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去一次，這才去過，得下個月了。「鐘毓秀如是道。
嚴老爺子笑眯眯頷首，「檢查之前提前打聲招呼，我讓人預約，你大著肚子多有不便。」
軍區醫院可不好愉悅，在里面看病的人多是軍人和家屬，哪個沒點兒地位？
「多謝爺爺好意，產檢預約就不用了，等到分娩時得勞煩爺爺出面。」就算排隊產檢也等不了多久，生產時若能預約，她就放心了。
「也好，到時有大山陪你去，我就不多事了；你們去產檢時醫生說生產的具體日期了嗎？」
鐘毓秀道︰「說了的，如今六月份，生產大約在九月中旬至九月底；因著是三胎的緣故，也有可能提前。」
那日子不好定。
「這樣吧，我這邊有個好友，他媳婦兒是軍區醫院的西醫主治醫師；她快退休了，趁著她還沒退休，明兒個我去走一趟。」嚴老爺子笑眯眯的說話，心中有了陳算。
趁著人還沒退休，趕緊的再回收利用一回。
鐘毓秀好笑的搖搖頭，「人家年紀應該很大了吧？」
「老也沒事兒，她主治婦產科和外科；年輕的時候可是有羅一刀的美稱，順產、剖月復她都在行。」嚴老爺子笑意不減，繼續說道︰「我當初也在她手里活下來的，老交情了，說不定只能用這一次了；待你平安生產，再帶些禮物上門好生道謝便是。」
「听爺爺的。」生產時，有經驗老道的醫生，至少能放一半心。
「這就對了。」
兩人說著話，飯菜全部上桌；嚴如山三人來到飯桌前落座，「爺爺，您和毓秀在說什麼？」
「說生產預約醫生，你這小子就沒有心思細膩的時候；你媳婦懷的三胎，這時候不琢磨著請個經驗老到的醫生，還要等到什麼時候？」說起這個，嚴老爺子是怎麼看大孫子怎麼不順眼。
嚴如山目光微滯，瞬息間恢復如常，「商量的怎麼樣？」
「你還記得你丘爺爺吧？」
「記得，您想請羅女乃女乃出手？」嚴如山眸光閃爍不定，似在思量，「羅女乃女乃年紀大了，現在基本上不主刀了，想請她老人家出面可不容易。」
嚴老爺子不以為意，「我出面，有什麼不容易的？你I羅女乃女乃雖然老了，眼楮可沒花；再說了，到時候你媳婦兒還不知是順產還是剖月復呢。」
三胎，沒有臨頭時很難預料。
如今的醫院設備不如後世，現在只能做孕檢，簡單看看孩子健不健康是否有臍帶纏頸，再決定是否要剖月復產；而後世是提前三天就做好了醫療方案，是順產還是剖月復產，醫院會給出最合適的方案。
「那，我和您一道去。」嚴如山執筷，「爺爺先吃飯，您去丘爺爺記得喊上我。」
「成。」
爺孫倆說完，老爺子先執筷夾菜，之後嚴如山和郝南、田尚國才動筷；嚴如山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給鐘毓秀夾菜，選她愛吃肉片，看她吃下去了又去夾酸菜魚片。
「毓秀，你嘗嘗看能否吃得下魚，若是能吃得下明兒個再買些魚回來給你做。」
鐘毓秀微微螓首，拿起筷子將魚片送到嘴邊，小口小口細嚼慢咽；不是她非要細嚼慢咽，而是魚片里會瓖一些斷刺，一個不注意便會吞下去，若是嚴重者很有可能卡在喉嚨里進出不得。
「味道很好，酸辣可口，魚片女敕滑，沒有腥味兒。」
嚴如山眉眼染上笑意，「明兒個給你買了繼續讓狗蛋做，我听說吃魚對你和孩子都好。」
「怎麼個好法？」鐘毓秀抬頭詢問。
「對你滋補補腦，對孩子也是如此。」被她望著，嚴如山心都軟了，「明天我看看有沒有那種沒刺的魚。」看她吃的小心翼翼的，怪難受的。
鐘毓秀抿唇莞爾，對他的體貼很受用，「若是找不到就買上幾條大鰱魚，讓狗蛋做魚丸就不怕刺了。」
「是個好辦法。」嚴如山連連給她挑選魚肚上的肉，魚背上刺多的地方系那一次都沒給她撿過。
鐘毓秀吃的開心，老爺子看在眼底盡是滿意，「大山，給毓秀再挑幾塊魚肚上的肉，哪里的肉沒細刺。」
「好。」連連給媳婦兒挑了好幾塊魚肚上的肉，他才開始吃。
嚴老爺子道︰「毓秀，你家狗蛋做的酸菜魚很好吃，就是酸菜不怎麼正宗；不是S省那邊的酸菜，吃著總是會少一股特有的味道，說不清道不明，總之，吃不著的時候就是想吃。」
「會有的。」鐘毓秀含笑道。
嚴如山將酸菜的事兒放在心上，只要能讓媳婦兒多吃點兒，他怎麼都行。
吃過晚飯，考慮到老爺子回去孤零零一個人，鐘毓秀出言勸下了老爺子，讓他就在家里歇息；總好過半夜回去，面臨冷冷清清的家，好歹明兒個一早起來就有口熱飯吃。
「還是我孫媳婦好，要孫子有什麼用，大大咧咧的一點用都沒有。」
嚴如山︰「」被內涵的心酸。
鐘毓秀忍俊不禁，「爺爺，小海不在家，您就在我家住下吧；吃飯照顧您都不方便，咱們家還有狗蛋做飯菜，是不是？」
「我也想啊！就怕大山不願意。」嚴老爺子眉目和軟，沒了在外面的威嚴肅穆，「人家說養兒防老，毓秀，你說說看，我家這情況是能防老的嗎？你爸工作忙，一天到晚不著家，一年到頭回不來幾回。大孫子忙著事業，小孫子忙著學業，也就我大孫媳婦惦記我了。」
格外的委屈。
嚴如山︰？！
「爺爺，您也是支持我的事業的。」別鬧的受了多大委屈似的，都在一座大院住著，三不五時的還能回去看看他咯人家；時不時接到家里來吃飯住上一晚，怎麼就委屈他老人家了？
「支持，支持，怎麼不支持啊！不抓住政策上的好時機，等到以後去奮斗？」嚴老爺子自打嘴巴，但也甘願不是。
爺孫倆互懟又互護，特有喜感，鐘毓秀看的可樂。
「您老人家想來家里住就來，家里房間足夠，您隨時來都有地兒睡；家中有狗蛋做，不比您在單位吃強？咱們人多吃飯也熱鬧。」
毓秀剛說完，嚴如山點點頭接話，「端看您老人家。」
嚴老爺子笑眯了眼，「那行，今天就住下了，我老頭子要長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