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雜項被人斥責為，不學無術，甚至說什麼玩物喪志。但是另一方面，它實實在在的提高效率，改善生活，提高生活的品質。」陶七妮明亮的雙眸看著他說道，「我希望人有更多的選擇，而不是老老實實的，世世代代的啃泥巴。而不是只記得學而優則仕，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
「這個很難改變，千百年來人們都是這樣想的。」姚長生收斂起臉上的笑容看著她說道。
「我知道。」陶七妮握著他的手緊了緊道。
在這片黃土地上，經濟形式單一的小農經濟，政治制度更是在商周時期就進入了中央集權，人口集中。
這導致思考如何處理人與人之間那點事更為重要，斗倒了別人大小通吃，這可比吭哧吭哧的研究那些冷冰冰的數字或者實物收益更高。
況且研究實物成不成功猶未可知，全心全力的斗倒別人這利益可是實實在在抓得著的。
經濟模式單一，人口密度高，上下熱衷于「組織學」。
于是就產生了宗法制度、禮樂制度，接著儒學力壓百家，成為榮登廟堂的官學。歷史上有過不少零星的科學技術著作，只是都無法產生廣泛的影響，也失去了傳承。
當然有需求才能產生市場，然而士農工商的劃分，加上禮教，官本位的思想，就造就了手工業很難發展，限制了一切很難創新。
有錢有權，不愁找不到人伺候，過得舒舒服服，誰還會想著提高技術，提高生產力呢！
地主階級的落後性，阻礙生產力的發展。這真是個怪圈，不知道自己這般折騰，能否折騰出‘花’來。
「小心。」姚長生看著被自己拉著走沒有看路的陶七妮差點兒被絆倒了，直接抱著她躲了過去。
「你想什麼呢？這麼入迷。」姚長生擔心地看著她說道。
「沒想什麼？」陶七妮茶色的雙眸看著他笑了笑道。
「想的都不看路了，還說沒想什麼？」姚長生擺明了不相信她的托詞。
「就是想要辦些事實怎麼就那麼難。」陶七妮心疼地看著他說道，「就連帝王也被史書給罵的狗血淋頭的。」
「呵呵……」姚長生聞言搖頭失笑道，「剛才妮兒還說百姓的眼楮是雪亮的，心中自有一桿秤，怎麼這會兒功夫就變了。」
「可也有人雲亦雲，三人成虎，積毀銷骨。被人煽動，不能客觀的判斷。」陶七妮滿心滿眼地看著他說道，「我不想你遭受這些。」
「守住自己的本心，管別人干什麼？」姚長生挑眉看著她說道，「妮兒什麼時候在乎別人的看法了。」輕吐兩個字道，「矯情。」
「呵呵……」被他圈在懷里的陶七妮看著他笑道，「走！別讓他們等急了，回來找咱們。」
「嗯嗯！」姚長生松開了她，拉著她的手朝前走。
「要走多遠？」陶七妮微微歪頭看著他說道。
「騎馬很快的，只是咱腿兒著，估計要半天的時間。」姚長生垂眸看著她說道，「怎麼累了，我背你。」
「背我？」陶七妮驚訝地看著他說道。
「怎麼不相信啊？」姚長生三兩步走到她身前，蹲下來，拍拍後背。
陶七妮長臂一伸拉他起來道，「不用背，這點兒路我還走得了。」笑著又小聲地說道，「只不過感覺太慢了。」甩著他的胳膊道，「沿途看看風景也不錯。」
「這紅葉很有名的，在山上沒看夠啊？」姚長生好奇地看著她說道。
「像燃燒的烈火一樣漂亮。」陶七妮水晶般透亮的雙眸看著他說道。
「沒有馬嗎？居然讓我們步行。」陶七妮驚訝地看著他說道。
「人太多了，這如果有的有馬，有的沒有，不太好，所以干脆都不騎馬。」姚長生微微歪頭看著她說道。
「從這里到京城需要多久。」陶七妮好奇地看著他又問道。
「步行，也是半天的路程。」姚長生笑了笑道，「到那時就有馬了。」忽然緊張的拉著她的手道，「這天花已經解決了，你打算回家嗎？」
「嗯！」陶七妮聞言點了點頭，「大哥弄了不少的種子回來，我得回去繼續研究。」
「種子？」姚長生疑惑地看著她說道。
「他們掏田鼠洞，重大發現。」陶七妮將事情詳細地說了說。
姚長生聞言努努嘴道，「都是北方的作物啊？」
「你可真會抓重點。」陶七妮聞言哭笑不得地看著他說道。
「笑什麼？我說的是實話。」姚長生理直氣壯地看著她說道。
