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3章 公私

陶七妮聞言搖頭失笑道,「娘啊!你說的也太輕松了,永遠不要小看你的敵人,在弱也是會咬人的,尤其垂死前的掙扎。」

「這個長生記住了嗎?」沈氏眸光滴溜溜一轉看向姚長生問道。

姚長生聞言一愣,隨即點頭道,「記住了。」

「娘,您居然會轉移注意力了。」陶七妮好笑地看著她說道。

「你娘我就一個鄉下的婦人,說啥也沒人听。」沈氏目光在姚長生轉了轉道,「長生就不同了,統帥千軍萬馬,自然要慎之又慎!」

姚長生輕撫額頭,真是佩服,佩服。

說話當中,景紅端了一大海碗湯面道,「雞湯煨的。」緊接著又道,「青黃不接的,菜很少,都是陶叔他們種的,是個點綴。」

「這樣就很好了。」姚長生笑著說道,拿起筷子道,「我先吃了。」

「快吃吧!肯定餓壞了。」陶十五目光溫柔地看著他說道。

「夠不夠。」沈氏關心地問道。

「夠了,夠了。」姚長生將口中的面咽了下去道。

「景紅,將雞腿撈出來,撕成絲,涼調一下端過來。」陶七妮抬眼看著他說道。

「穆青正在做呢!」景紅看著他們笑著說道。

「來啦!」穆青端著托盤走了進來,放下涼拌雞絲和涼碟小菜。

兩人一起退了下去。

「這樣不油膩。」陶七妮茶色透明的雙眸看著他說道。

「你們不吃點兒嗎?」姚長生目光在他們身上掠過。

「不了,我們剛吃完午飯。」陶七妮透亮的雙眸看著他微微搖頭道,「你趕緊吃吧!面糊了就不好吃了。」

「嗯!」姚長生拿著筷子吸溜、吸溜,不但將面也將雞絲,小菜都吃的光光的。

「砰……」姚長生將碗放在了圓桌上,連湯都喝光了。

手背粗魯的擦了擦嘴,憨憨地看著他們道,「我吃飽了。」

「走洗澡去,然後好好的睡一覺。」陶七妮站起來看著他說道。

「爹娘,我們過去了。」姚長生指指後院道。

「去吧!去吧!」沈氏揮手讓他們離開。

*

陶七妮他們倆回到了臥室,「你是先洗澡,還是坐一會兒消消食。」

「坐一會兒。」姚長生一撩衣服下擺坐在了炕沿上。

陶七妮直接月兌鞋上炕,盤膝而坐,雙手放在炕桌上,目光直視著他嚴肅地說道,「主上回來,會稱帝嗎?」

姚長生聞言一愣,眨眨眼看著她說道,「怎麼突然問這個?」

「有事跟你商量。」陶七妮食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著炕桌。

「什麼事?跟他稱帝有關?」姚長生眨眨眼好奇地看著她說道。

「主上稱帝了,我打算退出鹽井的股份。」陶七妮清澈正直的雙眸看著他認真地說道。

姚長生長睫輕顫,微微抬眼露出烏黑的瞳仁看著她說道,「你怎麼想起這個,這里你佔的很少,百分之一。」

「不管多少?在拿分紅就不合適了。」陶七妮少有的嚴肅地看著他說道,「稱帝後,鹽鐵屬于官營,理應國家所有。公是公、私是私。」

姚長生聞言溫潤的雙眸溫柔的能滴出水來,「這可是一大筆銀子,你舍得。」

「有什麼不舍得的。」陶七妮雙手抱拳鄭重地說道,「這以後養家糊口就拜托姚大公子了。」

姚長生長臂一伸,厚實的大手扣著她的腦袋,身體前傾越過了炕桌,重重的吻上她的紅唇。

突入起來的吻,讓陶七妮有點懵,清澈的雙眸成了斗雞眼,盯著他,下意識的掙扎,「嗚嗚……」

姚長生強勢的攻城略地,將她‘抗議’聲,悉數化為唇舌間破碎的低吟,被他吞噬進嘴里。

陶七妮軟化了下來,雙手環住他的脖頸。

姚長生加深了這個吻,直到兩人氣喘吁吁,才結束了這一吻,放開了她。

陶七妮微微喘息著,雙眸似迷醉,又似清醒,柔女敕的雙唇被他吻的又紅又腫,還有微微的刺痛感,唇上閃著濕潤的光澤,猶如雨後的花瓣誘人來采擷。

姚長生雙眸幽暗,里面跳動著滾燙的火焰,仿佛要將人吃了一般。

「你冷靜點兒。」陶七妮指指窗外道,「白日宣婬可不好。」拿起炕桌上的茶壺倒了杯水,「喝水,早上倒的,涼白開。」

「我還沒那麼……」姚長生端起茶盞,咕咚,咕咚灌了半杯。

「還沒那麼?」陶七妮指指自己的雙唇道,「現在還疼呢!」又指指眼楮道,「你那眼神仿佛要將我生吞活剝似的。」

