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3章 小九九

「暴力分子。」陶七妮不厚道地看著姚長生說道。

「對待負隅頑抗的分子就不能手軟。」姚長生聲音冷冰冰地說道。

「嗯嗯!」陶七妮是全力支持,「這武官的官服見識過了,我還以為會穿著盔甲上朝呢!」

「呵呵……」姚長生听著她幼稚的言語莞爾一笑。

「文官呢!胸前是什麼圖案?」陶七妮一臉好奇地看著他問道。

「文官一品仙鶴,二品錦雞,三品孔雀,四品雲雁,五品白鷳,六品鷺鷥,七品鸂鶒,八品黃鸝,九品鵪鶉;雜職練鵲;風憲官就是御史官獬廌。」姚長生眉眼含笑地看著她解釋了一下文官官服。

「那咱的人都是武官。」陶七妮皺著眉頭看著他說道。

「基本上都是,都是軍功拿命拼出來的。」姚長生目光一瞬不瞬地看著她說道,「我知道你擔心什麼?」小聲地說道,「不謀逆,這官兒做的安安穩穩的。」

「至于貪污?」姚長生輕笑出聲道,「他們單是賞銀就掙的不老少,而且有你給他們托底兒呢!」

「托底兒的事情你告訴他們,我可不想他們在銀錢上犯錯誤。」陶七妮少有的嚴肅地看著他說道。

「我知道。」姚長生沉靜地雙眸看著她點點頭。

「讓他們無論什麼時候都要謹記謹言慎行。」陶七妮深邃的雙眸看著他說道。

「嗯嗯!」姚長生眨了眨眼看著她應道。

「真的不要我跟著。」陶七妮盈滿水霧的雙眸看著他說道。

「不了。」姚長生溫潤的雙眸暖暖的看著她說道。

「那好吧!我在家等你回來。」陶七妮眸光溫柔地看著他說道。

*

徐文棟端起酒杯滋溜一口將酒液一飲而盡,啪的一聲將酒杯重重地放在圓桌上。

唐秉忠看著沒喝幾杯酒就臉色通紅的徐文棟勸道,「還氣呢!咱不都是國公嗎?」

「那能一樣嗎?」徐文棟黝黑的雙眸黑的如化不開的濃墨一般,「憑什麼他陶六一也是個國公。」

「人家也就比咱進入義軍晚半年,咋就不能封了,這軍功實打實的,為啥不能封。」唐秉忠不解地看著他說道,「你咋老是盯著人家。」

「姚長生他們官階明顯比咱們高。」徐文棟吹著酒氣不服氣地說道。

「他們就那三十來人,跟咱老家出來的,可比他們多,大大小小都升官了。」唐秉忠夾了顆油炸花生米放進了嘴里, 吧、 吧的嚼著。

徐文棟稍顯寬慰,隨即這臉又耷拉了下來,「可姚長生還是左丞相呢!統領百官。」

唐秉忠端起酒杯,滋溜一口,隨後直白的說道,「這你羨慕不來,人家文武雙全。」拿起酒壺為二人斟滿了。

「呃……」徐文棟被堵的啞口無言的。

「咱呀!不服氣也不行啊!這本事拿出來比比,咱比不過啊!」唐秉忠實事求是地說道。

徐文棟吭哧了半天道,「咱的拳腳功夫比他強。」

「徐二哥,這打仗打的是整體。」唐秉忠微微抬眼看著他認真地說道。

「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徐文棟想也不想地說道。

「你這是抬杠啊!人家長生那是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揮揮手檣櫓灰飛煙滅。」唐秉忠手中的筷子點了點,「那沙盤做的精細,咱們才能從容兵力部署,打的才從容不迫。就不說這火器了!」鄭重地說道,「咱心服口服。」

「你到底站那邊的。」徐文棟啪的一下放下手中的筷子不滿地看著他說道。

「我站皇上邊的。」唐秉忠微微仰著下巴理直氣壯地說道。

這話沒法說了,這官是皇上封的,他敢有怨言嘛!

