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6章 情絲

「什麼物品?」陶七妮對這些充滿了好奇。

「這個都是美好的寓意啦!」姚長生猶豫地看著她說道。

「你這分明有隱瞞,怎麼不能說,還是對我不能說?」陶七妮目光直視著他說,「擺明了是對我。」

「說了你別生氣。」姚長生抿了抿唇看著她說道。

「嗯哼!」陶七妮聞言點點頭道。

「是早生貴子。」姚長生吞咽了下口水眼楮眨也不眨地看著她說道。

「我還以為什麼呢?」陶七妮看著他搖頭失笑,「你這樣小心翼翼,會讓我覺的你很介意。」純淨的雙眸看著他平靜地說道。

「我以後會注意的。」姚長生像她保證道。

陶七妮動了動嘴,姚長生緊張地趕緊說道,「千萬別說這婚事作罷!」

陶七妮漆黑如墨的雙眸看著急切略帶哀求的眼神,只好說道,「不說,不說。」看向單子夸張地說道,「喜梳,還陪嫁梳子呀?」

「當然了。」姚長生看著她烏黑如緞子一般順滑的長發道,「這可是陪嫁的必備物品,成親前夜,陶嬸會給你梳頭,一面梳,一面說︰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發齊眉,三梳梳到兒孫滿堂。婚禮後,還要將新郎和新娘的頭發梳在一起,秤之為結發,有結發夫妻、白頭偕老之意。」食指指著她手中的單子道,「這都是婚禮的流程,要記住了。」

「嗯嗯!」陶七妮鄭重地點頭道,「這鏡子,就是那模糊的銅鏡。」

「銅鏡都這樣,你想它如何的清楚?」姚長生挑眉看著她說道。

「我想它就跟我看你一樣清楚。」陶七妮語笑嫣然地看著他說道。

「這……」姚長生雙眸瞪的溜圓,結結巴巴地說道,「你別告訴我你會?」

「時機不成熟,而且也不知道這里能找到制作琉璃的工匠沒有。」陶七妮輕撫額頭小聲地說道。

「你說的工匠,在京城有,這地方太小了。」姚長生撓撓下巴道,「這琉璃制品都還沒這銅鏡清楚呢!」食指點著鏡子道,「你等等,琉璃想辦法將雜質剔除。」隨即搖頭道,「也不對,那就成了透明的了。」

不得不說他真的太懂自己了,真是讓她習慣了他的存在。

陶七妮聞言優雅地翻了白眼道,「用處多的不一定非得做鏡子吧!」

這討論著嫁妝,話題都不知道歪到哪兒了。

「不做鏡子的話,那做什麼?」姚長生雙眸靈活的轉動著,「那樣的話能做的可多了,最直接的還是做盛物的器皿。」

「你慢慢想!」陶七妮笑著拍拍他的肩頭道,「這鏡子,不光是照的吧!」

「寓意圓滿、完滿,對婚後生活的甜蜜美滿的祝願。」姚長生深情款款地看著她說道,「縱使時光流逝青春不再,容貌不再年輕,心依然不變。」

陶七妮感覺這耳朵熱乎乎的,臉上也有熱辣辣的趨勢,低聲道,「大庭廣眾,你給我收斂點兒。」

「這雖然大,卻沒有眾。」姚長生笑嘻嘻地看著她,眉眼之間都是他。

「摳字眼是吧!」陶七妮橫了他一眼道,「那光天化日。」說完她是一臉的懊惱,這簡直是給他遞‘刀子’

「你我二人獨處的時候,不用收斂嘍!」姚長生故意曲解她的意思道。

陶七妮輕咬著唇瓣,抬眼笑眯眯地看著他,揮舞著小拳頭,威脅之意很明顯。

姚長生懂得見好就收,這真惹毛了小妮子,最後倒霉的可是自己,「看下邊,下邊。」

「還陪嫁都斗,量糧食的器具嗎?」陶七妮肯定地猜測道,好奇地看著他問道,「這玩意兒有什麼用?」

「在婚嫁禮儀中用于彰顯男方的財富雄厚、家境富裕,女兒嫁過去之後也能過上豐衣足食、輕松無憂的富裕生活。」姚長生眉宇間盡是笑意地看著她說道。

「這剪刀做什麼?一剪子下去分成兩斷嗎?不吉利耶!」陶七妮桃花眼睜得圓溜溜地看著他道。

「錯了,錯了,解讀錯誤。」姚長生趕緊道,好家伙照她這麼解釋可不行,不疾不徐地說道,「剪刀,可是六證之一,生活中主要作裁剪做衣服之用,婚嫁禮儀中寓意婚後生活的綾羅綢緞、前程錦繡,共享人生的榮華富貴。」

