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5章 小寶貝兒

「他這麼精神嗎?」陶七妮看著楚二少快要把包被給提散了。

「這小子可能鬧騰了,哭起來沒完。」鐘毓秀嘴上嫌棄的不要、不要,眼底卻溫柔的很。

「那咋辦?」陶七妮聞言傻眼了。

「嬌氣的小子,讓他哭夠了,哭累了,知道沒人搭理他就不哭了。」鐘毓秀言語輕快地說道。

「真是狠心的娘親。」陶七妮嘖嘖……看著她說道,「這是有經驗了不怕了。」

「你別說,還真是。」鐘毓秀重重地點頭道,「元兒的時候,那真是跟驚弓之鳥似的,現在只要無病無災的,隨便他鬧。心態穩著呢!」

「呵呵……」陶七妮聞言搖頭失笑道,倏地收起臉上的笑意道,「那個鐘姐姐有句話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你我之間有什麼不好說的。」鐘毓秀看著面色嚴肅的她心跟著提起來道。

「鐘姐姐這生孩子別太頻繁了,不然傷身體。」陶七妮深邃清澈正直的目光看著她說道,「中間間隔一些,也讓身體恢復、恢復!畢竟身體是自己的,你不心疼自己,沒人會心疼。」

「我知道你是為我好。」鐘毓秀握著她的手道,「阿九這一出去不知道多久才能回來,正好趁機養身體。」

「對對!我就是這個意思。」陶七妮忙不迭地點頭道,「自己辛苦生下來的乖巧可愛的孩子,溫柔體貼的相公,就因為生孩子傷了身子,便宜了別人那多虧呀!」

鐘毓秀聞言錯愕地看著她說道,「這真是成親了什麼話都敢說。」

「我們要好好的活著,活得久才能見識不同嗎?」陶七妮眉眼彎彎地看著她說道。

「不怕與自己所盼的結果不同,傷心嗎?」鐘毓秀杏眸流轉直視著她道。

「這就是人生啊!我從不把自己的人生,寄托在別人的身上。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ba九,要常想一二。」陶七妮澄淨的雙眸看著她坦坦蕩蕩地說道,「眾生皆苦,能有現在這樣的生活我很滿足了。」明亮的雙眸看著她,指指自己的腦袋,俏皮地說道,「過分的貪婪,是要禿頭的。」

「呵呵……」鐘毓秀看著她烏黑亮麗的頭發,「你這可不會禿頭的。」

陶七妮傻乎乎的模模自己的頭發,「這頭發總算養出來了,不是黃毛丫頭了。」

「哪有兒這麼說自己的。」鐘毓秀聞言搖頭失笑道,「你這接下來干什麼?」

「回家種地。」陶七妮想起來道,「那個種子,種子呢?」

「我已經讓人給你送到家里了。」鐘毓秀聞言明媚的雙眸看著她微微一笑道。

「那就好。」陶七妮興奮地搓搓手道,「到秋天看看種出來什麼小寶貝兒。」

鐘毓秀看著她那饞貓樣兒,莞爾一笑。

「咱現在可以安心種地了吧!」陶七妮清澈如水般的雙眸看著她突然說道。

「可以,剛剛痛揍了鐵木爾蘇,誰不開眼的再來找揍。」鐘毓秀杏眸圓睜努努嘴道,「兵馬未動、糧草先行。青黃不接的時候,這糧草也得籌集、籌集吧!」

「也對,就是來搶,也得夏收和秋收的時候。老百姓都吃草根、挖樹皮,真榨不出二兩油了。」陶七妮茶色的雙眸看著她認真地說道,「對了,對了。」她從袖籠里模出一個金墜子在二少爺眼前晃了晃,「不能把二少爺給看丑了。」

