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千歲,你也別打听了,我在江湖上無名無姓。」陶七妮黑漆漆地雙眸看著南漢王他們冷哼一聲道,「這天下大的很,不止你們看到的江湖一隅。須知這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將寶劍橫在眼前道,「咱還打不打了。」
鐵牛當然不希望打了,這玩意兒自己明顯打不過人家,打起來不是自尋死路嘛!這腳向後退去。
南漢王在心里盤算著,毒酒計劃落空了,刺殺計劃也不行了。
這他娘的還裝什麼?南漢王拿起桌上的杯子啪的一下摔在了地上,徹底撕破了偽善的面具。
「摔杯為號。」楚九面容嚴肅地看著他說道,「南漢王你什麼意思?」
「你都說摔杯為號了,還問我什麼意思?」南漢王面目猙獰地看著他說道。
結果等了半天都沒見三樓的人下來,南漢王抬眼看著天花板,怎麼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很奇怪嗎?」陶七妮笑呵呵地看著他說道,「怎麼沒有動靜?他們不是應該從天而降嗎?」
「你動了什麼手腳。」南漢王臉色大變地看著他說道。
「沒什麼?」陶七妮一臉嫌棄地說道,「這摔杯為號,太老土了,拾人牙慧,我改了。」下巴點點桌上的碗碟道,「你把它們全摔了,都沒用。」
「你什麼時候上去的,我這里防御十分嚴密。」南漢王驚恐地看著他說道。
「嚴密,我還能進去,那就說明不嚴密。」陶七妮雲淡風輕地看著他說道。
郭俊楠上前一步怒斥南漢王道,「你真不知道天高地厚,卑鄙無恥的小人,你和我家主上,都是反燕義軍,為什麼放著燕軍不打,要陷害我家主上。」指著地上殘留的酒漬道,「這八寶轉龍壺里裝的什麼?毒藥酒是嘛!我家主上假裝不知,大仁大義饒了你。你又派人行刺我家主上,暗殺不成,居然來明的。」怒斥道,「你要是識時務,讓個道,讓我們君臣離開這亂石灘,不然的話,先把你的性命留下來。」
「嗯!」楚九開口道,「南漢王,咱把丑話說在前面,這次你請我來,我可是帶著十足的誠意來的,我們共商抗燕大事。剛才的事情,咱們攤開來講了,這事就過了。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什麼毒藥酒,行刺,咱不說這些了。」目光掃過他們道,「咱說現在,若是能團結一起抗燕,咱們還是好朋友。」臉色微變,面容冷峻地看著南漢王道,「如不听良言相勸,你別看就我們三人。」傲然地說道,「我們也不在乎你。」
南漢王眼珠子滴溜溜的直轉,那小子是很厲害,但雙拳難敵四手,惡虎還怕群狼。甭說別的,在我這一畝三分地兒上,你們還能逃出生天,簡直是痴人說夢。
「鐵牛去,把那小子給我宰了。」南漢王大喝一聲道。
陶七妮懷疑自己的耳朵听錯了,這剛才都沒打過自己,現在居然還來。
這智商真是令人堪憂,這擒賊先擒王的道理都不懂嗎?
這自己不敢過來,讓鐵牛上。
鐵牛也害怕,心里想著︰王爺,我不行啊!
可是命令下了怎麼辦?眼楮滴溜溜一轉,有了,我把楚九給宰了,殺了他,眼前這小子,還有個屁用。
鐵牛答應一聲,提著劍就來到了,楚九的桌前,手提寶劍,刷……的一下刺了過去。
陶七妮手疾眼快,在旁邊站著呢!快如閃電般的出手,嗖……的一聲,直接將鐵牛的手腕給削掉一半,血頓時噴的哪里都是。
手中的寶劍當啷一聲落地。
「啊……!」鐵牛捂著自己的手脖子,給自己止血,血頓時染紅了左手,血順著指縫流了下來。
作為一個習武之人,沒有了手,那就等于廢了。
鐵牛攥緊自己的手脖子,撒腿就朝樓梯口跑去,想去找郎中給自己先止血。
想跑,沒那麼容易,吧的一下,劍一掉個,劍尖沖前,嗖的一聲,把劍飛出去了,噗的一下,正扎在了鐵牛的後心。
鐵牛栽一栽,晃一晃,乒乒乓乓的從樓梯上咕嚕了下去。
南漢王這一回徹底的急了,「來人給我抓住他們三個。」
在人進來之前,陶七妮如鬼魅般的身形,欺身上前逮住了南漢王,衣袖中露出了匕首橫在了他的脖子上。
「王爺千歲,老實點兒,刀劍無眼,傷著你這千金貴體可就不好了。」陶七妮手中的匕首下壓,他這脖子頓時滲出一絲血來,「要是死在我這無名小卒手里,王爺千歲,你可是虧大了。」忽然夸張地又道,「死了,這辛苦打下來的江山成了別人的,嘖嘖……」砸吧著嘴道,「那就是更是虧大了,榮華富貴還沒享受夠呢!這人死了,錢還花完,死虧,死虧啊!」
