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0章 氣死的

「民以食為天。」姚長生清澈正直的雙眸看著陶七妮說道,「這吃飯自古就是大事。」

陶七妮笑著點頭道,「吃過了。」走過去坐在圈椅上,眼珠子滴溜溜一轉,「這房子挺好的嗎?」

「新建的,當然不錯了。」陶十五目不轉楮地看著她道,「都瘦了。」

「沒瘦。」陶七妮捏捏自己的臉頰道,「看看還是肉乎乎的。」

「事情都辦完了,還走嗎?」沈氏坐在鼓凳上看著他們倆問道。

「辦完了,不走了。」陶七妮靈動的雙眸看著他們笑道。

「還是在家好。」陶十五笑著說道。

「那個,爹,等會在問。」姚長生著急地看著他們說道,「我有重要的事情問妮兒。」

「好吧!好吧!你們談正事。」陶十五看著急切地他笑道,「到底啥事啊!這麼著急。」

「顧大帥沒了。」姚長生深邃不見底的雙眸看著他們二人緩緩地說道。

「怎麼可能?」陶十五驚訝地說道,「去年我們逃出來的時候他還好好的。」

「外強中干而已,硬撐著的。」陶七妮黑白分明的雙眸看著他們說道。

「你咋知道他病了。」姚長生看著她著急地問道。

「不小心踫到他的手腕,就順便把把脈。」陶七妮眨了眨眼看著他說道,「有中風的前兆,好好保養,不要生氣,不要操心。」

「不生氣,不操心,這根本不可能。單單主上發展的越來越好。」姚長生沒好氣地看著她說道,「加上那四十萬兩銀子,你和楚夫人在他眼皮子低下跑了出來,這次的震天雷。好人都能被氣得七竅生煙,別說他這上了年紀的老人了。」隨口又道,「我都懷疑顧大帥是被咱給氣死的。」

「有可能。」陶七妮隨聲附和道,忽然想起來道,「等一下,等一下,他走了,你打听這麼詳細干什麼?」

「主上決定要去奔喪。」姚長生深吸一口氣看著他們說道。

「不行,不行,照你的猜測,你把人家爹給氣死了,這顧少帥能放過你們啊!這不是自投羅網嗎?」陶十五聞言立馬說道,堅決地不同意道,「不行,這太危險了。」磕磕巴巴地說道,「這就像是劉邦、項羽,那個鴻……鴻什麼來著,到嘴邊想不起來了。」

「是鴻門宴。」陶七妮眉眼含笑地看著他說道。

「對對,鴻門宴。」陶十五聞言立馬點頭道,「這丫的一看就不安好心。」

「爹,這只是猜測而已,具體誰也不知道。」姚長生鎮定自若地看著他說道,「以兩家在外人面前的關系,這喪事必須去。不然人家這不仁不義,不忠不孝的大帽子扣下來,以後怎麼辦?對主上十分的不利。」

「這倒是,你們不能落人口舌,至于這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到了就知道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陶七妮清澈的目光看著他們說道,「既然見識了震天雷的威力,就不會傻的雞蛋踫石頭。」

