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莫莫猛的湊近她，一張蒼白臉幾乎要貼在她的眼前。
急促呼吸打在身上，讓林優優起來雞皮疙瘩，隨即應激性的一把推開她。
「你神經病吧！」她罵了一聲，又連忙檢查口罩有沒有松動。
馮莫莫站穩身子就再朝她走去，「好臭啊，你聞到了嗎？」
她自說自話，「哦，你聞不到，畢竟是從你自己身上發出來的。」
林優優更加用力按住口罩，在看到周圍的人都似在竊竊私語，咬牙切齒道︰
「你自己不保護好嗓子，基礎的聲調都唱不出來就來嫉妒我！
你搞清楚，我就算現在暫時落魄了，也是公司力捧的！
而你不過是等合約到了被掃地出門而已！」
她將口罩仔細的壓了壓，暫時放下手，隨即昂首挺胸不屑的蔑視對方一眼，轉身就走。
馮莫莫卻不依不饒大步追上她，幽冷的盯著她，突然問道︰「那魏俊呢？」
林優優瞳孔一縮，隨即不屑道︰「江南才盡而已。
怎麼？隕落的天才和人人喊打違約的昔日道德敗壞作曲家抱團取暖？」
馮莫莫停下腳步，只陰冷的望著林優優的背影。
林優優依舊朝前大步行走，心中則狠狠松了口氣。
「你找林悠悠了？」陰暗雜亂的臥室中，男人沙啞的聲音問道。
馮莫莫沒有回應。
魏俊嘆息道︰「你懷疑的太——」
「太異想天開？」馮莫莫打斷他的話，看向他，「可是一夜之間我就算唱不出歌，也不應該簡單的歌、基礎的唱法都完全不會！
你也是一樣，就算做不出超越以前的曲子，可也不應該連最基本的通通都忘記，能夠感覺到曾經的經歷，卻完全不會！」
馮莫莫激動起來，「而林優優她根本就沒有學習過，我如今不知道如何去唱歌，甚至連鑒賞能力都沒有！
可是我能清楚肯定感覺到、她林優優是用我的嗓子在唱歌！」
馮莫莫雙手捂住臉，淚水不斷滲過指縫。
魏俊雙手捏成拳頭，青筋暴露。
馮莫莫緩緩放下手，滿臉淚痕，眼窩更顯深陷，讓她昔日甜美的面容透上了陰狠。
「我們消失的一切本就不能以常理而論，為什麼又要以常理去評測所謂不可能？
總之我認定了是林優優的手段，我的、找不回來也絕不能讓她給佔了！
我的一切討不回來，就去毀了！」
「你不要沖動！」魏俊沉聲道。
「我的確暫時不會沖動，因為我還要找一個人，找一個與林優優和我們一樣與她有過接觸，但並沒有和我們一樣失去所有的人！」
魏俊眼里透出一絲光。
馮莫莫一字一頓道︰「周曼音！」
*
「林小姐，先生好像並未通知您前來？」
冷色調、低調奢華的別墅中，一板一眼的女管家看著林優優說道。
林優優有些局促的挽了挽了長發，「是這樣的、過段時間我可能要出差，到時候我定期來這緩解北辰先生的失眠就要延期，所以提早來。
如果打擾了北辰先生，我現在就可以離開。」
女管家安嚴肅的面容稍顯緩和，「您請稍等，先生在書房中，我去問過他的意思。」
不一會兒女管家就從樓上下來，領著林優優上樓去。
來到了一間寬敞明亮的書房听。
到後面的門被輕輕帶上聲響，林優優稍稍調整過第一次顯得忐忑不安的心態。
再看過坐在落地窗前，微微閉目的男子。
「北先生。」林優優輕聲喊道。
北辰仍然閉著眼，俊美的面容在明媚陽光的映照下，眉宇間的冷峻卻未散去，只冷聲命令道︰「唱。」
林優優不敢多說，如果是以前只是不急不緩的攻略，還帶著矜持高傲，現在她必須要得到這男人的扶持！否則……
再一次恨過系統越來越沒用，林優優微微側過身，將口罩取下。
她是不想取，但男人對聲音很敏感，將頭發順到耳邊，若有若無的擋過，不敢直面男人，開始啟唇。
歌聲婉轉悅耳，如同百靈鳥，但沒一會兒被男人冷冷打斷。
林優優微微掩著唇看去，正對上北辰睜開眼，連陽光都照不進去的深邃黑眸。
接下去讓她心尖發顫的冰冷聲音響起。
「你的聲音完全掩蓋不了你所帶來的惡臭，不用唱了。」
他沒有和他人一樣捂住口鼻，但凌厲的劍眉微微一皺，目光不帶任何情緒，已能夠讓人無地可容。
林優優含著淚，「北先生！」
北辰眉頭皺得更緊，用平靜而冷硬的口吻告知道︰「你很臭。」
林優優哭出聲來的慌忙戴上口罩，再一把開門便沖了出去。
女管家幽靈一般就擋住她前路，也被她毫無差別的一把推過。
「系統！系統！一定是你掠奪時候出了錯！你還給我，不是……你把這些錯誤都解決掉啊！你是廢物嗎！」
一回到家只有一個人，林優優撕心裂肺的吼道。
系統默默裝死。
把一切東西都砸了，嗓子都喊啞了，也是林優優一個人的獨角戲。
她月兌力的倒在地上，就在這時手機響起。
听到清朗的關懷聲音，讓林優優紅腫的眼楮亮起了希望，孤注一擲的約定好明天見面。
而在今天一晚上拼命刷牙，什麼漱口水都用過，牙齦都腫了，嘴唇都出血了。
第二天還是揣上十幾個口罩出門。
「你還好吧，我看到新聞……」
雅致的咖啡廳中，林書優看著對面的林優優，關心的問道。
林優優攪拌著咖啡，臉上的口罩卻絲毫沒有要月兌下，听到這問聲，她本就勉強的笑容更是一僵。
「那都是謠傳……他們就是蹭熱度，然後……」
林書優目光落在她臉上的口罩上。
林優優細弱的聲音漸漸消失。
「我是說你上次從舞台不小心受傷。」林書優善解人意的轉移話題。
「我們都想去看你，但是你很快就出院了，又想起你所說的不想和林家有太多牽扯。」
林優優松了一口氣，立馬演技爆發，眼中帶著歉意。
「以前是我太意氣用事了，之前我以為自己的長輩只有外公外婆。
突然看到出現在眼前的爺爺女乃女乃，我就忍不住想起以前我問為什麼自己沒有爺爺女乃女乃時，每次只得到沉默。
所以……之後想來我都很後悔！」
林書優清秀的眉目愈發溫和，「爺爺女乃女乃也對你很愧疚，你的每一次新聞……」
看著林優優眼角一個抽搐，他連忙補充道︰「是你以前的每一檔節目他們都很關心，更為你的優秀感到很驕傲！」
林優優口罩下的嘴角已經繃直了，以前、這麼強調以前，她現在就那麼糟糕嗎？
林優優現在很敏感。
而林書優也敏感察覺到她的緊張與不悅，乃至整個人都似緊繃成一張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