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九詫異地看著趙大江,這麼快就心服口服啦!
「沒想到除了我們姚副都督,主上身手也這麼好。」趙大江眸光誠摯的看著他們說道。
「那當然了你們姚副都督百步穿楊可不是吹的。」郭俊楠從晃動的吊橋上跳下來看著他說道。
「這我相信,姚副都督在吊橋邊跑邊射箭,照樣正中靶心。」趙大江雙眸冒著小星星看著姚長生道。
「這麼厲害。」郭俊楠樂呵呵地看著他說道,「比我們的難度大多了。」
楚九在心里嘀咕,難怪了趙大江態度轉變的這般明顯,原來是被長生這一手給震住了。
「只要勤加鍛煉,到時候你們也行。」姚長生眸光溫柔地看著他們說道。
「嗯嗯!」趙大江信心十足地說道。
他真是佩服這白面書生了,肚子里真的有貨,不是繡花枕頭。
這吊橋就是他想出來的,本來因為船給賣了,現在日常訓練都成問題了,沒想到,不愧是讀書人,腦子就是轉的快。
不到一個月,趙大江明顯的感覺到了兄弟們的變化,眼底有光了。
以前那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懶散的很,現在自覺的參加訓練,這是萬萬沒想到的。
有了這些器械,就是沒有船他們依然能做在甲板上的各類訓練。
「主上,等投石機做好了,立馬運來。」姚長生烏黑的瞳仁看著他一臉正色地說道。
「這個當然了,已經讓木匠日以繼夜的在趕了。」楚九聞言眸光平和的看著他們說道。
「沒有別的火器之前,得先從投石機開始訓練,這需要配合默契精準的操練。」姚長生一本正經地看著他們說道。
「走吧!天色將晚,這蚊子也多了起來。」郭俊楠拿著扇子忽扇著,「咱們屋里說話。」
「末將恭送,主上、姚副都督,郭將軍。」趙大江側身行禮道,目送他們離開。
*
日暮西山夜色漸晚,萬物隱沒在金色的夕陽中,星星緩緩的出現在天空。
「這湖邊的蚊子真多。」郭俊楠手中的扇子扇著沖著自己飛撲而來的蚊子道,「嗡嗡……」忍不住咂舌道,「听這聲音就能猜到這個頭小不了。」
「快走,快走,進屋可以點燃驅蚊草。」姚長生催著他們兩個道。
蚊子嗡嗡聲越來越大,他們三干脆跑了起來。
跑回了木制的營房,姚長生點上蠟燭,拿著驅蚊草和火盆直接點上。
屋內一下子煙霧繚繞的,味道不算難聞,但卻沒有蚊子了。
「主上去後面寢室吧!」姚長生清澈正直的雙眸直視著他道。
「那你們呢?」楚九聞言看著他直接問道。
「我和郭大哥席地而臥,反正這也是木地板,挺干淨的。」姚長生食指點點地面道。
「那我也在這兒好了。」楚九想也不想地說道。
「主上!」姚長生和郭俊楠兩人看著他異口同聲喊道,語氣中濃濃的不認同。
「這樣抵足而眠怎麼了?」楚九直接盤膝坐了下來,雙手下壓道,「坐下,坐下說話。」抬眼看著他們說道,「這樣仰著頭說話不舒服,快坐下。」
姚長生和郭俊楠兩人四目相對,又齊齊看向固執的楚九,只好坐了下來。
「你們睡覺不打呼吧!」楚九看著他們突然開口問道。
「不打,除非太困了。」姚長生聞言一愣,隨即說道。
「這個我不知道,沒人告訴我,應該不打吧!反正我娘子沒有叫醒過我。」郭俊楠聞言仔細想想道。
「你打呼岳姐姐也不可能叫醒你。」姚長生笑眯眯地看著他說道。
「為什麼?」郭俊楠驚訝地看著他說道,「你這笑容真是有些不懷好意。」
「我怎麼不懷好意,我這笑容多真誠啊?」姚長生指指自己的眼楮道。
「那你說說為啥?」郭俊楠一臉戒備地看著他說道。
「因為岳姐姐心疼你唄!舍不得叫醒你。」姚長生純淨無辜的雙眸看著他說道,「我有不懷好意嗎?」
「錯怪你了。」郭俊楠滿臉春風地看著他說道。
「呵呵……」楚九看著斗嘴的兩人搖頭失笑道,「你們以前也這樣嗎?」
「那倒沒有,老實說,以前相處的機會也不多,我被爹爹扔到軍營里操練。」郭俊楠笑著說道,「而長生埋在書海里,交集很少的。」
「這麼刻苦啊!」楚九驚訝地說道,「這世家子弟還用嗎?出身那麼好,當官要容易的多。」
