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8章 蠢嗎?

「綿延十多里,如鐵騎一般踏碎他們。」

「咱的船多,即便他們紅衣大炮厲害,彈藥也有用完的時候,拼著一船抵一船,咱最後還是咱贏。」

「你這樣拼的話,傷亡慘重,你這是讓兄弟們去送死。」

「只要能贏,兄弟們就不會白死的。」

「不行,這都是自家兄弟,不是敵人,不能這麼做。沒有這麼打仗的,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

「這打仗哪有不死亡的,多給點兒銀子不就好了。」

「這是自家兄弟,不是菜市場的豬肉,論斤賣。這樣做心太狠,又太涼薄了。」

「你有情有義,你將姓楚的宰了呀!」

「不這樣做,我們只會被他的群狼戰術一點點弄死。」

「他們這群狼也是冒死亡的危險,還被咱兩船夾擊給擠成粉末的。咋地他們不怕死,咱們就怕死嗎?」

「這以前打的時候還有死士呢!怎麼這會兒不成了。」

「就是,就是。」

王軍師眼看著他們的嗓門越來越大,吵吵的跟菜市場似的,開口道,「諸位、諸位。」看著他們安靜下來道,「想法是好的,只是有個難題?這戰法不能用。」

「什麼難題?」

「兩船靠的太近的話,會向撞的,別說打姓楚的,咱們自己就死傷慘重了。」王軍師看向他們一字一句地說道。

「啊!」

這爭執了半天沒法用啊!眾人面面相覷,又齊齊的沉默了下來。

南漢王不樂意了,好不容易有戰術能打敗楚九了,怎麼能輕易的放棄呢?

