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8章 一致對敵

「怎麼說話呢?」奸相陰沉著臉看著他說道,「什麼叫層層盤剝,咱們當老爺的拿些辛苦費怎麼了?」

太尉在心里月復誹道︰矯情,立什麼貞節牌坊,你我什麼樣兒還用說。

太尉不耐煩地改口道,「好吧!好吧!意思你我都懂。」直白地說道,「皇上能不懷疑嗎?這一旦懷疑了,這君臣還能和睦嗎?咱犯的可都是抄家滅族之罪。」想了想又道,「即便不懷疑,就這京城里剩下的這些兵馬能打得贏人家的精兵強將嗎?」小聲地又道,「這御林軍、禁軍啥樣你我清楚那都是老爺,一個個腦滿肥腸的,騎不了馬,是拉不開弓,上戰場那也是找死的份兒。」手背拍著手心兒道,「咱拿什麼跟家打,憑什麼跟人家打。」

看著相爺臉色松動繼續道,「再說了兵馬未動是,糧草先行,糧草得有銀子吧!這國庫可是空空如也,到那時皇上得想辦法籌措餉銀吧!難保他不把主意打到咱的頭上。」

奸相聞言一個激靈,吞咽了下口水道,「你想怎麼辦?學隋煬帝嗎?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手劃過脖子,「借天子的項上人頭一用,給大明的投名狀。」

想了想微微搖頭道,「不行啊!姓姚的那小子點名指姓了,咱跟他可是有殺父之仇,他能饒得了咱們。」

「這個……」太尉聞言縮著脖子看著他。

「你想法听好,可現在不成啊!」奸相陰沉著臉看著他說道,「通常背主求榮的叛徒都沒啥好下場。」想了想又道,「即便咱沒有犯那些掉腦袋的大罪,人家能容得下咱們。」

「可這樣左右都是死啊!」太尉額頭上起了密密麻麻的汗,緊皺著眉頭看著他說道。

「眼下還是先想想退敵之策吧!打退他們咱們要逃出去機會也大些,不然帶上所有家當,咱走得了嗎?」奸相給了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道。

家里的銀子恐怕三天三夜都拉不完。

「那皇上這邊……」太尉十分擔心地看著他說道。

「現在是一致對外,他現在正值用人之際。」奸相胸有成竹的看著他說道,「不會自掘墳墓的。」幽深的眸光看著他說道,「而且他現在要安撫咱。」

太尉聞言這三角眼充滿了不敢置信,「安撫咱?我沒听差吧!他不殺了咱就算好心了。」

「不積極的拉攏咱,他這龍椅都坐不穩了。」奸相獰笑一聲看著他說道,「得位不正!」

太尉眼珠子轉了轉,一下子就明白了,「有那麼多天災嗎?」

「具體數字咱也不知道。」奸相看著他微微搖頭道,「以前的記錄我也沒看過,但自從我接任丞相一職後,沖著戶部要銀子賑災的條陳,那是隔三差五就放在書案上了。」

「啊!」太尉嘴張大的合不攏,好半天找回自己的聲音道,「相爺不會信這個吧!這是天災。」

「咱信不信不要緊,姓姚的當著那麼多人面前說了。你猜他們信不信。」奸相挑眉看著他說道。

「這姓姚的夠陰狠的。」太尉咬著後槽牙說道,「寥寥數語,這皇上的皇位差點兒沒了。」

「所以啊!皇上來不及商討退敵之策,人就去找史官了。」奸相冷哼一聲看著他說道。

「干啥?不會真荒唐的去毀尸滅跡了。」太尉錯愕地看著他說道,「掩耳盜鈴,這能抹去嗎?」

「甭管是不是,咱現在跟皇上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跑不了咱,也跑不了他。」奸相異常清醒地看著他說道。