「算盤?」陶七妮見狀莞爾一笑道,「這個要我做一個嗎?」她的拿手活兒。

「不用,不用。」姚長生看著她輕笑出聲道,顯然也想起了逃荒路上的點點滴滴。

算盤不言而喻,過日子要精打細算嘛!既然節流,也要開源,日子才能蒸蒸日上。

「這繡花鞋,我可不會做。各色鞋都是鐘姐姐送的。我娘倒是會納鞋底,只不過都是黑面的布鞋,可做不了那精致的繡花鞋。」陶七妮首先聲明道,「這些女紅方面,別說一點兒了,我可是半點兒都不會。你也別抱希望讓我學去。」

「不會就不會唄!有錢還怕買不到嗎?」姚長生雙眸盈滿笑意看著她說道。

「喲!真是財大氣粗。」陶七妮挑眉看著他調侃道。

「財大氣粗現在還談不上,這養家糊口還是可以的。」姚長生清亮的雙眸閃著自信的光芒道。

「這些嫁妝簡單的很!」陶七妮挑眉看著他說道,「不會只這些明面上的吧!」

「對!大頭是壓箱底的銀子,田產、鋪面。」姚長生深邃清澈的雙眸看著她說道,「這才是在夫家安身立命的東西。」

「經濟基礎。」陶七妮聞言微微勾起唇角,莞爾一笑道。

姚長生聞言琥珀色的雙眸輕輕晃了晃道,「對!」

「這些你都準備吧!」陶七妮將單子塞給了她,從袖籠中抽出一張紙,「給你看看。」

「這是什麼?」姚長生展開她遞來的東西,「賠償?」看完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姚長生閉上眼楮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睜開眼看著她清澈的雙眸,「我是不會和離的,咱們還沒有成親呢!你就想著和離啊?」

「凡是有最壞的打算,我感覺很對不起你了。」陶七妮抱歉地看著他說道,「感情雖然不要求必須平等,卻從來都必須雙方共同的投入和付出。只一個人一味的付出,這對你不公平,我不應該理所當然接受你的好!這樣很自私。」

他眼楮中透出對自己的愛意從不遮掩,溫柔的目光追逐著自己,從他對自己的言行舉止中也感受得出來。

「怎麼說呢?你的一腔深情付之東流,嘴上說著不在乎,心里可未必。也許一天、兩天,但常年累月,人心也是肉長的,也會受傷的。」陶七妮清澈見底的雙眸看著他認真地說道。

「你怎麼會這麼想,不會的,你說的很很清楚,我有足夠的心里準備。千言萬語化作一句︰我願意!」姚長生深吸幾口氣道,「你真是快把我給氣死了。」琉璃似的雙眸看著她認真地說道,「妮兒,听著︰心悅你對我來說是件很幸福的事。我從來沒覺得委屈,更不用說抱歉。」眸光凝視著她又道,「怎麼說,才能讓你不感覺歉意呢!這麼說吧!你能答應嫁給我已經是讓我欣喜若狂的回應了。你是否心悅與我……」握著她略顯粗糙的手道,「等你合上眼離開這個世界時,在告訴我也不遲。」琥珀色漂亮的眼楮靜靜的凝視著她,眼神溢滿繾綣溫柔。

陶七妮低頭看著拉著自己的肉乎乎厚實的大手,暖暖的,看著他手指甲瑩潤猶如珠貝,皮膚白皙,本該是一雙撫琴執筆的手。很難想象這雙手是如何挽弓揮刀,戰場殺敵,染盡鮮紅。

姚長生垂眸看著兩人十指緊扣的手,想起一句話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他的臉頰紅撲撲的,帶著一點兒羞澀,一點滿足。

兩人臉上帶著同樣的舒心的笑容,手久久沒有松開,也舍不得出聲,唯恐打斷了現在美好的靜謐。

陶七妮抬眼細細得認真的打量著姚長生,「我會努力的!」

姚長生驚愕地看著她,深邃的眼底漾起層層喜悅,「我們一起努力!」

陶七妮看著不敢置信的他,呆呆的、傻乎乎的。

她知道他長的好看,但在這寧靜的午後,沐浴在燦爛的陽光下,是真的美!

