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人處的好，他高興；倘若得寸進尺，那就另說。
「爺爺，我半年才回來一次，吃到狗蛋做的東西能有機會？您可別念叨了，我耳朵都起繭子了。」
嚴老爺子氣笑了，「你還想要幾回？」
「沒十回，八回也行。」仿好似沒看見老爺子的臉色，嚴如海笑眯了眼；眼看嚴老爺子要發飆，又道︰「這是我親嫂子，那麼客氣做什麼？」
鐘毓秀被逗笑了，「爺爺，小海說的也不無道理，您別呵斥他了；他還是挺懂事的，就是年紀小愛玩，等年長些自然就穩重了。」說不定，真到了那時，老爺子還會懷念現在的嚴如海。
人心總是得不到滿足，閑的時候想找點兒事情做，做事的時候想玩；孩子不懂事時，經常呵斥他怎麼那麼不懂事，等到孩子懂事了，又會覺得冷清孤單。
「你年歲也不大，比他懂事，比他能耐，比他穩重，比他會處事」
嚴如海︰所以，請叫我嚴‧一無是處‧如海，謝謝。
爺孫倆又是一番理論，鐘毓秀好笑不已。
「行了，老子懶得跟你說，一邊兒玩去。」嚴老爺子從盤子里拿了小饅頭吃，跟孫子生氣，不如好好吃點兒好的；吃了一半兒，嚴老爺子起身道︰「我都走了，上班快遲到了。」
鐘毓秀起身相送，「爺爺慢走，晚上過來吃飯，我讓狗蛋做您愛吃的紅燒肉；再讓嚴大哥去買兩只烤鴨，您回來直接往這邊走啊！」
「成，一定。」嚴老爺子笑眯眯應下，腳步利索往外走。
送走老爺子，嚴如海舌忝著臉湊到鐘毓秀身邊，「嫂子，您讓狗蛋給我做些肉醬唄？」
「你去和狗蛋說，想要什麼樣的肉醬，跟它說清楚，它會給你做。」撇他兩眼，鐘毓秀笑了笑，「不過，做肉醬的肉得你去弄來，家里沒那麼多肉做肉醬。」
嚴如海連連應和，「好，等會兒我哥下來，讓我哥帶我去買。」
「買什麼？」嚴如山一身齊整走下樓梯，那眉宇間的神色盡顯疲憊，「你在這里蹭吃蹭喝的，還想買什麼？」
「哥，你可算醒了，你昨天晚上沒睡好嗎？」嚴如海轉道湊他哥身邊，跟著他哥走。
嚴如山輕揉眉心，「你能安靜點兒嗎？」
「不能。」嚴如海道︰「哥，你等會兒還要睡嗎？要是不睡了，帶我去買些肉回來；我請狗蛋幫我做肉醬，沒肉怎麼做醬啊！咱們去多買些牛肉、豬肉做醬。」
「做什麼肉醬？浪費。」嚴如山不想去。
嚴如海拉著他纏磨，「哥，親哥，大哥，就這一回，行嗎？我熟悉了地形，以後就不用你帶路了。」
嚴如山瞟他一眼，又去看媳婦兒。
鐘毓秀道︰「帶他去看看吧，現在經濟開放，賣肉的地兒應該不少；牛肉不好買，豬肉還是行的，實在沒有就買兩只雞打理干淨了弄回來，用雞肉做肉醬也可以。」
「行吧，看在你嫂子的面上，帶你去一趟。」推開嚴如海，轉身去衛生間洗漱了一番出來；就見嚴如海又湊了過來，又把人推開了些，「急什麼？我還沒吃早飯。」
「那你吃，你吃，狗蛋做的早餐很豐富的。」
嚴如海跑前跑後，就差端茶打水了，那個殷勤勁兒就別提了。
嚴如山舒舒服服吃完飯，擦擦嘴，「狗蛋要給你嫂子做吃的，想要肉醬可以，不能太佔用狗蛋的時間。」
「好，沒問題，做肉醬應該用不了多長時間的；實在不行，我也可以給狗蛋打下手，我的手藝不行，看火候還是行的。」只要能有帶點兒好吃的去學校解解饞，他是無憂不應。
「那行，走吧。」嚴如山答應的不情不願，臨走時不忘叮囑媳婦兒在家不要累著，好生休息，「想吃什麼跟我說，給你帶回來。」
鐘毓秀想了想，道︰「看看有沒有水果，有的話買一些回來；咱們家的水果不多了。」她這段時間吃的果子，與飯菜也沒差多少。
「好，不用送我們，你回家去，別涼著了。」看她要送到門口，嚴如山把人往屋里趕。
「知道了，你們快去快回。」
目送嚴如山兄弟倆遠去，鐘毓秀回到屋里，暖洋洋的氣息充斥身心。
田尚國端來一碗補湯，以青菜為主，沒有加有腥味兒的肉和油，「鐘同志，您趁熱喝。」
「又是狗蛋做的？」抬手接下，碗里的補湯，是給未成形的孩子補腦無疑了。
葉酸在初期多吃，能給孩子補腦，對母體也有好處。
一口悶，鐘毓秀嫌棄的直抽氣，「味道不咋好。」
「對您好就行，最重要的是，您吃這種補湯不會吐。」再難吃也要吃，多了一個人，不能想什麼是什麼。
「噯。」碗還給他，「我去吃點兒零嘴，讓狗蛋少做點兒這種補湯，味道不怎麼美味。」太考驗人了。
田尚國眼底流出淺笑，回了廚房。
鐘毓秀坐到沙發上，端來沒吃完的小饅頭繼續吃；經過這麼長時間，小饅頭有點涼了，不過，還是很松軟的，還能吃。
「鐘同志，給你端了新的來，這盤還是放蒸籠里熱一熱吧。」郝南快步而來，手中端著熱氣騰騰的小饅頭。
鐘毓秀抿著唇，將手里的盤子遞給他；又將他手中拿著的盤子接過來，隨便拿了一個吃，沒有餡兒，甜滋滋的剛好。
「這一盤都是沒餡兒的？」
「對，專門給你挑沒餡兒的，免了您吃的時候還得分辨哪個能吃哪個不能吃。」郝南當即點頭。
「謝謝。」
郝南搖頭，「不用謝，廚房里還有許多這樣的小饅頭，您想吃就喊我一聲。」知道她飯量，這一盤面食根本不夠她吃的。
鐘毓秀點頭應了，郝南回到廚房，對狗蛋道︰「鐘同志正在吃小饅頭，可是，一直吃小饅頭也不行；吃多了還是會膩味兒，狗蛋，再做點兒其他的點心吧。」
狗蛋沉默片刻，「滴滴滴」幾聲響，把手上的湯勺遞給他；出了廚房，去雜物間取來面粉、糯米粉、紅棗、冰糖、干桂花，當著郝南和田尚國的面，從廚房的櫃子里拿出雞蛋、紅糖、植物油。
半個小時後，一層紅糖紅棗糕、一層桂花糕喜入了蒸籠。
蒸四十五分鐘，蒸籠里的糕點出爐，香味飄散，著實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