「得,咱就老老實實想退敵之策吧!」太尉這心平靜了下來,「那就只能讓左都鈺揮師北上進京救援了。」

奸相剛要開口,听見淨鞭的聲音,趕緊道,「皇上來了。」

果然沒多大會兒就看見皇上的轎輦由遠及近了走了過來。

奸相跟太尉兩人忙上前行禮道,「皇上。」

「兩位愛卿怎麼在這兒?」燕帝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們道,「商討的如何?」

「啟稟皇上,人有三急。」奸相不好意思地看著他說道,「至于退敵之策,目前還沒結果。」

燕帝褐色的雙眸看著他們倆道,「走吧!一起進殿商議。」

「臣遵旨。」兩人齊聲說道。

跟著燕帝的轎輦一起到了殿前,扶著燕帝下了轎子,跟在燕帝的身後進了大殿。

文臣武將齊齊跪拜行禮,燕帝看著他們抬手道,「眾卿家平身吧!」穿過他們坐在了龍椅上,「說說,商議有結果了嗎?」

「啟稟皇上,我們到現在還想不通他們如何穿過黃河防線到達京城的。」

「弄清這個,咱們才能討論如何的出兵部署。」

「中原有左大元帥守著,這齊魯是反賊齊王的地盤,他是如何突圍的。」

「難道他跟齊王借道,兩人聯合了。」

「沒有,咱們的細作沒有傳來兩家聯合的消息。」太尉聞言趕緊說道。

「那就是……」

「愛卿怎麼不說了?」燕帝看著一臉驚恐的人說道。

「皇上,微臣惶恐不敢說。」

「赦你無罪,快說。」燕帝不耐煩地說道。

「如果他和齊王沒有聯合的話,會不會跟左大元帥……」

話雖沒有說完,意思卻很明顯,懷疑左都鈺跟反賊聯合,也就是左都鈺投降了。

「不可能!」奸相聞言立馬否定道。

「相爺為何如此的肯定。」

「左都鈺乃當朝駙馬,身旁又有監軍,監軍沒有傳來任何他投降的信息。」

「相爺,這監軍被收買了,你當如何?」

「這個……」奸相被說的啞口無言,這個他還真無法保證。

「這樣說來,咱們還不能向左都鈺求援了。」燕帝陰鷙的雙眸看著他們說道。

「現在沒有證據表明左都鈺投降,歸順了。」奸相看著他們說道。

「有證據,就晚了。」

「咱們可以派人去求救,看他怎麼說?來還是不來。」太尉目光掃過他們道,「沒有真憑實據前,不要無端的猜測,這不利于我們,這無異于自斷臂膀,稱了人家的心,如了人家的意。」

「太尉大人,等查證了,咱說不得就沒了。」

「太尉大人,不是咱無端猜測,而是你要如何解釋大明的軍隊,為何突然出現在城牆下。」

「水路,他們走的是水路。」奸相眼楮一亮,忽然想起來道。

「水路?大運河只有南半段還能行船,北部因為淤塞,已經無法航行了,」

「走水路有動靜的話,咱們細作早就將消息傳來了。」

「海運,他們走的是海運。」奸相目光灼灼的看著他們說道,「楚九打敗了南漢王,這朝廷的水師等于落在了楚九的手里,他有足夠的船只運兵。也只有從海上來,他們才做到了神不知、鬼不覺。」

「相爺怎麼知道的?」

「沒听說過海運啊?」

「這個世祖爺在位的時候,漕運運糧不暢,都是海運運糧的。」奸相眸光掃過他們道,「前些年,江南還沒被反賊控制時,都是從南方調糧食入京的。」

這麼一說大家都想起來了,海運確實一般人無人在意。

「他們拿下了南漢王的水師,而南漢王的水師的前身,是咱大燕的水師,那麼多戰船,確實可以運兵到咱眼皮子低下而不被察覺。」

「現在知道他們如何來的了,你們想說什麼?」燕帝不耐煩地看著他們說道。

「陛下,我想說的是,他們運兵容易,這糧草如何解決。」奸相看著他忙說道。

「相爺說的對。」太尉立馬附和道,「這沒有後續的糧草,他不可能長久的圍著京城的。」

燕帝聞言這臉上終于露出了笑容,大聲說道,「好!」

「陛下,他們不會久圍,那就會速戰速決。」

此話一出殿內靜的可怕,氣氛一下子令人窒息。

太尉開口打破壓抑的氣氛道,「既然知道海運,那海上肯定有裝糧食的船,咱們劫了他,以補充咱的糧庫。」

「太尉大人,沒有水師咱如何去劫人家的糧草。」

「這個?」太尉被問的吭哧了半天,忽然眼前一亮道,「這糧草雖然在海上,但他們總得運到這皇城根下吧!這從皇城跟下到海上這段路程,咱可以動手吧!」

「太尉大人,人家不會等著咱去打劫的。」

「就是,萬一人家就等著咱去呢!那將士們可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再說了,咱得先突圍出去吧!人家在城牆下可是安營扎寨,虎視眈眈的。」

太尉緊咬著唇瓣看著他們幾個平日里就對自己橫挑眉毛、豎挑眼。這是找到打擊報復的機會了,敞開了說,可勁兒的說。

太尉雙臂環抱,身體後傾靠著椅背,非常有耐心的聆听諸位的教誨。

他娘的,蠢貨,沒看見皇上那臉黑的跟烏雲似的,頭頂是電閃雷鳴的,都不看場合嗎?

他們似乎察覺了氣氛不對,看向了燕帝, !一個個給嚇的縮著脖子,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都說完了。」燕帝克制著胸中的怒氣道,「諸位臣工,值此前所未有的困難時刻,我們應該摒棄前嫌,共同退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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