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江起身抱拳道,「我去通知伙房端飯菜。」
「去吧!」楚九面色柔和地看著他說道。
趙大江到門代了一下守衛,隨後又進了船艙。
「主上,給我們說說,這亂石灘到底發生了什麼?」姚長生急切地看著他說道。
「別著急。」楚九把打從被劫到巡邏船開始詳細的說一遍。
郭俊楠拍著大腿道,「原先還怕阿七那小子拖後腿呢!沒想到人家是個高手,臨危不懼,真人不露相。」
「那當然了。」姚長生眉眼彎彎與有榮焉地說道。
「長生,你那麼高興干什麼?我又沒夸你。」郭俊楠看著笑的太開心的姚長生道,這有些不正常,這小子有些特別關心那個阿七了。
「我這不是替主上高興嘛!咱當初一直找不到合適的人選。」姚長生心有戚戚地說道。
「阿七確實智勇雙全,有勇有謀,談笑間,氣的南漢王吐血,不動聲色的離間了他們的關系。」郭俊楠精致眉眼看著他們毫不吝嗇的夸獎道,「確實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好奇地問道,「主上從哪兒挖出來,怎麼以前都沒見過。」
「哦!這個是以前雲游乞討時遇到的一戶人家,那孩子憨頭憨腦的,極有習武的天賦。」楚九臉不紅、氣不喘地說道。
「那武藝真高。」郭俊楠不得不佩服道,「呵呵……」笑著又道,「想起南漢王使勁兒打听人家的江湖來歷就好笑,被那小子給奚落了一頓。」
「當著咱的面還想招攬呢!」楚九聞言搖頭失笑道。
「主上……」姚長生剛說話就被門衛給打斷了,原來是飯菜端來了。
「長生想說什麼?」楚九目光落在姚長生身上道。
「主上,還是先吃過飯再說。」姚長生聞言笑著說道,「要說的是咱們跟南漢王撕破臉了,得防著他反擊。」
「這個呀!不怕。」楚九信心十足地說道。
說話當中飯菜擺了上來,趙大江雙手抱拳道,「主上天氣太熱,藏在蘆葦蕩里,都是粗茶淡飯、」
「行了,這就很好了。」楚九滿臉笑意地看著他說道,「回程的路上,咱靠水吃水。」
「是!」趙大江笑著應道。
蒸的米飯,兩個小菜,一條清炖小魚。
他和郭俊楠兩人,西里呼嚕的吃完了,門衛將空碗端了下去,送上清茶,退了下去。
「南漢王不來,咱還得找他算賬呢!」楚九鷹隼般的雙眸看著他們說道,「該結束了。」
「主上,這南漢王善水戰,戰船六千余艘,兵馬更是六十多萬。」郭俊楠不由得擔心地說道,「咱們正面應戰的話有把握嗎?」
「有!沒看見今晚這紅衣大炮的威力。」姚長生指指外面的紅衣大炮道。
「看見了,威力是不小,可這戰船乘不了多少兵力,數量還是少啊!」郭俊楠憂心忡忡地看著他說道。
「船咱有,水兵也有,不缺的。」楚九雙眸閃著璀璨的華光看著他說道,「你以為長生這三年干什麼去了?」
「可這短短三年咱們能跟南漢王的水師比嗎?這小子可是把整個大燕的水師給佔為己有了。」郭俊楠忍不住咋舌道。
「能!實力上抗衡,咱不落下風。」姚長生一臉賊笑地看著他說道。
「人家的水師在大江大河上操練,咱們就在石頭城恐怕不夠大。」郭俊楠憂心忡忡地看著他說道。
「大海夠不夠大。」楚九樂呵呵地看著他說道。
「啊!」郭俊楠聞言一臉的驚訝,微微歪頭看著姚長生,「你這三年在海上待著。」
「對啊!不但在海上操練,咱還有磨刀石。」姚長生笑著打趣道。
「誰?」郭俊楠好奇地看著他問道。
「海盜啊!陪咱練兵多好。」姚長生不厚道地笑道。
「真有你的。」郭俊楠聞言搖頭失笑道,「人在海上。」
「對呀!跟大海相比,這內河、內湖,根本就不夠看的。」姚長生深邃清澈的雙眸看著他說道。
「看來你這三年過的挺精彩的。」郭俊楠忽然想起來道,「對了,既然咱有實力跟南漢王打,為啥還要參加這鴻門宴。」
「咱的戰船還在閩南,要來也需要時間。」楚九平和的雙眸看著他說道,「來赴這鴻門宴是為了爭取時間。」
「主上剛才那麼好的機會,為什麼不把南漢王給宰了算了。」郭俊楠非常不理解地看著他說道。
「他不仁,我不能不義,答應放他回去,說到做到。」楚九抿了抿唇看著他說道,「更多的是爭取那些反王,南漢王言而無信,跟著他沒有好下場。」