「觀音。」鐘毓秀看著指肚大的小像道。

「官印,保佑咱們二少爺平平安安,健健康康。」陶七妮說著將金墜子塞到了他的手里。

楚二少緊緊的拿著金墜子,使勁兒的搖晃著,穿的厚,也不怕踫著自己了。

「貪財的家伙。」鐘毓秀看著兒子輕笑出聲道。

「我們這要回鄉下,房子怎麼辦?沒人住的話會敗壞的。」陶七妮擔心地說道。

「這房子給你了,就是你的。」鐘毓秀笑著說道,「不就是找人看房子嗎?交給我好了。」

「那就拜托了。」陶七妮看著她謝道。

「喲喲!打哈氣了,這是困了。」陶七妮看著眨眨眼的二少爺道。

「難得今兒還沒哭呢!」鐘毓秀將孩子抱了過去。

「哪兒能天天哭呢?」陶七妮看著她懷里的寶寶道,「應該笑。」說著站起來道,「鐘姐姐哄二少爺睡吧!」指指外面小聲地說道,「我先走了。」

「嗯嗯!」鐘毓秀點點頭,目送她離開,哄孩子睡覺。

*

「來啦!來啦!小寶貝兒。」顧從善桀桀……笑的陰風陣陣的看著眼前仿制的震天雷,雙手捧起冰涼的鐵疙瘩,雙眸如看美人兒一般痴痴地看著。

「恭喜少爺了,咱終于造出來了。」秦管家高興地說道。

「哼哼!」顧從善陰鷙的雙眸看著他陰惻惻地說道,「等拿下金陵,回首就炸掉阿九!」

秦管家面對執拗的小少爺真是沒辦法了,不過有震天雷在手其他的不重要了。

楚將軍也非常的守信,回到廬州,這邊錢給了,這五千個震天雷立馬就拉回來了。

顧從善讓人將仔細的研究震天雷,震天雷外面非常的直觀那就是鐵疙瘩。

比葫蘆畫瓢看著很容易,關鍵這鐵疙瘩里包裹的什麼?

顧從善找人強行的將鐵疙瘩給砸開了,里面露出黑乎乎的粉末。

「這是什麼?」顧從善滿臉疑惑地伸手就要捏那黑色的粉末。

「少爺小心,這個不知道是什麼?萬一有毒呢!」秦管家摁著顧從善的手謹慎地說道。

「秦管家你太小心了,沒毒的。」顧從善拂開他的手,捏了起來一些黑色粉末,放在鼻尖聞了聞,嫌棄地別過了臉,「這是什麼?」看向鐵匠們問道,「查出來了嗎?」

「有硫磺的味道。」

「其他的不敢貿然猜測。」

「這點兒小事都干不好要你們何用。」顧從善臉色頓時黑了下來從牙齒縫里擠出一句話來。

「顧大帥,這黑色的粉末像是爆竹中的火藥。」

「爆竹?」顧從善聞言歪著腦袋仔細想想,食指點著他們道,「快快快,給老子找個爆竹過來。」

有人自然跑出去找了個過年放的爆竹來了,顧從善直接將爆竹給撅折了,將里面的火藥給倒了出來。

「顏色有些淺。」顧從善捏著火藥放在鼻尖聞聞,「味道差不多。」

「那就用這火藥試試唄!」顧從善簡單輕松地說道,「女乃女乃的,我還以為有多難,特娘的就是咱過年放的爆竹。」心里那個肉疼啊!一百兩銀子一個,咬著後槽牙,真是氣死他了,楚九,老子一定要連本帶利的討回來。

「顧大帥,這個小的不知道這火藥的配比。」有人鼓足勇氣看著顧從善說道。

「那知道這火藥都有什麼嗎?」顧從善滿臉笑容的看著他陰惻惻地說道。

「知道!」

「那配比就一樣樣的給老子試。」顧從善陰沉著臉瞪這他們道。

「顧大帥,這火藥很危險,爆炸的話,傷亡難料。」

「哦!」顧從善眸光如陰冷的毒蛇一般看著他道,「所以呢?你想說什麼?」

「小的……」他結結巴巴地看著顧從善,初春的天氣,額頭上起了密密麻麻的汗!

「我只要結果!」顧從善拍了拍他的肩頭道,然後和秦管家一起離開了房間。

*

「秦管家,看看,現在做好了吧!不逼他們就不行。」顧從善眼楮黏在震天雷上,激動地說道,「走走走,帶上它們去試試。」

叫上人抬著自己仿造好的震天雷打馬去了城外,人煙稀少之地。

草木枯黃,卻沒有一絲春的氣息。

顧從善激動地搓搓手,興奮地看著他們道,「開始吧!」

那些工匠們雙眸亮晶晶的躍躍欲試,也希望看到自己努力的成果。

結果讓顧從善大失所望,嘁……土作坊做出來的震天雷,哪有那麼容易。

就那鐵疙瘩就充滿了各種缺陷扔出去的震天雷因為黑火藥質量差裝藥也松松垮垮,爆炸威力參差不齊,有的震天雷一炸兩半,有的甚至只崩飛一角露出一個窟窿,有的直接將自家兄弟給炸傷了,有的甚至被炸身亡。

