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毓秀怎麼會看不出來他轉移話題,抿了抿唇道,「看你這麼高興,他們做了什麼?」
「他們可以說扭轉了戰勢,其中一個叫陶七妮的小家伙,直接射死了徹里成才,還擾亂了燕軍的軍心。」楚九雙眸亮晶晶地看著她說道。
「陶七妮,听這名字是個姑娘。」鐘毓秀驚訝地看著他說道。
「對呀!俺當時也被嚇了一跳。」楚九看著她笑眯眯地說道,「俺更感興趣的是她手里的弓弩,確切的說是連弩。」
「說到兵器,你看看眼楮都冒綠光。」鐘毓秀溫潤的雙眸看著他輕笑出聲道。
「那連弩那麼大的孩子都有那好的準頭,如果用到咱們的兵卒身上戰斗力得提升多大一塊兒。」楚九抓著她的手激動不已地說道,「俺還發現她手中的連弩是箭矢是用竹子做的,娘子你知道這代表什麼嗎?」
「不用鐵。」鐘毓秀一雙美目轉了轉道。
「對對對!」楚九滿臉笑容地說道,「燕廷控制鐵器,咱們不好弄來,這箭矢咱們都是收繳或者撿來的,真要是竹子的話,就可以大量的制造了,也不用打仗的時候緊巴巴的不敢射箭了。」
「你呀!滿心滿眼的都是打仗、打仗。」鐘毓秀修長青蔥的食指戳著他肉肉的大掌道。
「娘子,跟你說個事?」楚九小心翼翼地看著她說道。
「什麼事?」鐘毓秀抬眼看著他關心地問道。
「俺說了你可別生氣。」楚九吞咽了下口水一瞬不瞬地看著她說道。
鐘毓秀聞言緊張地看著他擔心地問道,「你還有什麼事瞞著我?哪里受傷了。」說著伸手要好好檢查一下。
「別激動,別激動。」楚九趕緊抓著她的手道,紅著臉說道,「俺沒受傷,這大夫不是剛檢查過,和傷勢無關。」
「那是什麼?」鐘毓秀雙眸焦急地看著他問道。
「就是今兒有驚無險,被一個小兄弟給救了兩次。」楚九輕輕地拍著她的雙手安撫道,握著自己的手猛然一緊,「沒事,俺這不是平安無事嗎?」
鐘毓秀閉了閉眼冷靜下來看著他說道,「給我說說詳細情況。」
楚九將她的手放在胸口,看著她將戰場上的事情詳細的說了說。
听得鐘毓秀差點兒沒撅過去,手冷冰冰的不自覺的顫抖。
「沒事,俺沒事了?」楚九趕緊好言相勸道。
鐘毓秀平復了情緒看著他問道,「那位小兄弟在哪兒?咱得好好謝謝人家。」
「被大帥給拉走了。」楚九看著他老實的說道,「大帥對他可熱情了。」
「這又是怎麼回事?」鐘毓秀看著他好奇地問道。
楚九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又說了一遍。
鐘毓秀了然地點點頭道,「原來是郭伯伯介紹來的,難怪了,肯定是有本事之人。」
「你怎麼那麼肯定。」楚九看著她武斷的她好奇地問道。
「你知道郭伯伯以前是干什麼的嗎?」鐘毓秀雙眸侵染笑意看著他說道,「他可是燕廷兵部侍郎,因言獲罪,其實被奸相薩頓所害,被遣返原籍的。能讓他寫下推薦信的,肯定是舊識。」
「舊識啊?」楚九漆黑如墨地雙眸閃了閃,心底有了計較。
顧子義穿過亭台樓榭,走過抄手游廊,停在月亮門外,陰沉的臉色變得憂心忡忡。
「秀兒,秀兒,阿九怎麼樣了?」顧子義扯著嗓門喊道,那聲音洪亮大老遠就听見了。
「大帥來了。」楚九聞言掀開被子想要起身,卻被鐘毓秀給摁在了架子床上,「安心的躺著,你別扯到傷口了。」扯過被子給他蓋好了,掖了掖,「我去迎迎舅舅。」說著起身看著他道,「躺著,舅舅會體諒你的。」
「俺躺著,听你的。」楚九一副真拿你沒辦法的樣子道。
鐘毓秀挑開簾子走了出去,跨過門檻看著大步走過來的顧子義,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似的,「舅舅。」
「秀兒,這是咋了。」顧子義看著她趕緊說道,「別哭,別哭。」
「相公他身上的傷……」鐘毓秀哭哭啼啼地說道,她非常的生氣,如果不是有貴人相助,自己的相公就沒了,心底更加氣顧少帥不按計劃行事。
顧子義聞言看著她勸慰道,「別哭,別哭,都是皮外傷,這上戰場,磕著踫著都正常,大夫不是治過了。」抬眼看著站在屋內的大夫問道,「大夫,我那外甥女婿怎麼樣了?」
「回稟大帥,人已經無礙了,只是要好生調養。」大夫行禮恭敬地回道。
「你們女人啊!就是喜歡大驚小怪。」顧子義看著她無奈地說道,視線轉向大夫道,「大夫不管多貴的藥,只管用,只要人沒事。」
「是,大帥。」大夫看著他們倆又說道,「我現在抓藥,煎藥去。」
「去吧,去吧!」顧子義揮手讓他離開。
「阿九呢!」顧子義挑開簾子走進了臥室。
躺在架子床上的楚九看見他進來,手撐著床作勢要起來,顧子義上前兩步道,「趕緊躺好了,躺好了,別讓傷口裂開了。」
「大帥,跟以前比這都是小傷,是毓秀大驚小怪了。」楚九看著他忙說道。
「叫舅舅,叫什麼大帥啊!」鐘毓秀搬著太師椅放在床邊道,「舅舅坐!」
「咱們說的是戰場上的事情,怎麼能叫舅舅。」楚九看著她嚴肅地說道。
「舅舅你看,真是個老古板。」鐘毓秀看著楚九嬌嗔道,語氣中濃濃的撒嬌意味。
「呵呵……」顧子義捻著顎下的胡須笑了笑,非常滿意阿九這孩子識大體,明事理,沒有因為成了自己的外甥女婿,就忘本了。
楚九掀開被子,跪在床上道,「阿九這次雖然打贏了仗,可死傷太重,請大帥責罰。」
「快躺下,躺下,這別著涼了。」顧子義見狀趕緊將他摁在床上,蓋上被子,「責罰什麼呀!你這次立了大功了,不但解了被困之局,還射死了徹里成才。有功!」
「可是兄弟們……」楚九自責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