「去也是做好了準備的。」姚長生眸光沉靜的看著他們說道。

「這個我們也不懂,反正你們小心點兒。」陶十五看著他叮囑道,「別忘了都是有家有業的。」

「知道,爹!」姚長生笑著點頭道。

「既然妮兒回來了,不走了。」沈氏目光落在陶七妮身上道,「咱什麼時候回家。」

「怎麼這城里住著不好啊?」陶七妮語笑嫣然地看著他們說道。

「老實說不好,這周圍連個能說話的人都沒有。」陶十五黑得發亮的雙眸看著她說道,「就連種個菜,都這麼的屈就到房子里。回去看著一望無際的田地,啥也不干我也高興。」

「成,等楚夫人生了孩子,咱們就回去。」陶七妮聞言勾起唇角莞爾一笑道。

「左右就個把月的時間,回去正好不耽誤春耕。」沈氏看著她高興地說道,看著她平坦的小月復道,「說起孩子,你們倆就沒有喜訊告訴我們嗎?」

「娘,這個隨緣。」姚長生溫潤的雙眸看著她說道。

「對呀!慌什麼?」陶七妮神色如常笑嘻嘻地看著她說道,「哦!對了,對了,鐘姐姐又送來好多種子,這次種植範圍擴大了。」眉飛色舞地又道,「這一回又有新品種。」

「新品種是什麼?」陶十五雙眸放光看著她問道,「能做成什麼美食?」

「你咋也跟饞貓似的。」沈氏好笑地看著他說道。

「這種出來不就是為了吃嗎?」陶十五振振有詞地說道,「你讓我種花草,我還不種咧!花草好看是好看,不能吃不能喝的。」

「呵呵……」陶七妮點頭笑道,「咱就是俗人。」

「沒錯。」陶十五重重地點頭道,雙眸冒著綠光道,「快說是什麼?」

「這個得種出來再說,我現在沒辦法給你具體說明白。」陶七妮攤開雙手一臉無辜地看著他說道,「畢竟我也沒吃過。」

這是實話,人在末世美食只能在畫冊上見過,對著猛流口水卻不知滋味兒。

「左右春天種了,到了秋天咱就知道了。」陶十五耐心十足地說道。

陶七妮優雅的打了個哈氣道,「不跟你們聊了,我要去睡會,這一路馬不停蹄的。」

「去吧!去吧!」沈氏聞言立馬說道,「家里有熱水你要不要洗洗。」

「可以洗澡嗎?」陶七妮雙眸瞬間點亮,困意頓消。

「可以,爐灶一直燒著呢!不缺熱水。」沈氏目光溫暖的看著她說道。

「那我去洗洗。」陶七妮站了起來道。

「你先進去,我給你拿換洗衣服。」姚長生跟著起身道。

「你知道放在哪兒?」陶七妮驚訝地看著他說道。

「知道,我在這兒住過幾日。」姚長生跟著她出了正房。

陶七妮去了廚房,姚長生則去了廂房。

兩人輪流洗了洗,回到臥室是擁被而眠。

*

楚九和兒子將姚長生夫妻倆送走了,轉身朝帥府走去。

相較于兒子的無憂無慮,楚九現在一個腦袋兩個大。

和兄弟們討論過後,一致同意他去奔喪,可是孩兒他娘現在還沒說服呢!要說服固執的她有些不容易。

尤其這大著肚子,重不得!

「哎呀!」楚澤元驚叫一聲道。

「怎麼了?」楚九擔心地看著兒子問道。

「師父還沒考校一下我呢!」楚澤元仰著純真的小臉看著他說道。

「你師父不走了,有的是時間。」楚九好笑地看著他說道。

「是哦!」楚澤元笑呵呵地說道,忽然拉著他道,「快走,快走,去書房。」

「你這麼著急干什麼?」楚九被他給拉著邊走邊問道,「找什麼書啊?」

「找管仲。」楚澤元頭也不回地說道。

「管仲?齊桓公,春秋。」楚九聞言挑眉看著他圓鼓鼓的後腦勺道。

「對!」楚澤元邊跑邊說道,著急的他直接跑了起來。

「你找他做什麼?」楚九大步流星的跟在他身後道。

「他好厲害,不費一兵一卒就拿下了許多國家。」楚澤元言語中透著興奮地說道。

「這麼厲害?」楚九訝異地說道,被兒子的話給勾起了興致。

父子倆飛奔到了後院,人未到,聲先道,「娘親,娘親,有關管仲的書在哪兒?」

「我在書房呢?有關書籍給你找到了。」坐在羅漢榻上的鐘毓秀拍拍炕桌上的基本書道,「都給你翻到了,自己看看吧!」

楚澤元迫不及待的拿起書翻開就看。

「這孩子,坐下來看啊!」楚九拉過鼓凳直接將兒子給摁到了上面。

「看把他給急的。」鐘毓秀搖頭失笑道,「能理解意思嗎?會句讀嗎?」

楚九坐在羅漢榻上看著對面的她道,「才學了幾個月,不熟練吧!老師講到了嗎?」

「沒有,現在講的論語。」鐘毓秀清澈的星眸看著他說道。

「這麼急忙忙地找有關管仲的書籍干什麼?」楚九訝異地看著她說道,「這不費一兵一卒怎麼回事?」

「事情是這樣的……」鐘毓秀將自己和陶七妮兩人扯閑篇的話詳細的告訴了他。

「你們可真敢想?」楚九看著她搖頭失笑道,「感覺這錢還沒焐熱呢?就沒了。」頓了一下又道,「對海外貿易收商稅的話,咱首先得打到海邊吧!」

「所以啊!咱現在先準備著,也就是儲備。」鐘毓秀聞言看著緊張兮兮的他,笑著又道,「就是不在海上,這過長江你也需要船吧!總不能游過去吧!水師也必要的,南方河流多,航運也需要船。」