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稜有角俊美絕倫。

黑漆漆的束發,頭戴玉冠,一雙劍眉下是一對雙鳳眼,眸中碧波蕩漾,眉如遠山,睫羽瀲灩斂情思,眉眼相得益彰,生的極妙。

外表是澄澈清明如春江水暖,內里的風情卻如秋日暖陽充滿多情,讓人一不小心就會沉溺其中。

此時姚長生那雙漂亮的琥珀色如琉璃珠子似的眼楮靜靜地瞅著她,眼神一如既往的溫柔,清澈的眼神中盡是她的倒影。

不知道為什麼?陶七妮的心陡然跳空了幾拍,這一刻在靜默中,有一種異樣的情感在她心中發酵,朝著不知名的方向滑去,而她好像並未討厭,對新生活充滿了期待。

姚長生眼楮直勾勾的看著她一身黑紅相間的勁裝,在領口袖口繡上了雲紋,紅色的緞帶將腰束住。

頭戴白玉冠,發簪頭處垂著兩枚可愛的鏤空的小球球,在風中微微晃動,發出清脆的叮當聲。

余下的青絲僅用緞帶輕輕束住,茶色的雙眸清澈而沉靜。

「走吧!回去,還有許多事情要商量呢!」姚長生松開她的手說道,盡管他十分不想放開。

「還商量什麼?」陶七妮抬眼看著他疑惑地問道。

「婚禮的流程啊!你不想出錯吧!」姚長生眉宇間盡是笑意地看著她說道。

「還要什麼流程,簽了婚書不就是合法的夫妻啦!」陶七妮挑眉看著他問道。

「還有問吉,納吉,納征,請期,咱省了好多,咱倆的八字我也合了,婚期定在八月十五,中秋如何?」姚長生看著她邊走邊說道。

「我反對有效嗎?」陶七妮靈動的雙眸看著他故意地說道。

「反對無效。」姚長生聞言立馬說道,「你不會來真的吧!」緊張兮兮的看她說道。

「不會!」陶七妮緊攥著手看著他認真地說道,「言而有信我還做得到。」

姚長生伸手握著她的手,目光像是秋日里穿過漸漸泛黃的樹葉,撒下來的光,溫暖也溫柔,「成親不是洪水猛獸,婚後你的生活只會變的更好,真的不用擔心。」調侃道,「我又打不過你,還請娘子手下留情。」

「我是暴力分子嗎?沒事打人玩兒嗎?」陶七妮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道。

姚長生看著一下子有生氣的她笑了笑,低眸望著她那柔得仿佛會化作春水的樣子,繼續道,「有些能省則省,但是成親當天的流程不能省!」

「不就是迎親,拜天地,送入洞房嗎?這個我知道。」陶七妮黑白分明純淨的雙眸看著他說道。

送入洞房,姚長生聞言耳尖微紅,「那個我的意思是迎親去哪兒迎?送到哪兒?」

「簡單啊!從這個門,進那個門。」陶七妮食指比劃了個圈道。

「那個楚夫人的意思是從大帥府出門。」姚長生眸光注視著她小心翼翼地說道。

「那麼遠?」陶七妮驚訝地說道,「這什麼時候能到家。」微微搖頭道,「不行,不行。」

「妮兒我覺得這樣好。」姚長生停下腳步看著她認真地說道。

「說說理由。」陶七妮挑眉好整以暇地看著她說道。

「這親事大操大辦的,辦的熱鬧,是為了堵有心人的口。」姚長生眨了眨眼看著她緩緩地說道。

陶七妮眼波輕輕流轉,看著他說道,「你是怕顧大帥那邊惡意的潑髒水。」

「對!」姚長生眼底閃過一絲寒芒道,「楚夫人怎麼說也是顧大帥的親外甥女,在沒有徹底撕破臉之前,他肯定不會太惡意的說自己的外甥女了。」擔心地看著她說道,「但你不一樣,你是外人,而且在婚禮當天逃婚,讓顧家父子在全城百姓面前落了面子,成了笑柄。他們現在雖然不能把你怎樣,但人言可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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