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7章上躥下跳

「長生那孩子怎麼說?」郭父雙眸充滿興味地看著郭俊楠問道。

郭俊楠將從古至今,國都的變遷詳細的說了一遍。

「滑頭。」郭父笑的如綻放的菊花笑罵道。

「什麼都沒說,卻什麼都說了吧!」郭俊楠眼角眉梢堆滿笑意看著他說道。

「嗯!」郭父點了點頭道,「下面就看咱們的主上怎麼選了。」

「爹剛才說了,有野心的男人不會讓自己太安逸的。」郭俊楠意味深長地說道。

「言行一致,要看他怎麼做吧!」郭父斜睨著他說道。

「爹,我感覺長生想一直待在水師。」郭俊楠精致的眉眼看著他突然開口道。

「什麼意思?」郭父微微蹙著眉頭看著他說道。

郭俊楠將他和姚長生的話轉述給了郭父,「是我想的嗎?給陶六一他們讓位。」

「長生那孩子懂得進退。」郭父看著他認真地說道。

「咱們怎麼辦?」郭俊楠輕蹙著眉頭看著他說道,「長生有六一他們,徐文棟他們都是跟著主上起家的。雖然咱一早投靠過來的,不論情誼還是勢力上,始終比不得他們兩家。」而且爹爹早先還跟著顧部呢!

「兒子想要繼續向上爬嗎?」郭父突然坐了起來眸光直視著他道。

「還要怎麼爬。」郭俊楠聞言疑惑地看著他說道,「現有的功勞少不了咱,未來也是一起的。」

「不想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郭父挑眉別有深意地看著他說道。

「爹啊!這不現實。」郭俊楠好笑地看著他說道,左右看了看小聲地說道,「怎麼輪也輪不到咱。爹想啥咧?我現在擔心隨著天下平定,又掀起新的腥風血雨。咱能否安穩啊?」

「行,沒有被勝利沖昏頭腦。」郭父欣慰地看著他說道。

「爹,別夸了,不到合上眼的那一刻,咱都不能安心。這可以預見的,加上飛來橫禍,有些是躲不開的。」郭俊楠憂心忡忡地看著他說道。

「這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郭父躺下來輕輕晃著搖椅道,「一心效忠皇帝。謹言慎行,把家里的籬笆扎緊點兒,別猖狂了。尾巴翹上天很容易出事的,猖狂容易讓人失智!」

「知道了爹,我會好好約束下人的。」郭俊楠聞言立馬說道,忽然想起來道,「長生身邊連個近身的侍衛都沒有,陶妹妹更是連個伺候的丫頭也沒有。陶家沒多少下人。」

「人少則是非少。」郭父微微眯著眼輕聲說道。

「咱家都是經年的老人,這麼多年也沒添新人。」郭俊楠聞言趕緊說道。

「槍打出頭鳥,這獻殷勤多的是,咱就不要上前了。多听、多看,少說,言多必失。」郭父微微歪頭看著繼續說道。

「那要是皇帝點名呢!不得不說呢!」郭俊楠輕蹙著眉頭看著他說道,「這躲不過去呢!」

「支持皇帝。」郭父直截了當地說道,「咱這個主上別看登上了九五之尊,其實內心還虛著呢!」

「怎麼會?人間帝王了,怎麼可能?」郭俊楠看著一副您逗我呢!「他又不是繼承來的,是靠自己打出來的。」

「正因為是這亂世乘勢而起,扶搖直上九萬里,可是有些人不服氣。大家知根知底,這皇帝你做的,別人也做的。」郭父直言不諱地說道,「想要保住這基業,什麼手段都使得出來。」

「呃……」郭俊楠遲疑了一下小聲地說道,「你是說這出身嗎?」

「這有名的皇帝那個出身不比他高,劉邦好歹人家還是泗水亭長呢!」郭父瞥了他一眼說道,「稱帝後,就干了一件事四處平叛。」

「嗯!」郭俊楠遲疑了一下微微搖頭道,「爹說的情況也許有吧!但他現在給我的感覺沒有爹說的那樣。他從不避諱自己的出身,給顧大帥奔喪的時候,他當著那麼多的面說自己的身世。兄弟們大都出身貧寒,這名諱都是家里長輩隨便起的,用數字的也特別多,這些年不少人自己改了特威風的名字,他可沒改名。」抿了抿唇道,「爹說劉邦那可是文有蕭何,武有韓信,史書上劉邦說的最多的話是︰為之奈何?」漆黑如墨的雙眸看著他說道,「咱們這位主上可是身先士卒,沖鋒打仗,那是一馬當先的。」食指劃過下巴道,「爹知道嗎?這水師方面,長生只是副都督,這大都督可是主上兼著的!這些年核心的軍隊可沒有什麼這個家軍,那個家軍,都是主上的軍。」目光直視著郭父道,「爹說的不對,爹別忘了主上還有活神仙之稱。兄弟們對他是心服口服,而且主上現在也只是而立之年,正直壯年,有他壓著,即使起了心思也不敢動。到時候那就是比誰活的年紀大了。」