猶豫了半天徐文棟憋出一句話來道,「你就是拍馬屁,大哥也听不見。」

「咱哪兒有拍馬屁,咱是實話實說。」唐秉忠挺直脊背看著他認真地說道。

這話沒法說了,徐文棟喘著粗氣,端著酒杯一飲而盡。

「你羨慕人家長生……」

羨慕兩字真是戳了徐文棟的肺管子了,「誰羨慕了,誰羨慕他了。」

「沒有,沒有,你想壓著他呀!這北上攻打大燕的時候,你再立奇功不就得了。」唐秉忠拿著酒壺給他斟滿酒道。

「對!他水師在北方可施展不開。」徐文棟忽然大笑道,端起酒杯滋溜一口,干了,食指點著酒杯道,「倒酒,倒酒。」

唐秉忠聞言搖頭失笑,拿起酒壺給他倒滿了酒,真是個六月的天小孩兒的臉,說變就變。

「徐二哥,你爭這個,爭那個,這一個人也干不了所有的事情啊!」唐秉忠黑眸看著他連連搖頭道,「你說你圖啥?」

「不蒸饅頭、爭口氣,我就是不想他姚長生壓咱一頭。」徐文棟噴著粗氣不滿地說道。

「那徐二哥努力,壓他一頭。」唐秉忠言不由衷地說道,哄著眼前的酒鬼。

*

徐文棟在這里憤憤不平,還有超越的希望,那就是再立軍功。

可李道通坐在書房內,氣的吹胡子瞪眼楮的,卻只能困坐愁城。

自己也是廬州名士,又是文官之首,怎麼說這左丞相應該是自己,怎麼會給那些粗魯的莽夫。

不得不承認雖然姚長生不是莽夫,白面書生,學富五車,可在武將堆兒里混久了,人都粗俗了。

食指在書案上劃拉來,劃拉去的,該怎麼把他給搞下去呢!

姚長生滑不溜丟的還真不好辦?既不貪財,還不,生活簡樸,到現在都沒在城里安家。

從私德方面確實沒啥好入手的,辦差能力又強,強……

突然頓住了手,眼前一亮皇上都不希望一個比自己還能干的臣子。

這個方面可以入手,皇上布衣出身,大字都不識多少,都是參加義軍以後學的,在學識上首先都不如姚長生,放大皇上自卑的心理,嗯!就這麼干!

只這一點不足以將姚長生給摁下去?得在想想別的,別的……

渾濁的眼神轉來轉去,忽然定格在書架上,當皇帝最怕什麼?尤其是從一無所有起來的,當然最怕這龍椅坐不穩啊!

當今皇上沒有父輩的余蔭,沒有親兄弟,沒有上陣父子兵,也沒有外戚,可以說是靠著一幫子苦哈哈的兄弟一路上來的。

姚長生他那幫子兄弟,一起九死一生逃荒出來的,感情自是非比尋常。

現在品階又高,手下又聚集著一幫兄弟,這皇上能放心了?持續不斷的挑撥他們的關系我看他這左丞相能做多久。

哼哼!

啪……的一聲拍了下書案,就這麼干!

這事不能自己單干,不能做這個出頭鳥。

找誰呢?總有迂腐自以為是的家伙,找他們最合適了。

嘴角劃過一抹奸佞的笑意,不能讓他做大了。

*

只是這千般算計,算錯了姚長生他們在楚九心里的份量。

御書房內楚九毫不掩飾的自己的怒氣黑著臉,直接讓門口的金甲武士將人給架了出去。

嚇得李道通三人噤若寒蟬、抖如篩糠,沒想到只是小小的試探就讓皇上大發雷霆。

楚九壓抑著脾氣揮手讓他們退下。

「臣等告退。」李道通他們雙手抱拳行禮,齊齊退了下去。

「氣死老子了。」楚九牙齒咬得咯 作響,「特娘的這才幾天,就……」

這怒氣到了飯桌上也沒下去,楚澤元他們仨擠眉弄眼的,一個個偷偷瞄著臉色不愉的爹爹。

暗自提醒這皮繃緊一點兒,別沒眼色的撞槍口上。

「你們三個干什麼呢?不好好吃飯。」鐘毓秀目光掃過他們三個道。

「沒有啊!我們吃著呢!」楚二少趕緊扒拉兩口飯菜道。

「行了,你們也別打眼色了,想問什麼問吧?」楚九神色和緩地看著他們三個道。

「爹爹,為什麼生氣?」楚二少眨眨忽靈靈的大眼楮看著他趕緊問道。

「誰惹您生氣了,為什麼?」楚澤元擔心地看著他問道。

楚家三少一臉憂心地看著他,「爹爹。」

「就是有人參你們的姚先生了。」楚九黑眸看著他們沉聲道。

「這是那個不開眼的。」楚二少直接懟道,「腦子被驢踢了。」

「爹爹,他參姚先生什麼呀!」楚澤元點漆黑亮的雙眸看著他好笑的問道。

「沒有按國公府的規制,應該提高比如僕從的數量。」楚九挑眉看著他們說道。

「爹爹,我只听過僭越的,還沒有听過人家勤儉持家也礙著他了。」楚二少這小白眼翻到後腦勺了。

「吃飽撐了的!」楚三少不客氣地說道。

「江南初定,大燕還沒打下來,保持艱苦樸素的作風是應該的。」楚澤元黑葡萄似的眼楮閃著光看著他直接說道,「提倡勤儉節約,反對鋪張浪費,用實際行動支援將要北伐的將士們。」

楚九聞言黑眸輕閃,大手拍在楚澤元的後背道,「好小子,你爹我光顧著生氣了,這個想法好。接下來咱跟他們好好的說道、說道。」高興地又道,「好了吃飯,吃飯。」

「爹爹那個參姚先生的官員您不會殺了他吧!」楚二少看著他分外關心地問道。

「殺了他就便宜他了。」楚澤元輕哼一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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