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2章 莊頭兒

「別激動。」姚長生上前一步又拉著陶七妮的手道,「總得有人退吧!」深邃清澈如水的雙眸看著她說道,「我只想陪著你,除非你嫌我沒出息。」

「你不甘心嗎?」陶七妮清澈正直的雙眸看著他說道,「這可是封侯拜相耶!站在權力的中央。」

「沒什麼不甘心。」姚長生眸光坦然地看著她說道,「況且踏踏實實的做些實事,遠離廟堂更好,咱們又不是遠離江湖避世,在天子腳下,他眼皮子低下他才放心啊!」

「大隱隱于市。」陶七妮聞言靈動的雙眸看著他微微一笑道,「他肯定會挽留你的。」

姚長生琉璃珠子似的眼楮轉了轉,食指劃過下巴道,「再不行的話,咱去皇莊給他當莊頭兒去。都是種地,在哪兒都是種。」

「呵呵……」陶七妮聞言搖頭失笑。

「只顧著說我呢!妮兒不會覺得委屈嗎?」姚長生握著她是雙手澄澈的雙眸眨也不眨地看著她打趣道,「這可是一品夫人喲!」

「我在乎那些虛名嗎?」陶七妮沒好氣地優雅地翻了個白眼道。

「被人困著不覺得委屈嗎?」姚長生眸光盡是心疼地看著他說道。

「有什麼委屈的,我們只要對自己負責就好了。」陶七妮漂亮的桃花眼朝他眨眨俏皮地說道,「而坐在那個位置上的人,卻要對天下人負責,天子嘛!干的好是應該的,干不好,哎喲!那可是要被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雖然一時或許能堵住天下悠悠之口,可最終歷史會有公正的評價。」

姚長生微微低頭看著她搖頭失笑,寵溺地看著她。

「別笑,我說的是實話。」陶七妮雙眸盈滿笑意看著他一本正經地說道。

「我知道。」姚長生眸光繾綣溫柔地看著她說道。

「咱在這皇城根兒還能自由些。」陶七妮不厚道笑了,「而坐在金鑾殿上,那真是被困在了四方天空,想出去都難!」

「你這話錯了吧!皇帝想出去這誰敢攔著啊!」姚長生琥珀色的雙眸看著直白地說道。

「大臣啊!跪地苦苦哀求,不要勞民傷財。對于愛民如子的皇帝來說,這殺傷力堪比紅衣大炮喲。」陶七妮眸光凝視著他認真地說道,「啊!這皇帝暴脾氣要是打他的話,那可是求之不得,因為自古就是文死諫,名留青史嘛!」

姚長生目光溫柔地看著她說道,「那他不能走出這四方天空,咱也不能啊!」

「我也沒打算出去,就那破路,就那速度。」陶七妮一撇嘴,「咦……」嫌棄的不要、不要的。

看來是真的嫌棄,這中原口音都出來了。

「騎馬很快的,這汗血寶馬日行千里、夜行八百。」姚長生烏黑的瞳仁盈滿笑意看著她說道。

「你想把馬兒給累死嗎?」陶七妮食指戳戳他的胸口嘟囔道。

「你真不打算出去見識、見識啊!」姚長生好笑地看著她說道。

「人家說看景不如听景。」陶七妮水盈盈的桃花眼微微流轉道,「如果你是因為要畫輿圖,用腳丈量這天下,那我就……」黑得發亮的雙眸看著他深情款款地說道,「舍命陪君子嘍!」