「你冷靜點兒。」南漢王臉色煞白地看著她說道。
「我很冷靜,希望王爺千歲也冷靜。」陶七妮鎮定自若地看著他說道。
在座的其他反王,齊刷刷的後退,非常的知情識趣。
郭俊楠見狀嘿嘿一笑道,「王爺千歲,看來你這心也不齊啊!看著你陷入這般境地,居然沒有一個上前救你的。」
「你……」南漢王感覺脖子刺痛,這是活動幅度過大,又出血了。
「別激動。」郭俊楠好心地提醒他道。
「你少挑撥離間。」南漢王低聲呵斥道。
「我沒挑撥離間,他們本身就打著自己的小九九,以為跟你一條心啊!」郭俊楠聞言嗤之以鼻道,猛然又道,「你說你現在命喪這百尺樓,他們會不會坐地就分瓜了你的地盤兒和人馬啊!」
南漢王聞言臉色慘白,因為他很清楚,他說的都是真的。
「你想干什麼?」南漢王動也不敢動地說道,這小子,真是什麼都做的出來。
「王爺千歲這麼英明,不會不知道我們想干什麼?」陶七妮看著他輕飄飄地說道,「對了,別想著那些暗格里的兵馬,他們救不了你,也別想著,開動機關,跳進暗格。」
陶七妮的話打碎了南漢王逃生的希望。
「這里的機關很隱秘,你怎麼知道的。」南漢王從牙齒縫里擠出一句話道。
「用眼楮看得唄。」陶七妮笑呵呵地說道,「別廢話了,麻煩王爺千歲,送我們有程。」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南漢王低笑一聲道,「我似乎沒有別的選擇。」
「你可以有,但是我手中的匕首不答應。」陶七妮看著他認真地說道。
氣的南漢王七竅生煙,這小子的嘴皮子真是懟死人不償命。
「主上,郭將軍,下樓梯時小心些,他是活動的。」陶七妮頭也不回地提醒道。
話音剛落就听見急促的凌亂的腳步聲,踩著樓梯蹬蹬上來了。
來者全是弓箭手,閃著寒光的箭矢,齊齊的對準了他們三人。
「楚九,識時務的趕緊投降。」南漢王瞪著楚九低聲說道。
楚九眨眨黝黑的雙眸懷疑自己听錯了,讓自己投降,簡直是腦子呢?「南漢王,你我都是義軍首領,為何要內訌廝殺。你居心何忍?」
「嘁……」南漢王輕蔑地看著他開口道,「楚九跟你說實話吧!別人都跟我不錯,是朋友,唯獨你跟我不是一條繩上的。是你要跟我爭奪天下,你要能夠投降歸順,留你的性命。要是不投降歸順,記住了,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那個……南漢王,你讓弓箭手放箭,我就服你。」陶七妮抿了抿唇看著他說道,「你先搞清楚形勢再放大話。」
「呃……」南漢王垂眸看著架在脖子上的鋒利的匕首。
「王爺千歲,識相點兒,讓你的人放下弓箭,不然的話,看我們誰先死。」陶七妮冷冰冰地說道,手中的匕首又壓了壓。
南漢王這才意識到,任他做足了準備,埋伏的再好,可也擋不住自己現在是人家手中待宰的羔羊。
南漢王立馬說道,「放下箭,放下箭。」
弓箭手聞言刷的一下將手中的箭放下。
「不能放。」人群中突然爆喝一聲道。
「喲呵!」陶七妮雙眸輕揚,吹了聲口哨,調侃道,「王爺千歲,看來小子的預言成功了,有人想你英勇就義耶!」
「石峰子你想干什麼?」南漢王臉色大變道。
「王爺千歲,您英勇就義了,我等會為你風光大葬,為你討伐楚九,誓死誅滅楚九。」石峰子上前一步雙手抱拳道,「王爺千歲,為了反燕大業,舍生取義,這大義可歌可泣,我們一定會給王爺千歲樹碑立傳。」
「咳咳……」陶七妮輕咳兩聲火上澆油道,「王爺千歲,你這千古公義,一定會流芳百世的。」
氣的南漢王臉色通紅,如燒沸的開水似的。
這弓箭手也不知道該听誰的,這弓箭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住口!」南漢王再也听不下去了,「來人把這逆賊給老子宰了。」
「王爺千歲,都是為了反燕大業,你就……」石峰子的話還沒說完,弓箭手齊齊對準了他,嗖嗖……瞬間成了刺蝟。
其他各路反王冷汗直流,一招就震懾住了他們,再也不敢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