「我們不努力不行啊!身為漢人,本來就低達官貴人一等,在不努力,還不被人擠兌死。」郭俊楠眼神分外柔和地說道,「感謝爹爹那時候嚴格,才有了現在的我。」輕笑出聲道,「那時候一到練武就往茅房躲。」
「懶驢上磨屎尿多。」姚長生看著他打趣道。
「長生,我就不相信你沒有躲過課業。」郭俊楠聞言提高聲音道,看著他不滿的說道。
「我還真沒躲過。」姚長生微微仰著下巴得意地說道。
「全京城的人誰不知道你是個書呆子,就喜歡看書,當然不會躲了。」郭俊楠沒好氣地看著他說道。
「哎!俊楠,你躲得過嗎?」楚九雙眸好奇地看著他問道。
「當然躲不過了,每回都被爹爹揪著耳朵,揪出來。」郭俊楠臉上滿是甜蜜的回憶道,「一邊哭鼻子,一邊練習揮刀。」
「呵呵……」楚九聞言笑了笑,「你們都有想偷懶的時候,怎麼我家元兒就沒有,還得他娘親攔著才行,不然能一直練下去。」
「這個……」姚長生眨眨清透明亮的雙眸道,「小孩子也不一樣,咱們大少爺喜歡習武看書。」
「跟大少爺一起讀書的孩子,都特別刻苦。」郭俊楠聞言想了想說道。
「這是抓著機會了,當然一個個都豁出去了。」楚九看著他們倆笑著說道,「他們父輩也一樣。」
「就現在這幫小伙子,也是玩兒命的學。」姚長生提及他們眼神柔和了下來。
「你發牢騷的時候可沒少說他們。」郭俊楠好笑地看著他說道。
「該夸的時候夸,訓練不好了,我該罵的時候罵!」姚長生漆黑如墨的瞳仁看著他一本正經地說道。
「這讀書認字的魅力可真大。」楚九黝黑的雙眸看著他們倆砸吧了下嘴道。
「誰讓士的地位最高呢!想要達到這個位置。三歲孩童都知道要靠讀書。」姚長生烏黑的瞳仁看著他們輕笑道,「萬般皆下品,為有讀書高。」
「可這廟堂上的文人有些不是東西,只有私欲,給自己撈銀子。」楚九不客氣地說道,冷哼一聲道,「哪兒有讀書人該有的風骨︰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事開太平。孔曰成仁,孟曰取義。是亦余心之所向,雖九死其尤未悔。」
「凡是不能絕對,這人有好有壞,不可能非黑即白。人是復雜的,不同的人生階段,人性都不一樣。」姚長生聞言眸光直視著他說道。
「反正咱從小到大沒踫見青天大老爺。」楚九黝黑的深不見底的雙眸看著他說道,「這麼多史書,古往今來,只有一個包青天。可見這青天大老爺有多稀缺。」
「呵呵……」郭俊楠聞言搖頭失笑道,「而且著青天大老爺踫到的機會,就跟撞天婚似的,幾率太小了。」
「喂喂!你不能一桿子打翻一船人吧!更多的官老爺是默默無聞的。」姚長生看著一唱一和的兩人道。
「我有眼楮看的。」楚九指指自己的眼楮道。
這話題真不合適,姚長生生硬的轉移話題道,「也不知道大少爺和小少爺長高了沒,咱都來了七八個月了。」
「小孩子竄的快,肯定長高了。」郭俊楠聞言眼角眉梢都是笑意道,「我兒子肯定長高了。」
「哎哎!長生啊!這不說我們比你成親早的,這人家秉忠比你成親晚也有了女兒了。」郭俊楠黑漆漆的雙眸看著他說道,「你怎麼回事?落後了,這孩子太小,以後誰跟你家孩子玩兒啊!」
「這哪兒有時間啊!」姚長生現在後悔了,好好的提什麼孩子嗎?
「你咋沒時間,人家夫妻分開沒辦法。你和弟妹在一起的時間可多了。」郭俊楠聞言立馬戳穿的謊言道。
「就是,就是!」楚九隨聲附和道。
「我們雖然在一起,可辦的都是正事,每天累的倒頭都睡了。」姚長生食指戳著地板道,「不信你問主上,出去辦差,看著滿目瘡痍,你哪里還有心情風花雪月啊!」
「這個我可以作證!」楚九聞言忙不迭地點頭道,「是真的累!」
「主上,你這到底站哪兒頭啊?」郭俊楠看著楚九哭笑不得地說道。
「這個長生真沒撒謊。」楚九實事求是地說道,「不過呢!長生真的抓緊了,文棟都快當爹啦!」
郭俊楠聞言想了想道,「徐兄在襄陽的小妾。」
「是!他來信,高興的宣布他要當爹了。」楚九眉眼含笑地看著他們道。
「這徐夫人還沒有呢!讓個小妾先生的話。」姚長生緊繃著下顎微微搖頭,霍家之源啊!不是什麼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