「嗯!」楚九聞言輕點了下頭。

「呃……對了,你那些紅衣大炮沒給熔了吧!」鐘毓秀突然抓著他的手慌張地說道。

「沒有,沒有。」楚九拍拍她的手安撫道,「那些寶貝我怎麼舍的毀了它,都收在庫房里,妥善的安置,風吹不著,雨打不到的。」撓撓頭道,「只是這玩意兒是鐵,容易生銹,在保養方面在不擅長啊!萬一好心辦壞事就慘了。」

「這簡單,問問長生兄弟,這方面他在行。」鐘毓秀聞言莞爾一笑道。

「你問紅衣大炮干什麼?」楚九皂白分明的雙眸看著她問道。

「想辦法將紅衣大炮放在船上。」鐘毓秀星眸流轉看著他認真地說道,「有震天雷這種靈活性強的,也能批量制造。在水面上作戰的話,紅衣大炮射程遠,威力大,更合適。」

「行,那咱就好好留著,就是沒有炮彈。」楚九非常遺憾地說道。

「長生兄弟不是回來了,讓他去看看,能否做出炮彈,這樣紅衣大炮就‘活’了。」鐘毓秀圓溜溜的杏眸看著他說道,「他比咱知道的多。」

「希望他能做出來炮彈,這樣紅衣大炮就不是擺設了。」楚九欣喜地看著她說道,「如果船上能裝上紅衣大炮,嘖嘖……」激動地說道,「那咱在行駛在長江沿線,想打誰就打誰?敢不投降,就炸它丫的。」

鐘毓秀聞言看著孩子氣的他搖頭失笑。

楚九蹭的一下站起來,面色嚴肅的走到牆邊,刷的一聲拉開了布簾,露出里面的地圖,「這個九江上盤踞著漢王。」指著九江的位置,「這小子漁民出身,擅長打水戰,如果跟他終有一戰的話,咱可是沒有半點兒勝算。」面容冷峻地盯著地圖。

楚九回頭看著她道,「這次真的是到手的銀子捂不熱了。」

「那怎麼辦?咱可什麼都沒有?別說大船了,連打漁的漁船都沒有。」鐘毓秀跟著著急上火的說道。

「別激動,別激動。」楚九忙走過來看著她安撫道。

「我怎麼能不激動呢?」鐘毓秀抓著他的胳膊道,「咱不但沒船,這兄弟們也不擅長水戰啊!」

「兄弟們有這方面的訓練。」楚九安撫地拍拍他的手道。

「什麼?」鐘毓秀驚訝地看著他說道。

「訓練也只是簡單的游水,還有防暈船。」楚九笑呵呵地看著她說道。

「游水我知道就是禿水,這暈船怎麼訓練,在那小漁船上晃蕩嗎?這個能行嗎?」鐘毓秀擔心地看著他說道,「這個我也沒坐過大船,感覺不出來。」

「長生做了簡單的……」楚九想了想道,「就是你應該打過秋千吧!」

「當然。」鐘毓秀看著他點頭道,「小時候沒少讓爹爹推我。」

「做出來的工具就像是大號的秋千。」楚九站起來道,「你等一下,咱給你畫畫。」說著走到了書案旁,筆在墨中蘸蘸,在紙上畫了畫,放下筆,拿著紙走了過來,放在小炕桌上,「看看!」

「原來這就是大號的秋千啊!還真像。」鐘毓秀看著畫搖頭失笑道,「這能行嗎?」

「那船不是隨著水,起伏不平,來回的晃悠嗎?這站在上面不也晃晃悠悠的嗎?」楚九坐下來,食指點著畫道,「反正不是平地,總要有些用吧!」

「這次去奔喪,希望能見到其他義軍的首領,這樣咱們也好探探虛實。」楚九抬眼滿臉笑意地看著她,在看見她黑色的臉龐,「那個……嘿嘿……這個。」

這咋禿嚕嘴了,楚九眼神四處了游移,得趕緊安撫孩兒她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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