「咳咳……」姚長生尷尬的輕咳兩聲,「我太想你了。」

「我知道,我也想你。」陶七妮茶色的雙眸看著他坦白的說道,話鋒一轉問道,「我剛才說的事情,你有什麼想法嗎?」

「沒有,你做主就好。」姚長生黑亮的雙眸看著她說道,「只不過這個事情要在主上稱帝後說為好。別好心讓人家惡意揣測了。」

「明白,揣摩上意不好,不好!」陶七妮靈動的雙眸盈滿笑意看著他說道。

「真舍得,那嘩嘩如流水的銀子。」姚長生溫潤如玉的雙眸看著她溫柔地說道。

「不能因私廢公。」陶七妮清澈如泉水般的雙眸看著他說道,「既然知道這是隱患,那就要將它消滅在萌芽狀態。」

姚長生厚實的大手握著柔弱無骨的小手,眼楮眨也不眨地看著她。

「盯著我做什麼?」陶七妮橫了他一眼道,「賺錢的機會多的是,我現在可是包租婆。」

「什麼意思?」姚長生劍眉輕挑看著她說道。

「怎麼說著金陵也是繁華之地,以後會越來越繁華,我早些年讓爹娘買了許多店鋪,每月的租金可是非常的客觀的。」陶七妮眉眼彎彎地看著他說道,像極了財迷的小狐狸。

「你這般主動提出,我怕楚夫人不同意。」姚長生有些擔心地說道。

「那就說服她唄!作為一國之母,母儀天下,公平、公正,不可以徇私。」陶七妮笑眯眯地又道,「如果鐘姐姐覺得過意不去的話,那簡單,多賞我些銀子就好唄!」

「你喲!」姚長生伸手捏著她挺翹的鼻子滿眼的寵溺。

「喂喂!會痛的。」陶七妮琉璃似的雙眸看著他鼻音濃重地說道。

「我看看。」姚長生聞言趕緊撤回了手,「有些紅了。」伸手道,「我給你揉揉。」

「沒事,沒事。」陶七妮伸手擋住他的手道,「你這手勁兒怎麼變的好大。」

「可能一直搭弓射箭的緣故。」姚長生垂眸看著自己的大手,握了握。

「你沒受傷吧!」陶七妮如探照燈般的雙眸上下打量著他。

「我武藝不高,他們都不讓我沖鋒陷陣,只能遠距離打擊了。」姚長生扁著嘴,滿月復怨言道。

「你還真想赤膊上陣啊!與人家短兵相接。」陶七妮耷拉著臉看著他布滿地說道。

「是想過,不過後來就放棄了,不能給兄弟們拖後腿。」姚長生雖有遺憾,但還是實話實說道,「不能讓兄弟們拼死作戰的時候,還要分心擔心我的安危。」

「沒用火銃嗎?那個不太費手。」陶七妮詫異地看著他說道。

「彈藥不充足,用完了不能及時補充。」姚長生抬眼看著她無奈地說道。

「好了,時間差不多了,快去洗澡。」陶七妮說著從炕上跳下來,趿拉著棉鞋走到了衣櫃前,將換洗衣服拿了出來,轉身遞給了他,「用我幫你搓背嗎?」

「不用,在石頭城,我是天天洗的。」姚長生接過換洗衣服道,「我很快就回來了。」

「快去吧!」陶七妮茶色的雙眸看著他催促道。

姚長生拿著換洗衣服出了臥室,痛快的泡了個熱水澡。

一身水汽的姚長生走了進來,炕已經鋪好了。

「其實我不太累,從江州回來,在石頭城休整的一個月了。」姚長生坐在炕沿上,晾干了腳丫子,才盤膝坐在炕上。

「那怎麼這麼晚才回來。」陶七妮與他面對面的盤膝而坐。

「兄弟們五年來沒回家,我讓他們回去看看家人。一個月的假期。」姚長生水潤的雙眸看著她說道,「我留下來鎮守石頭城。」

陶七妮拍拍枕頭道,「躺下,躺下來也能說。」

姚長生拉著她的手道,「你陪我。」

「陪……陪你?」陶七妮結結巴巴地看著他說道。

姚長生見狀搖頭失笑道,「單純的躺下,想什麼呢?」好窗外努努嘴道,「天還亮著呢!」

陶七妮沒好氣地橫了他一眼,「還不躺下。」

姚長生拉著她一起躺了下來,蓋上了棉被。

陶七妮側身臥著看著他說道,「打北方,你去嗎?」

「我現在統領的是水師,不是主力。」姚長生側過身來看著她意有所指地說道。

陶七妮了然地點點頭,「你不會一直在軍營吧!」

「怎麼你覺得不好。」姚長生劍眉輕挑地看著她說道。

「那倒不是,軍營的環境相對單純。」陶七妮茶色的雙眸倒影著他的身影道,「只是咱們一直分隔兩地,軍營重地,女人家又不能進去,見你一面挺不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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