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9章 心狠手辣

「事情已經這樣了,就不想了。」姚長生溫潤的目光看著楚二少說道。

「那些人怎麼辦?想不到走之前,這雙手還要沾滿鮮血。」楚二少惡狠狠地看著他說道。

「等皇上來了再說。」姚長生想也不想地說道。

「要我說那些都宰了也不解恨,太壞了。」楚二少殺氣騰騰地說道。

「要殺也得皇上下令。」姚長生眸光深沉地看著他說道,「還得讓他們心服口服。」

「這些人罪行累累,這還不好找,反正他們也被咱給抓起來了。讓京城的百姓們,擊鼓鳴冤。」楚二少想也不想地說道。

「呵呵……」姚長生聞言搖頭失笑道,「你這都是哪兒學來的。」

「史書上唄!最有名的武則天設銅匭,想要達成的申天下之冤滯,達萬人之情狀!這個大銅匭就給了很多小人一些可乘之機,他們捕風捉影隨意誣告,當時很多大臣都被他們陷害,這些小人將朝中整的人心惶惶,人人自危。有的大臣在朝堂上幾乎連話都不敢說。有排除異己之嫌,所以最後,雖然大銅匭被女皇給廢除了,但是這個的制度卻是流傳下來,一直都被歷朝歷代模仿著。」楚二少亮晶晶的雙眸看著他說道,「咱可不是誣告,他們可是滿身的罪孽。」

姚長生聞言勾起唇角道,「等皇上來了,你可以給皇上說說。」

「爹爹肯定同意,咱要殺的名正言順!」楚二少理直氣壯地說道,「姚叔,爹爹這來得幾個月呢!那燕帝的尸首在這天氣還不爛了。」

「宮中有冰,有地窖,所以能撐到皇上到來。」姚長生黑眸看著他語氣溫和地說道。

「姚叔,那混蛋殺了你全家,你現在語氣怎麼這般平和,還能如此寬容的對待他。」楚二少有些詫異地看著他說道。

「呃……」姚長生看著他一時語塞,這讓他怎麼說,上輩子已經發泄過了,「人都已經死了,大仇也得報了。」挑眉看著他說道,「難不成讓我鞭尸啊!要是這樣能讓我的家人復活,那我肯定干。」微微搖頭道,「現在我不干那些無意義的事情,歷史會給他公正的審判!」

「歷史?」楚二少眨眨迷蒙的雙眸看著他問道。

「史書上的評價啊!要麼流芳百世,要麼遺臭萬年,被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看看秦檜,還跪在岳王廟前的。」姚長生深邃的眸光看著他說道,「秦檜的檜再也沒有人做人名。」

「姚叔這麼一說,這不孝子孫記不記住,史書可是永遠能記住的!」楚二少想了想道,「還真是耶!」想了想又道,「那也要做名留青史的事情才行。」

「呵呵……」姚長生聞言笑著點頭道,「要努力學習!」

「嗯嗯!」楚二少點點頭,「這收拾起來得有些時候吧!」

姚長生抬眼看著他說道,「用不了多久,只有內城和皇城。」

「他們這麼大的動靜,其他人就沒察覺嗎?」楚二少驚訝地看著他說道。

「我畫的京城輿圖呢?」姚長生走到輿圖前點了點道,「這里是皇城,內城圍繞這皇城,居住的都是文臣武將都是草原狼。而漢臣即便再受重用,他們也沒有資格住在內城,即便咱不圍城,京城也宵禁。就別說現在軍事管制,連門都不敢出了。所以殺戮起于皇城和內城,夜黑風高,咱們又扯開嗓門,細數燕帝的十大罪狀,就更听不見了。」