「你就不怕意外啊?這麼大的攤子,又破亂不堪的,真是焦頭爛額,熬的心力交瘁。」郭父輕嘆一聲道。

「有夫人在呢!咱們這位楚夫人那是巾幗不讓須眉。」郭俊楠言語溫和地說道。

「後宅婦人。」郭父語氣有些輕慢地說道。

「爹啊!不能小瞧了女人,顧大帥小瞧了楚夫人,差點兒沒被氣死。」郭俊楠看著他小聲地說道。

郭父聞言想了起來,拍著額頭道,「你說的對,他們真的從頭到尾跟別人不一樣,人家要防著外戚。他們則是彼此最堅實的依靠。」

「嗯嗯!」郭俊楠忙不迭地點頭道。

「也許你說對,那咱們看看他怎麼走了。」郭父食指點著搖椅的扶手道,「但有一點兒不管在何時,慎言!」

「孩兒謹記︰萬言萬中,不如一默。」郭俊楠鄭重地說道,「我現在就去敲打、敲打下人,讓他們謹言慎行,在外面不許張狂。」

「去吧!」郭父微微躺在搖椅上,輕輕的晃著搖椅。

*

徐文棟騎著馬跟著唐秉忠邊走邊說道,「長生什麼意思?」

「他什麼意思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哥的意思?」唐秉忠想也不想地說道。

「那你的意思呢?」徐文棟微微扭頭看著他說道。

「咱听大哥的。」唐秉忠黑溜溜的瞳仁轉了轉特干脆地說道。

「你就沒有自己的想法?」徐文棟錯愕地看著他說道。

「我有想法重要嗎?」唐秉忠挑眉看著他直白地問道。

一句話堵的徐文棟啞口無言的。

被他給氣的徐文棟這胸部劇烈地起伏,「咱們雖然不能左右結局,但也需要咱的想法說出來吧!」

「咱的想法很重要嗎?大哥不听,那就是廢話。」唐秉忠不客氣地說道,「何必浪費口舌呢!」看著他勸道,「反正不管定都在哪兒?都有咱的地方住,也餓不死,就別瞎操心了。」

「你……你……」徐文棟真是快被他給氣死了,食指點著他。

「我什麼?」坐在馬上的唐秉忠晃悠悠地說道,「我說的是實話而已,有些事該咱操心的咱操心,不該咱操心的就不操心。有這舒坦日子過,你還想啥咧。」

唐秉忠揚揚了馬鞭道,「走跟我回家喝酒去,讓我家月娥做倆下酒菜。」

兩人加快了些速度,很快就到了唐秉忠的家,將馬和韁繩直接扔給了門衛,兩人闊步跨進了家門。

唐秉忠看著行禮的小廝吩咐道,「去讓夫人準備幾個下酒菜,我要與徐二哥一醉方休。」

「是!」小廝領命行禮後,匆匆退了下去。

「走,咱先去書房。」唐秉忠領著他去了書房,讓小廝上好茶。

「徐二哥,你這是打算繼續在外面,還是回來呀!」唐秉忠黑黝黝的雙眸看著他說道。

「我是想回來了。」徐文棟想了想看著他說道,在外面雖好,自己說了算,可離大哥他們太遠了,這兄弟情誼可經不起這麼遠距離消磨。

這次回來就差點兒跟他們說不上話。

「不過回來也得推翻大燕了。」徐文棟雙眸冒著綠光看著他說道。

「嗯嗯!該咱大展拳腳了,這幾年快憋死咱了。」唐秉忠擼擼袖子看著他激動地說道。

「不知道什麼時候出兵。」徐文棟純粹好奇地問道。

「那肯定大哥登基之後了。」唐秉忠想也不想地說道,「到時候還要來個討伐檄文!細數大燕的罪惡。」

徐文棟詫異地看著他,「你……」

「我怎麼了?」唐秉忠眨眨黑眸看著他說道,「師出有名啊!戰斗檄文,鼓舞士氣。」

「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徐文棟漆黑如墨的雙眸看著他感慨道,忽然開口問道,「秉忠就不問問我有啥想法?」

「你說的是國都吧?」唐秉忠看著他點頭從善如流的笑道,「你想定都在哪兒啊!」

「當然是金陵了。」徐文棟想也不想地說道,「金陵繁華之地,又有長江天塹,又是六朝古都,在此定都多好。」

「那是你說的,得大哥同意才行。」唐秉忠端起茶盞看著他說道,揭開茶蓋,輕哆了一口。

「所以啊!咱倆一塊去說唄!」徐文棟目光熱切地看著他說道。

「別,我不去。」唐秉忠斷然拒絕道,「這事大哥有自己的考量,咱听著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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