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垮下臉,見他態度堅決,只好委委屈屈的舀起一勺子白粥進嘴里,隨即才發現原來自己的白粥里也似乎放了不少其他食材提鮮,所以還是挺好吃的。
可再怎麼好吃,那也是一碗白粥!
她忍了又忍,終于忍不住了。
她眼珠子轉了轉,忽然說︰「淮之。」
「嗯?」
「你听外面是不是有人在敲門?」
「有人敲門?」
他疑惑的轉頭去看,轉到一半覺得不對,一回頭,正好看到她用手捏起一只紅艷艷的大蝦。
「知予…… 」
葉知予對他報以傻笑︰「我,我就看看一看,不吃的!」
「哦。」他冷漠臉,「看完了?那就放下。」
「哦。」
她撇撇嘴,將大蝦放下了,默默的吃起粥來。
看那樣子,仿佛下一刻她就要哭出來,紀淮之硬起心腸,不去理會她。
他本來飯量就大,這些時候一直吃不下睡不好,所以他竟然一口氣全部都吃完了。
她心里本來還有點希望的,結果到了最後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吃完,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個壞蛋!
到了最後,他才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對她說︰「對了,這個湯你可以喝一喝,來,給你。」
她看著一碗澄澈的湯水放在自己跟前,其實很想很有骨氣的說「我什麼都不要」的,可那香味太誘人了,最後還是沒忍住。
眼看著她默默的把一碗湯喝完,他眼中浮現出了笑意,但只是一閃而過,等她再抬起頭的時候,就又恢復成一本正經的模樣了。
「喝完了,有點飽。」葉知予長舒一口氣,放下勺子。
「你的粥里面我讓人放了不少藥材,能滋補身體的。」紀淮之簡短的說完,又把碗盤收拾走,然後打水來給她擦拭手腳,忙碌了半天。
她看著看著有些不好意思︰「你,你要不休息一下?累不累啊?」
「不累,這幾天做習慣了。」他把東西收拾好,頭也不回的說。
「哦。」
難怪自己感覺身上清清爽爽的,原來都是他照顧的。
想到這里剛才聚集起來的一點氣又消失了︰「那你這幾天累不累的,等會一起睡一會吧?」
「不了,我還得處理一下公司的事。」
說完他坐到角落了,將電腦放在小桌子上,開始辦公。
電腦的微光照射在他臉上,讓他臉部輪廓更加鮮明,加上他穿著的白色襯衣,手上的藍寶石腕表,整個人好看得像是從模特雜志里走出來的一樣。
她差點看呆了。
過了好一會她想起不對勁︰「對了,我上次看到你的時候你還胡子拉碴的,現在倒是收拾得很清爽。」
他回頭看了她一眼︰「你要是喜歡,那我明天就不刮胡子了。」
她噎了一下,搖頭︰「算了,你還是刮吧。」
還是現在這幅樣子好看。
看著看著,她眼楮又酸澀了起來,揉揉眼楮,她打了個哈欠。
听見動靜,他回頭過來說︰「你睡吧,我一直都在,不用擔心。」
她點點頭︰「嗯。」隨即又嬌氣的抱怨,「現在睡覺真不方便,只能趴著睡,側著睡,我喜歡仰著啊。」
現在睡覺時刻要注意睡姿,一個不好就會牽動背上的傷口,說不出的難受。
她隨口抱怨著,他笑了笑︰「過幾天等收了口就會好很多,現在就忍忍。」
「嗯。」
她不適的動了幾下,又沉沉的睡去。
看著她的睡姿,他的眼眸又漸漸深沉了起來。
就這樣,養傷期間,她吃了睡,睡了吃,身體慢慢好了不少,精神也好了許多,臉色紅潤了起來。
漸漸的,她覺得有些奇怪,怎麼這些時候來看望自己的人也太少了點,比如安晚笙和孟飛羽她是一次也沒見過,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總覺得紀淮之對自己的態度有些奇怪。
說不上來的一種冷淡感覺。
她想來想去,覺得有些不妙。
趁著他不在的時候,她小心的下了床,長舒一口氣之後她在房間里轉了好幾圈,頓時覺得身心舒暢了不少。
這些時候紀淮之一直不準她輕易下床,就算她再怎麼抗議都沒用,要不是後來醫生打包票,並且說多活動對她的傷口愈合有好處的話,她簡直都要覺得自己已經變成殘疾人了。
還好還好,現在她手腳完好,耳聰目明,就是吧……
她愁眉苦臉的看向床頭,在那里本來應該有現代人必備——手機的,然而……
紀淮之早早的就把手機收走了,美其名曰讓她好好的休養,不能老是玩手機。
理由光明正大的讓她無法反駁,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像是對待一個小孩子一樣,將她手機拿走了。
所以到了現在,她竟然連自己朋友都聯系不到。
她有些焦躁的咬著指尖,在房間里又艱難的轉了幾個圈。
不行,得出去看看,好歹知道安晚笙他們現在到底在那里啊,怎麼沒有電話就算了,怎麼也不見人上門來看看?
她可不是這麼忘恩負義的人!
然而才小心翼翼的一推門,她就見到門外站著紀淮之,對著她一笑︰「怎麼?你要去哪里?跟我說說?」
「啊……」
她懊惱的後悔自己找的不是時候。
他說完話之後走了進來,對著她一挑眉︰「怎麼不說話?」
「說什麼?」她郁悶的低著頭,「我就是想出去走走。」
「出去走走?醫生說你現在還不能出去……」
他的話還沒說完,她忽然抬眼狠狠的看了過去︰「是他不讓,還是你不讓?」
紀淮之愣了一下,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見她冷笑了起來︰「是不是不想承認?我跟你說,我剛才已經問過醫生了,他說我現在可以出門,完全沒有困擾,就是不知道你為什麼老是困著我,還,還……」
紀淮之皺皺眉︰「我這是為了你好。」
她吸吸鼻子,眼中閃過一絲淚光︰「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你老是不跟我說話,我好無聊。」
她又不是不知好歹,知道他不準自己出門是為了她好,可是房間里只有個電視機,手機電腦什麼的統統沒有不說,他自己也忙得很,天天忙著公事,連她想找人聊天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