「妮兒!」姚長生神色動容,眸光雋永溫柔地看著她,有看了下四周,「我真想抱抱你。」

「我們回家。」陶七妮微微勾起唇角淺淺的一笑,拉著他的手朝家跑去。

毒辣的日頭下,兩人奔跑在田埂間,風吹稻穗香兩岸。

兩人跑回了家,「爹娘,我們回來了。」陶七妮推開門跨進了自家院子。

繞過影壁,農家院里陰涼一片,「哦!」姚長生看著院子中搭的棚架,下面吊著絲瓜、南瓜。

「小心點兒,別踫著了。」陶七妮提醒他道,「這都是爹娘種的,涼快!」

陶十五透過竹簾看著進來的姚長生,一臉的驚訝,腳步匆匆掀開簾子站在走廊上,看著他高興地說道,「長生回來了。」

「爹,我回來了。」姚長生滿臉笑容地看著他說道,看著隨後而來的沈氏笑著又道,「娘,我回來了。」

「快進來,快進來。」沈氏看著他們催促道,看著他們倆氣喘吁吁地樣子,「這大熱的天跑什麼啊?要不先去沖個澡,換身衣服先涼快,涼快。」

「餓不餓,先吃飯。」陶十五滿心滿眼都是他們倆。

「我先去沖一下吧!一路騎馬過來灰撲撲的。」姚長生低頭看了下自己身上道。

「我去給你拿換洗衣服。」陶七妮聞言立馬說道,拉著姚長生一起去了後院。

進了臥室陶七妮疾步走到衣櫃前,「知道你要回來,這衣服才剛洗了一遍。」幾年不回來,這衣服必須洗洗才能穿,「看你這身形保持的不……」

陶七妮被他從身後緊緊的抱住,滾燙的氣息吹拂著耳垂,姚長生在她耳邊呢喃道,「我想你了。」

「聖人雲︰不可以白日宣婬。」陶七妮閉了閉眼鎮定地說道。

「妮兒的心跳好快。」姚長生輕笑出聲道,「我感覺到了。」

陶七妮轉過身,雙臂環上他的脖頸,清澈的雙眸凝視著他,遒勁的肌肉線條快要把劍袖給撐爆了,額頭的青筋微微暴起,也許說剛剛跑著回來的緣故,晶瑩細碎的汗珠閃閃發光。

他的眼神像是月夜時分曠野上的孤狼,充滿了野性和戰欲。

「這麼想我啊!」陶七妮看著感覺如燒開的他調侃道。

「想!非常想。」姚長生加大力道讓她更加貼近自己,清楚的感覺到自己身體的變化。

陶七妮瞥了一下他的結實的手臂,姚長生稍稍松了松,將她圈在自己懷里。

陶七妮微微抬眼看著明顯情動的他,微微滾動的喉結,溫柔的星目,此時像是藏鋒的利刃,該死的性感的要命。

陶七妮微微墊腳吻上他的薄唇,「我也想你了,很想。」

以前也沒這感覺啊!難道真的是久別勝新婚,干柴烈火,她現在有種發高燒一般的火熱的感覺,甚至是饑渴難耐的感覺。

唇齒之間彼此清晰的感覺到對對方的思念。

一吻解相思,但顯然姚長生高估了自己的定力,額頭抵著她光潔的額頭,激烈的喘著粗氣,聲音嘶啞道,「我……」

「我們一起。」陶七妮心跳如鼓地眼楮蒙上一層水霧看著他輕聲道。

「妮兒?」姚長生呆呆地看著她眨眨眼,仿佛听錯了。

「不願意就算了。」陶七妮噘著嘴眼神游移地不敢與他對視。

全身的細胞都叫囂著,她想要他,想與他合二為一,想要感受他的存在……

「願意,願意。」姚長生回過神兒來驚喜地看著她道,飛快的從衣櫃里拿了兩人的換洗衣服,塞到她的懷里,攔腰將她抱起來就跑。

陶七妮看著他那猴急的模樣,不厚道的笑了,銀鈴般的笑聲,被他的吻吞沒了。

從浴室出來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了,她可沒忘記,爹娘還在前面等著他們吃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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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十五拿著大蒲扇輕輕地搖著,「這男人沖個澡要那麼久啊?怎麼還不出來。」

「可能太髒了吧!」沈氏拿著茶壺倒著水隨口說道。

陶十五眨眨眼看著她把茶盞給倒滿了,「這你倒這麼多水干什麼啊?」

「這樣涼的快。」沈氏放下茶壺抬眼看著他說道,「你那麼著急干什麼?飯還沒做好呢!人家小兩口幾年沒見,多說會話唄!」

「呵呵……」陶十五聞言了然的笑了笑道,「不著急,不著急。」

「這一回他們都回來了。」沈氏環顧四周道,「咱這個家就不會在那麼冷清了。」

「他們在家的時候,咱們日子也過的挺好的啊!忙忙活活這一年就過去了。」陶十五笑呵呵地看著她說道。

「唉……真是跟你說不到一起。」沈氏微微搖頭看著他說道。

「這又怎麼了?」陶十五不解地看著她說道,「咱們也別總想著孩子們在身邊,得習慣自己過好自己的日子。他們啊!不可能總在家里的,能見一面就不錯了。相信過不了幾天又各奔東西了。」

「這我知道。」沈氏沒好氣地看著他說道,「翅膀硬了總是要展翅高飛的。」目光直視著他道,「你哪里懂我的心思啊!」

「你不就是想說孩子嗎?這個隨緣啦!」陶十五握著她的手寬慰道。

「我就怕長生有想法?」沈氏緊皺著眉頭看著他說道,「姚家被滿門抄斬,就剩下這一個根獨苗苗傳宗接代,這要是咱家妮兒不能生,對不起姚家的列祖列宗。」

她這麼一說,陶十五這心又提了起來,手中的扇子都慢了下來,「可這事咱也幫不上忙啊!」一臉的著急,「那咋辦?要不咱讓妮兒進城看看郎中。」

「咱家妮兒的醫術就好著呢!哪里還用去城里看郎中。」沈氏聞言想也不想地說道。

「這老話講醫者不自醫,咱還是讓別的郎中看看吧!」陶十五看向她小聲地說道,猶豫的看著她說道,「這個要怎麼說啊?咱家妮兒可不是好說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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