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明安听得簡直都要發抖了,這還是人嗎?怎麼他會招惹來這樣的一個惡魔?
他到底造的什麼孽?
「所以我說你比較幸運吧,能讓你安安靜靜的,一點都不痛的去死,可惜你辜負了我的信任。」阿雅輕輕嘆口氣,十分遺憾的樣子。
「你給我滾!」
司明安猛地爆發出來,隨手握住一把燈柱就朝她打了過去。
阿雅微微皺眉,側身躲過︰「你……」
司明安翻身而起,用盡了自己最後的一絲力氣,猛地打開門。
這扇門,是他通往生的希望的起點,也是他唯一的出路!
當外面的那一縷陽光照射進他眼中的時候,他的心猛地一松,太好了……
可是下一秒……
「別動!」
一聲叱喝,隨著武器上膛的「嘩啦」聲不絕于耳,所有人的寒毛直豎。
他下意識的舉起手。
這是誰?他們是怎麼來的?
還沒等他問出口,一只手伸過來,將他狠狠往後一拉,隨即在下一秒,一把冰涼的刀刃架上了他的脖子。
「別動!動一下我就弄死他!」
這一切的發生,說起來慢,其實從司明安開門到被阿雅抓住只是經過了短短幾秒鐘時間,還沒等人反應過來事情就已經結束了。
現在的情形是,阿雅一手抓住司明安的肩膀,另外一只手握著刀子,架在他的脖子上。
妥妥的人質啊這是,司明安的心里忽然出現了這樣的想法。
不過他心里最大的困惑是︰「你們,你們到底是誰?」
阿雅在他身後,拿他當人質,而威脅的人又是誰呢?說實話,他並不知道。
只能看到門口站著一圈人,個個神色肅殺,一看就是那種經過鐵血戰爭中磨礪出來的人,他毫不懷疑的相信,只要某個人下個命令,自己和阿雅一定會被打成篩子!
所以,他們在干什麼?
「放開他!」為首的那人手腕不動,武器似乎還帶著硝煙,神色肅殺到了極點,沉沉的命令著,「不然的我們就要動手了!」
「動手?那動啊?我看你們一個個的樣子做得足,有沒有真本事還不一定呢。」阿雅嗤笑,不屑的說。
她不信他們會動手!司明安的心里忽然出現這樣一個念頭。
她憑什麼這麼自信呢?
難道眼前的人他認識?可是,可是他真的不熟悉,甚至不知道他們到底是誰,到底是什麼身份……
不對,難道是紀淮之的人?
可是,要真是他的人……
種種想法一瞬間全部涌上了心頭,讓他甚至都有些迷糊。
「哦?那你不妨試試!」對方微微一笑。
司明安的心頭一涼,一股說不出來的警惕之心涌上心頭,他想也不想的大吼︰「小心,不要呼吸!」
可是他的話說得太晚了,眼前的人頓了頓,眼神渙散了一下。
完了!
司明安的心里一片冰涼。
阿雅翻身後退,從他們身邊沖了出去,那動作極快,只是一晃眼,他就只看到她的背影了,再一眨眼,背影也不見了。
他再回頭去看眼前的那幾個男人,只見他使勁搖搖頭,就像是剛睡醒還有些迷糊一樣,眼神隨即才變得銳利起來︰「追!」
追?估計人都跑沒影了吧,司明安心里譏諷的想。
看來果然是花架子,看起來能唬人,實際上沒一個能打的。
人一下子呼啦啦全跑光了,他模模自己的脖子,忽然感覺有些刺痛,趕緊對著鏡子看看,發現那里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劃開一條長長地口子,血已經留到他肩膀上了。
剛才大概是他太緊張,居然什麼都沒感覺到!
但這些不是重點,重點是……那些人很有可能會回來!
還有阿雅!
這里不能呆了!他可不信那些人會顧慮自己的命!
得趕緊走!
他匆忙叫了護士來幫自己把傷口包扎了一下,然後簡單收拾了一下東西就要人,但還沒走出去就被人攔住了。
還是剛才那些人,只是跟剛才相比,剛才臉上隱約的傲氣已經不見了,只剩下沮喪。
一看就是沒把人追上。
司明安不客氣的問︰「人追到了嗎?請問你們有什麼事?還有,你們又是誰?」
「沒有追上,所以我們來問問,那個女人是怎麼進來的?」為首的那個用低沉的嗓音問,對他後面的那兩個問題當做沒听見。
那人的語氣很平淡,但也很不客氣,就像是他問了對方就得回答一樣。
傲氣十足。
可司明安卻不肯吃這一套。
憑什麼把他當成犯人一樣審問?
心里不悅,他皺皺眉說︰「扮成護士進來的,樣子還像是那麼一回事,給我打針的時候被我識破了。」
「護士?」
那人臉色一變,低聲對身邊的人說了些什麼,那人點點頭,跑了。
「你們到底是誰?為什麼會在我這里?還有,你們知道阿雅回來?」
這是司明安想不通的地方,阿雅找過來就算了,為什麼這些人會在自己門外?難道他們早就知道?在這里守株待兔?可是自己怎麼一點感覺都沒有?
面對司明安的提問,對方臉色不變,說︰「我們是誰你沒必要知道,以後阿雅應該不會再來,你自己注意點。」
說完轉身就要走人。
司明安的心里一動,忽然提高聲音,對著那人的背後問︰「我知道了,你們是紀淮之的人!」
那人的腳步頓了頓,沒有說話,帶著人走了。
這是默認!
司明安沉沉的看著他們的背影,心里怒火在燃燒。
肯定是了,紀淮之一定知道阿雅會來找自己麻煩,所以才會讓人守在門口,明明他們有辦法保護自己,卻什麼都不管,任憑他在生死關頭掙扎,到了最後才出手。
這是把自己當成了誘餌!
憑什麼!紀淮之他憑什麼這麼做!
他狠狠的握住拳頭,你厲害就能為所欲為嗎?他剛才受到的驚嚇和傷害又該怎麼辦?
這些原本都是可以避免的,但他的人就這樣袖手旁觀,什麼都不做!
紀淮之!
在那一瞬間,他心里對紀淮之的仇恨甚至超過了阿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