「我就怕他們一條道走到黑,主上的好心落空。」郭俊楠指指自己的腦袋道,「不是所有的人都有個好腦子,更多的是人雲亦雲,隨波逐流。」
「呵呵……」楚九輕笑出聲道,「那更好,就別怪咱不客氣了。」
「主上南漢王召集兵馬,他兵強馬壯的,我怕他直接順江而下,攻打金陵。」郭俊楠說出自己的顧慮道。
「不會!」姚長生聞言想也不想地說道。
「長生為何這般篤定。」郭俊楠劍眉輕挑看著他說道。
「如果沒有這鴻門宴,那真的有可能,直接率軍攻打金陵。」姚長生雙眸熠熠生輝地看著他說道,「現在嘛!不會了。因為見識了紅衣大炮的威力,他那些戰船就是挨炸的命。」
郭俊楠聞言意味過來道,「我現在有些明白,為什麼我們人的安全了,你們還要炸他亂石灘,原來是為了震懾他們啊!」
「對!這樣他心里上留下陰影,就不會貿然順江而下。」姚長生澄淨的雙眸看著他說道,「南漢王就會以他的優勢水戰來打我們。」
「你們可真是考慮周到。」郭俊楠佩服的看著他說道。
「我們不想金陵如廬州一樣變成一片廢墟。」楚九深沉的雙眸看著他說道。
「好了,都累了,去睡吧!有什麼事咱們明兒再說。」楚九看看外面漆黑的太空說道。
「是!」姚長生他們站起來雙手抱拳道,「末將告退。」
三人退出了船艙,各自回房休息,姚長生克制著去找自家娘子的沖動,在沒有回到家之前,還是要小心為上,別暴露了。
姚長生嘴角噙著溫柔的笑意,瞥了眼隔壁船艙,推開門走進自己的艙房。
這下子可以放心的好好的睡上一覺了,這些日子他都沒有合過眼。
躺在床上安然的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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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漢王手腳冰冷的坐在隨波晃悠的木船上,呆呆的看著眼前被轟成廢墟的亂石灘,還能听見兵卒的淒慘的叫聲。
這鴻門宴怎麼一步步走到了現在,回頭看看著蘆葦蕩,這船怎麼藏進去的。
他的尋巡邏船不定時的巡邏,怎麼都沒看見。
還有即便著藏這蘆葦蕩里,怎麼吃?怎麼喝,都沒見炊煙。
這是為了打埋伏不吃不喝了。
這鬼天氣熱的一天不吃可以,但離不開水。
他們怎麼做到的,就這麼忍著。
怕被巡邏船發現,肯定往蘆葦蕩里深處鑽,也沒迷路,他們怎麼做到的。
自己都不敢讓船貿然進入蘆葦蕩。
就因為有蘆葦蕩這個天然的屏障,他才敢用少量的巡邏船,在岩壁上,有情況立馬就發現了。
這紅衣大炮不但射程遠,威力也大,比自己的大炮要好得多。
想起自家那百來門大炮捂著了胸口,真疼!
就這麼給楚九那混蛋給炸成了灰了。
心更疼了,他娘的老子千辛萬苦弄來的大炮,就這麼讓他給炸沒了。
「楚九,老子與你不共戴天。」南漢王從牙齒縫里擠出一句話道。
「王爺,王爺。」巡邏船駛了過來,激動地看著他南漢王道,「卑職救駕來遲,請王爺責罰。」
這麼大的動靜,天崩地裂里的,想不听見都難,巡邏船開船過來看看發生了什麼?
「罰什麼罰,統統有賞。」南漢王坐在自家船上看著他們許諾道。
「王爺,這亂石灘還去嗎?」
「石階都被毀了。」
「回九江。」南漢王咬牙切齒地說道。
王府內銀安殿上,南漢王端坐在龍椅上,凶狠的目光掃視著左右文臣武將,「老子要滅了楚九,踏平他金陵城。」在此之前他已經罵了楚九一個時辰了,「即刻召集兵馬、戰船。」
「不可,不可!」有人豁出命來站了出來,「王爺,我們沒有準備好,貿然出兵,恐不好。顯然楚九他有備而來,倉促出兵,對我們不利。」
「老子還會怕他,北方的鄉巴佬,懂什麼叫水戰嗎?」南漢王氣的揮舞著手臂說道。
低下的文臣武將偷偷瞄了一眼南漢王,人家鄉巴佬,你不也是漁民出身,比人家高貴不到哪兒去。
不過這話他們不敢宣之于口,會沒命的,南漢王非常在意自己的出身。
積極的在跟歷史名人靠攏,為自己找個好祖宗。
「據王爺所說,楚九的紅衣大炮威力很強,咱起兵討伐金陵,得先查查楚九的紅衣大炮有多少吧!」
「對對對!知己知彼,百戰不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