陶七妮桃花眼流轉輕笑出聲道，「你要畫輿圖，有時間嗎？」
「哎！別說還真有時間。」姚長生看著眼楮忽然圓溜溜的她笑道，看著呆萌的她又道，「我得先把京城這周圍都畫下來吧！」嘴角噙著笑意又道，「先把目前的地盤畫下來，剩下的則是軍隊打到哪兒畫哪兒。」
陶七妮聞言搖頭失笑道，「辛苦姚大公子了。」
「不辛苦，我也想看看腳下這片土地。」姚長生溫潤的雙眸繾綣溫柔地看著她說道。
「哦！那可有些難了，這一路堪比唐玄奘西天取經，要經歷九九八十一難。」陶七妮目光心疼地看著他說道。
姚長生聞言挑眉看著她說道，「雖然跟自然相比，咱渺小的很！但能看見沒人能看見的美景值得！」
「這次我陪你如何？」陶七妮雙眉輕揚看著他說道，「論野外生存能力我可不差，萬一遇見老虎、野狼，我保護你。」
「喂喂！我現在也不差吧！」姚長生輕輕地搖著手臂小聲地說道，「我現在也是有氣的人了。」
「嗯！」陶七妮聞言眉峰輕挑了一下道，「還不夠哦！得練到見山是山，見水是水。第三層境界。」
姚長生聞言眼楮亮晶晶的如黑曜石一般，「返璞歸真，你練到了嗎？」
「哪有那麼容易。」陶七妮沒好氣地說道，「我又不是神仙。」笑意盈盈地看著他說道，「這是習武之人努力的方向。返璞歸真是一種境界，一種實力達到某種高超程度的境界，這種境界跟心境的提升沒有太大的關系，完全就是本身實力的一種程度體現，任何人修煉，只要達到某種高度，自然而然的就會達到返璞歸真這個境界。
大道三千、殊途同歸。修煉之路千百條，條條大路通大道，當實力高到一定程度之時，都會產生異曲同工之妙。」
「不知道達到了返璞歸真的境界，會有怎樣的變化。」姚長生雙眸充滿的好奇看著她說道。
「月兌胎換骨，洗髓伐筋……」陶七妮嘿嘿一笑道，「其實具體的我也不知道，到達返璞歸真的境界才會知道。」頓了一下不緊不慢地又說道，「我想一旦達到返璞歸真的境界，那麼就有了本質上的區別，也即是量與質的變化，不僅體內靈氣完全與軀體融合，不再涇渭分明，讓人能輕易分辨到體內的靈氣波動，也有了沖擊更高一層武學宗師的機會吧！」
「不過這個境界有人一輩子也達不到。」姚長生听著就感覺很難。
「反正都是打坐吐納，看看能否達到，閑著也是閑著。」陶七妮言語輕快地說道，忽然想起來道，「修道之人大都是在鐘靈毓秀之地修煉，汲取天地日月精華。你進步飛快是因為海上精純的靈氣，那麼……」桃花眼閃著璀璨奪目華光看著他。
姚長生眼楮一亮，「說不得還真可以。」
「呵呵……」陶七妮笑靨如花地看著他。
「師父在笑什麼？」楚二少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遠遠的跑了過來。
「哦！在笑，求神拜佛，得道成仙。」陶七妮明亮的雙眸看著他笑道。
「說起求神拜佛，我和姚叔可是拜痘神娘娘了。」楚二少杏眸圓溜溜地看著他們說道。
「你還信這個。」楚澤元驚訝地看著他說道。
「當時一听是天花六神無主了，听說出痘的人家都會拜痘神娘娘，我們也就拜了。」楚二少黑亮的雙眸看著他們說道，「這個應該還得去還願吧！」
「既然許願，就得還願。」楚九走過來看著他們說道。
「皇上。」姚長生和陶七妮兩人停下腳步雙手抱拳地行禮道，「太子殿下，二皇子。」
楚九見狀動了動嘴，最後開口道，「你們許的什麼願？」
「啊！這個……」楚二少撓撓頭道，「姚叔我們當時許願了嗎？」
「呃……」姚長生嘴張張合合了半天，「好像沒許願，直說求痘神娘娘保佑大家平安無事。」
「呵呵……」楚九聞言搖頭失笑道，「人家都要重塑金身，或者是添香油錢。」
「這咱也沒拜過，情急之下都忘了。」姚長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其實當時拜痘神娘娘更多的是求個心安。要解決天花還得靠郎中，靠醫書、醫術。神佛……」微微搖頭，擺明了不太相信。
「姚叔不信鬼神啊？」楚二少一臉新奇地看著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