「軍師這不能想想辦法,解決這個棘手的問題嗎?」南漢王希冀地看著他說道。

「這個沒有辦法,行船都這樣。」王軍師看著他實話實說道。

「那兩輛馬車並駕齊驅就沒問題。」

「愛卿說的對。」南漢王忙不迭地點頭見到,「只要控制得當就不會撞到的。」

「這不是控制的問題,它一定會撞的,而且因為船體過大,會撞的粉碎。」王軍師看著他們少有的嚴肅地說道,「不信你們可以試試,尤其船速過快的時候。」

「為什麼?」南漢王不解地看著他問道。

「沒有為什麼?只要知道就行了。」王軍師看著他們說道,為什麼?他也無法解釋。

「這你不說出個一二三來,怎麼讓我相信呢!」南漢王語氣不善地看著他說道。

「我說不出來,很多現象無法解釋。」王軍師看著他們無奈地說道。

「軍師,你這不能令人信服啊?」南漢王微微眯起眼楮看著他說道。

「我言盡于此,王爺可以試試我說的對不對。」王軍師雙手抱拳一揖到底道,彎著腰不在說話。

南漢王陰冷眸光緊緊的鎖著他的頭頂,看著那青色的方巾,自家軍師他還是知道的,從一開始跟著自己,這點信任還是有的。

既然這麼說那肯定是真的,絕對不會拿這個打誑語的。

「既然軍師這麼說,那就是真的,只是該怎麼解決這事呢?」南漢王愁容滿面地看著他說道。

「王爺為何要並排這樣平推呢?」王軍師疑惑地看著執著的他道,「咱們船多,他群狼,咱們群虎,不是照樣打敗他們。」

「軍師大人,可是今天咱們輸了。」

「而且水位下降,船容易擱淺,在姓楚的面前,簡直就是活靶子,被動的只能挨揍。」

「諸位愛卿說的有理。」南漢王眼底可見的欣喜看著他們說道,「咱們的戰船直接像潮水一樣,排山倒海將姓楚的那些小破船給碾壓,碾的粉碎。」

「潮水?」有人想到辦法了,激動地說道,「咱可以把船連起來啊!這樣也不怕擱淺了,生拉硬拽,就跟著走了。」

「可以,姓楚的這戰船排起來也沒咱的長,他紅衣大炮超出範圍,還能怎麼辦?」

「嗯嗯!」南漢王听著高興地點點頭。

「不行,不行,你們說的辦法不行。」王軍師趕緊出聲制止他們道。

「怎麼不行呢?」南漢王不解地看著王軍師道,「我看這個辦法挺好的。」

「這稍微了解點兒歷史都知道三國的火燒赤壁。」王軍師看著他們趕緊說道,「姓楚的只一招火攻,火燒連船,咱就全軍覆沒了。」

南漢王聞言冷汗滲滲地看著他們,差點兒被害死了。

「火攻咱們可以防著啊!」

「想要火攻,他肯定用小船近距離的放火才行。」

「咱還可以在逆風處,這樣燒的就是不是咱們,而是姓楚的,搬起石頭自砸自己的腳。」

「現在冬季刮的是西北風,以咱現在的位置,得刮東北風才能燒得著咱們。」

「愛卿這麼說,是真的嗎?」南漢王眼眸急切地看著他說道。

「是這樣的。」

「軍師。」南漢王看向王軍師詢問道。

「是冬季西北風,夏季東南風。」王軍師動了動嘴,最終開口道。

「那不就得了,他想放火燒咱,最終燒的是自己。」南漢王高興地跟個孩子似的,「就這麼定了,用鐵鏈將船綁在一起。」

「王爺,這不能這般篤定了,風向也是變化無常,萬一刮起東南風呢?」王軍師異常擔心地說道。

南漢王食指指著天空厲聲道,「想火燒連船,除非是天要亡咱!這一把老子就跟老天賭個大的。」

「賭了。」

王軍師看著一個個瘋狂的他們,話在舌尖上滾了滾,最終咽了回去。

冬季都是西北風,他們不會這麼倒霉吧!

南漢王定下了滅敵之策心情超好,看誰都順眼了。

王軍師想了想,才開口道,「當年曹操的鐵鏈不好砍,咱們用繩子,這手臂粗的麻繩,萬一姓楚的真用火攻那麼砍斷麻繩要容易的很。」

「對對對,還是軍師考慮的周到,他想火燒連船那是痴心妄想。」南漢王高興地說道。

一時間這船艙內歡聲笑語,仿佛贏了這場大戰一般。

要將船用繩子都連起來,需要時間啊!所以高掛免戰牌!

*

轉過天,南漢王高掛免戰牌。

「主上,南漢王這是什麼意思?不打了。」趙大江著急地問道,這玩意兒正打在興頭上,炸的真是好痛快,突然不打了,自然氣不順了。

「他們昨兒雖然損失不大,但是士氣被打擊的不小,肯定在想辦法,怎麼才能打敗咱們。」羅天佑黑眸看著他們說道。

「他們能想出什麼辦法?」趙大江冷哼一聲道,「不管什麼辦法在咱面前都沒用。」

「不可以這麼自大,南漢王實力還是有的。」姚長生聞言出聲道,心里在琢磨,那家伙又打算用什麼辦法來對付他們。

不會蠢的又用鐵鏈綁著戰船吧!

「這千里眼看不見嗎?」楚九皂白分明的雙眸看著他們問道。

「看不見,距離太遠。」趙大江看著他們忙說道,「我們也不敢貿然向前查探,這湖面沒有任何遮蔽。靠近的話太危險了。」

「也別胡思亂想了,反正到決戰的那一刻就知道了。」楚九鎮定自若地看著他們道,心里也在嘀咕,那家伙又想什麼陰謀詭計。

*

終于在十天後,南漢王撤掉了免戰牌。

冬至這一天,鄱陽湖上,陽光燦爛,陰沉沉的天氣終于迎來了紅日。

金鼓震天,南漢王和楚九相攜水軍對峙。

楚九率先發動攻擊,他親自坐鎮監軍督戰。

而攻了好幾次大獲全勝,可這南漢王的戰船太特娘的多了,滅了二三十艘,跟撓癢癢似的。

這煙波浩渺的鄱陽湖上,巨艦綿延十里地。

感覺仿佛怎麼打都打不完似的,不是戰士們不英勇,而是這一個一個的炸,這震天雷和彈藥,火器,經不住這麼消耗下去啊!

在不制止,火器就用完了,他們更加處于被動。

「主上,主上,停止轟炸。」姚長生上前攔著他道。

楚九也清楚的知道這樣不是辦法,放下手中的令旗。

「主上,現在只有火攻才能破敵。」姚長生擰著眉頭積極地說道。

「火攻,可你得靠近他孫子的船才能放火吧!咱們有奔雷車也不行啊!距離上達不到。」楚九眉頭緊皺看著他說道,「而且這火攻要考慮的因素太多了,沒那麼容易。一著不慎還容易誤傷自己。」

外面箭矢如雨,炮石齊飛,打成了一團漿糊了,根本就無法看清戰事,就別想著分析後,再戰了。

楚九下令靠近了一線,看看戰場情況。

姚長生想也不想的展開雙臂阻止道,「主上萬萬使不得。」

這上前是看得清楚明了,可刀劍無眼,如果主帥陣亡了,這打擊將是毀滅性的。

「長生,不能親上一線,我們無法制定作戰計劃,就不能打敗南漢王,那麼等待咱們的結局依然是個死。」楚九急得是團團轉,面對姚長生又不敢直接命令。

「咱有千里眼,不用靠那麼近的。」楚九著急地看著他說道。

「這太危險了,萬一在他們大炮的射程範圍內呢?」姚長生說什麼也不同意,「還有大少爺呢!大少爺怎麼辦?」

「兒子。」楚九這才想起來自己的兒子還在船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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