「這算什麼?」給整的楚二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那些漢臣逃過一劫。」

「那倒未必。」姚長生眼底冰冷如霜的說道,神色和緩的又道,「咱二少不是說了要擊鼓鳴冤了。你看看他們是否能逃得過。」

「那他們完了。」楚二少有些幸災樂禍地說道,「也是該!種什麼因,得什麼果。他們甚至比草原狼更可惡。」

「呃……」姚長生食指蹭蹭鼻尖,這話題對他來說有些尷尬。

楚二少一抬眼就看著默不作聲的姚長生,「是吧!姚叔。」想起來爹爹說過姚叔的過往,聰明的閉上了嘴。

楚二少猛地擔心地說道,「咱拿下燕京了,黃河邊上的左都鈺不知道怎麼樣了?他要揮師北上怎麼辦?」

「他呀!現在阻止你徐叔、郭叔他們北上,肯定會北上救駕的。」姚長生微微眯起眼楮看著他說道。

「為了避免月復背受敵,這黃河他肯定要炸的。」姚長生面容冷峻地看著他說道。

「那咱們還打他的伏擊。」楚二少想也不想地說道。

「我已經派出斥候沿路打探了。」姚長生深邃清澈的雙眸看著他說道,食指劃過下巴,心里不停的盤算。

「姚叔您又算計什麼呢?」楚二少見狀興奮地看著他問道。

「你說前方這些將士們知道,家被燕帝、奸相他們給殺光了心里是個什麼滋味兒。」姚長生琉璃珠子似的雙眸看著他問道。

「這還用說嗎?抄家伙,直接炸營,兵諫唄!」楚二少激動地看著他說道,「這簡直是自掘墳墓。」又微微搖頭道,「左都鈺會相信嗎?不是左都鈺的家人被殺了嗎?」

「這個二楞會統計的,等回來就知道了。」姚長生食指輕叩著桌案道,「其實殺不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要讓他們相信。」

「我還有個疑問,姚叔他們殺的都是高官的居住區。」楚二少亮晶晶的雙眸看著他問道,「低階的兵卒住的地方肯定不一樣。」

姚長生聞言看著他微微一笑道,「說的對。」仔細斟酌道,「反正咱手里有那麼多人呢!他們現身說法,能智取就智取,不能的話咱就打唄!反正也沒啥損失,物盡其用。能擾亂他們的軍心最好了。」

「嗯嗯!最好讓他們自己打起來。」楚二少點頭如小雞叨米道。

「行了,等二楞明天的結果吧!」姚長生看看帳外的夜色,「困不困忙了一天了。」

楚二少打著哈氣看著他點了點頭,「我去洗漱一下,睡覺。」

*

遠在一千里地外的黃河邊上,左都鈺站在黃河的堤岸上,「水終于退了。」

「爹爹!」

左都鈺看著走過來的嬌俏地姑娘,目光一下子柔和了起來,「金花,你怎麼過來了,這路不好走。」

左金花臉上露出明媚的笑容看著他說道,「不礙的。」好奇地問道,「結果如何?」

「自己看。」左都鈺朝黃河努努嘴道。

「水退下去了,是不是可以行動了。」左金花激動地說道,「終于可以回家了。」有些擔心地又道,「也不知道京城之圍解了嗎?」

「相信他們的能力,肯定解了。」左都鈺信心十足地說道。

「爹爹,真的要炸啊!」左金花皺著眉頭看著他說道,「會死很多人的。」

「金花,不能因為你是姑娘就婦人之仁,炸黃河,一是為了阻止姓楚的北上,二是,良田變白地,恢復起來很慢!直接影響糧食產量,沒有糧草,我看他還怎麼北上攻打咱們。」左都鈺看著自己最疼愛的被當做男兒來養的女兒,「祖輩們能問鼎中原,征服這二十萬里江山,心狠是必須的。不然咱們憑什麼少數人統治那麼多漢人。只有殺的讓他們膽怯了,不敢再反抗。」

「可是爹爹,這些年來他們反抗一波接一波的,武力根本就鎮壓不下去,反而造反的越來越多。」左金花疑惑地看著他說道。

「得拿出祖輩的氣勢,才能震懾住他們。」左都鈺面色嚴肅地看著她說道。

「可是爹爹,為什麼不能對百姓好一些呢!這一路走來,千里無雞鳴,餓殍遍地。漢人有句話官逼民反,翻翻史書,都是農民揭竿而起的。」左金花滿臉疑惑地看著他說道,「以農為本還是有道理的。」

「你說的我也知道,可是咱們人微言輕,擋不住朝堂上大勢所趨。」左都鈺眼神黯淡無奈地看著她說道。

「爹爹,您可是天下兵馬大元帥。」左金花眼楮瞪的如滿月一般,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獨木難支,他們都主張狠狠的打,我主張和。你說听誰的?」左都鈺輕嘆一聲說道,「我的意見根本無人理睬,還會冷嘲熱諷。」

「爹爹,您說這廟堂上的人不知道問題的嚴重性嗎?」左金花早就想問了,「不知道問題的癥結所在嗎?不知道該如何的做嗎?」

「知道,都知道,可就是做不到。」左都鈺攤開雙手看著她說道。

「這怎麼可能?」左金花不敢相信地看著他說道。

「我說的是事實,沒有半句誑語。」左都鈺眸光慈愛地看著她說道,「就如你,耳提面命,還是會犯同樣的錯誤。」

「這個……」左金花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道,「爹爹那還為這樣的朝廷賣什麼命啊!」

「你娘是大燕的公主,為自家賣命是應該的。」左都鈺理所當然地說道。

左金花還能說什麼?「爹爹打算如何做?對面的人不會讓咱輕松的就將河堤給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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