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安晚笙的眉挑了起來,「難怪你剛才說什麼他們一起在騙你。」
「是啊。」
安晚笙也發愁了︰「那這樣的話你也不太好判斷吧?」
「嗯。」她說完話,抬眼看著對方,「所以,你也不知道嗎?」
安晚笙愣了一下︰「什麼意思?」隨即反應過來,「你,你是說我也在瞞著你?你在想什麼呢?我怎麼會做這樣的事!」
看著她那張氣紅的臉,葉知予輕聲說︰「你不知道,那孟飛羽呢?」
安晚笙猛地沉默下來,過了一會才說︰「這個,我要回去問問他才行。」
「哦。」
安晚笙听著她那清淡的聲調,忍不住的說︰「我真的不知道!我,我一直以為他就是在外面很忙,所以才沒回來!你不能這麼懷疑我!」
「我知道我知道,這不是就問你一句麼?看你那個著急的樣子。」葉知予搖搖頭,「行了,我知道你的意思,那麻煩你回去問問孟飛羽到底有什麼消息。」
「好的,沒事,這點小事我一定做到!」
說完這話兩人對視一笑,心里的陰雲暫時都消失了。
安晚笙轉了個話題,說︰「你看你,這麼大的肚子了還跑出來,也不怕有什麼意外。」
葉知予模著自己的肚子苦笑︰「沒辦法,我總要把事情弄清楚,不然的話覺都睡不好。」
「唉,別想了,事情都這樣了,想也沒用,對了,想听歌嗎?我唱歌給你听怎麼樣?」安晚笙見她听著大肚子滿臉愁容的樣子,就提議道。
「好啊,我還真的很久沒听你唱歌了,準備唱什麼?」
安晚笙的眼珠子一轉,說︰「我愛你我的國?」
葉知予愣了一下︰「你認真的?」
那可是標準的紅歌,在酒吧唱這個是想把客人往外面趕?
她忍不住的噗嗤一笑︰「你听听就知道了!」說完把身邊的包包往她身上一丟,「幫我看一下!」
「好!」
結果她上去之後只唱了個慢調的情歌,柔美的嗓音在酒吧里靜靜的流淌著,大家都停下手里的動作,一起朝她看了過去。
不得不承認的是,就算她本身多麼跳月兌多麼不靠譜,可只要她一開口,她就是全場的王者,所有人的目光都會被她所吸引,她是天生要生活在聚光燈下的人。
也難怪之前那麼多人想找她出道。
要是那時候她答應了,估計已經是個明星了吧,她默默的在心里想著。
忽然,就在眾人都沉醉在歌聲中的時候,她手里的包包輕輕震了一下。
她愣了愣,隨即明白了過來,這是安晚笙丟到自己這里的手機在震動。
她猶豫了一下,把手伸進包包里,把手機拿了出來,一看,是孟飛羽發來的消息,本來她並沒有多少興趣,準備原樣塞回包里去,但不知道怎麼的,在那一刻,她神使鬼差的想要看看到底是什麼消息。
手機被鎖住了,但這攔不倒她,跟安晚笙做閨蜜多年,她大概也知道對方的習慣,常用的密碼也就來來回回那幾個數字組合而已。
結果也沒有出乎意料,只是試到第三次,密碼就被她試出來了。
手機成功的被打開,她抬眼看著唱得動情的安晚笙,有些心虛的微微側過身體,打開微信。
孟飛羽的消息立即跳了出來。
她手指一滑,馬上就看清楚了消息內容,只是一條,就讓她呼吸急促,內心激動起來。
孟飛羽說的是︰「怎麼樣,你沒露出什麼破綻吧?」
第二句說︰「怎麼不說話?她沒問老大的事?我跟你說,這件事要瞞住她,一定要瞞住,不然的話後果會很嚴重的!」
然後又來了一句︰「你說老大怎麼就這麼難呢?到現在也沒消息,唉,我真是有不祥的預感,真的,你說,要是真的確定了消息可怎麼辦?」
她緊緊抓著手機,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往腦袋上涌,渾身發冷,眼前發黑,整個人如墜冰窖,整個人都凍得麻木了,卻又對周圍的一切听得清清楚楚。
她坐在那里,已經變成了一尊雕像。
安晚笙唱完一首歌跳了下來,還沒察覺到她的異樣,得意洋洋的回到她跟前問︰「怎麼樣?我唱得不錯吧,唱功有進步嗎?」
問完話之後才發現她不對勁,詫異的問︰「怎麼了?你怎麼不說話?我的手機?怎麼會在你手上?」
葉知予抬頭看著她,臉上的血色褪得干干淨淨,她的唇動了動,問了一句︰「是啊,你的手機怎麼會在我手上呢?孟飛羽給你的消息,你要不要看?」說著把手機遞了過去。
安晚笙感覺極其不妙,看著她的動作竟然不敢有動作,吞了吞口水強笑︰「你喜歡玩我手機啊?那你玩啊,我又……」
一邊說著一邊從她手里接了過來,只掃了一眼上面的內容就讓她臉色大變。
葉知予幽幽的看著她,臉色慘白的如同一個死人︰「你剛才說什麼來著?說你對紀淮之那邊的事情一無所知?說什麼都不知道?」
安晚笙深深吸氣,覺得今天事情大條了︰「我,我,你听我說,事情是這樣的……」
「我不听!」葉知予猛地站了起來,抓住桌子邊緣上的手指因為過度用力而泛了白,她失望的看著對方,說,「我知道我現在生活在了謊言中,可是,可是那不代表你能隨便糊弄我,跟著他們一起欺騙我!笙笙,你太讓我失望了。」
安晚笙急了︰「不,我不是這樣的意思,你听我說……」
「我現在什麼都不想說!」她直接打斷了她的話,問道,「你只需要告訴我,紀淮之現在的情形就行了,他,現在到底是生是死。」
安晚笙這次沉默良久,最後說道︰「我不知道。」
葉知予深吸一口氣,頭暈目眩了起來,她提高聲音︰「笙笙,我真的很相信你,覺得就算全世界的人都在欺騙我,你也不會這麼對我,直到現在,你還不敢跟我說一句實話嗎?他,是不是已經死了?」
她原本的語調很高,顯得怒氣沖沖,夾雜著無數的失望情緒,可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語氣又不由自主的低沉了下來,說得十分艱難,可見她心里那復雜到了極點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