他吻得意亂情迷，雙手抓著他的短發，呼吸也變得短促起來。
頃刻間，他已褪掉了她的上衣。眼前的景色玲瓏豐腴，太過勾人。他在她的身體上一陣吮吸輕咬，揉捏佔有。唇舌和大手過處，就像是點燃了幽幽的火，那麼無聲無息，又那麼無法阻擋。柳夢雪發出一聲長長地輕嘆︰「葉凡……」
她現在真的郁悶了。郁悶怎麼恰恰在這個時候來了大姨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