顧從善臉黑的如鍋底似的,沖著工匠們嘶吼道,「怎麼回事?」聲音都劈了,「誰來告訴我怎麼回事?」

這個無法解釋,剛才的一切,但是看著暴躁的如頭惡狼似的顧從善,要不說出點兒什麼來,感覺看不見明天的太陽。

一個個瑟瑟發抖,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不希望被看見。

秦管家則上前勸道,「少爺這個不太好做,這才一個月,咱得給他們時間,那投石機那些木匠也是琢磨了好久。」溫言又道,「何況是這震天雷呢!要是好做的話,滿大街都是了。咱得給他們時間。」

顧從善極力的克制著自己的怒氣,冒火的雙眸一一掃過他們。

「顧大帥,火藥的配比需要不停的試。」有人鼓起勇氣道。

「好!老子就給你們時間,做不出來……」顧從善食指一個個點過去,陰鷙的雙眸如毒蛇一般看著他們,「別怪老子心狠手辣。」

工匠們一個個臉色煞白,抖如篩糠。

*

楚九接到消息,冷哼一聲,震天雷要是那麼容易做出來,就不會一百兩銀子一個了,將手中的紙條放在蠟燭前點燃,漆黑如墨的雙眸看著火光漸大,唇角微微勾起,扔進了空空如也的筆洗里,看著它漸漸的熄滅,最後化為灰燼。

趕在出征前一天收到這個消息,真是好兆頭。

*

車轔轔、馬蕭蕭、旌旗獵獵出了廬州。

陶七妮受不了送別的場景,就沒有去送他們,等他們凱旋歸來,一定去接他們。

陶家三口打包收拾了一下,陶七妮架著馬車就回了家。

車子出了城,噠噠……的走在官道上,陶十五將車窗簾拉開,看著道路兩旁的莊稼,「呼!這泥土的香味兒真好。」看著返綠的莊稼,田里忙碌的莊稼人,眼里都透著喜悅。

「爹娘,抓緊了,我要加快速度了。」陶七妮回頭看了他們一眼道。

「好!」陶十五和沈氏坐穩了,抓緊了。

馬車在不太平坦的官道上疾馳,不到一個時辰就到了家。

「呼!總算到家了,還是家里舒服。」陶十五跳下馬車看著熟悉的黑色大門道,轉身扶著沈氏從馬車上下來。

「哎哎!咱家這兩邊怎麼回事?怎麼多房子了。」陶十五左右看看忍不住嘀咕道。

「有鄰居不好嗎?省得孤零零的就咱一家。」陶七妮黑眸輕輕晃了晃道,「爹串門也方便了!」

「走吧!回家先安置起來,咱們在看看鄰,遠親不如近鄰嗎?」陶七妮笑著先將黃驃馬上套著的馬車給卸下來。

「自己玩兒去。」陶七妮拍拍馬背溫柔地說道。

黃驃馬嘶鳴一聲,自己噠噠跑了起來,吃草去了。

大家伙聰明著呢!自己找吃的一點兒都不含糊。

陶七妮他們在門外動靜不小,自然驚動了里面的人。

「小姐,陶叔、陶嬸,你們回來了。」景紅拉開門看著他們高興地說道。

「回來了。」陶十五看著他笑呵呵地說道,「家里還好吧!」

「好著呢!」穆青走出來道,看著景紅他道,「還愣著干什麼啊!卸行李啊!」

「我們來幫忙。」左右兩邊出來各出來五個人道。

「不用,不用,這點兒東西我們自己就行了,不勞駕了。」陶十五看著他們趕緊擺擺手道。

「你們這是?」沈氏看著他們十來個人道,六男,四女。

陶七妮目光在他們身上轉了轉,都是練家子,長相很普通,扔進人堆兒里,都不帶引起注意的。

這身上一楞一楞的腱子肉仿佛要把衣服撐破似的。

「我們也是在農場干活的,主上覺得您在這太偏僻了,有啥事,也不能及時的過來。就讓我們跟您做個伴兒。」他自我介紹道,「我姓宋,叫宋一。」然後又介紹了其它人。

這名字听起來就是一到十,簡單好記。

這年月沒名字的多了,像她一樣。

有他們幫忙這行李三兩下就搬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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