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3真千金被供奉為國師後(7)

皇帝在唐安清揚長音停下後,連忙回過神來,也唉聲嘆氣一陣。

「這怎能怪真人,貴族血脈豈可有疏忽,想來是譚家與真人緣分不深,凡塵中侯府豈容得下尊真仙,也是上天眷顧讓真人看開塵緣,這是大幸事啊!」

他所說的血統為重,可不是此時場面話,若是皇家子嗣出了差錯,那凡是有關之人通通都得掉了腦袋。

而之前再寵愛的皇子或皇女,一旦沒有皇家血緣,自然是廢其身份,不將其也砍了腦袋那已是眷顧往日之情。

什麼還將真千金假千金一起養,還讓假千金處處壓了真千金一頭,簡直是失了智!

但就算真千金受盡委屈,那一旦能做出那事,最主要是自己還沒有掃尾的能力,那也只嘆活該。

但看似真千金走入絕路,卻是一個道法高超的真人。

什麼封印自己記憶,這听起來就很厲害!

那自然不是高人的錯,錯的都是侯府,是真千金,還有有眼不識泰山的一切之人!

混在勛貴官員之中,此時再也待不住的崇安候連忙移出隊伍,跪地請罪。

本來只是他們譚家的家事,但那只是以前了。

「朕豈可越俎代庖,自當听隨真人所意!」皇帝搖頭退去半步,讓皇帝做出這份退讓,可見其招攬之心堅定。

「茗薇,都是我這做父親的不對,你母親只被那多年母女情分蒙蔽!」

崇安候老淚縱橫,心中也實是悔恨不已。

他以前只用確保自己血脈不再流失,那假千金既然是夫人一力懇求留在府中,那便隨其意願。

可也不知道後院自己的真女兒是被這樣逼迫。

「如今神識攝回,貧道為玄微,世間再無譚茗薇。」

唐安閃開崇安侯抬頭望來的目光,嗓音清淺,「雖未釀成大禍,但一念之惡卻是真切起之,這是一樁糾葛。

同時塵緣將斷未斷,我還不得回歸山門。有勞陛下所請,貧道便隨爾同去。」

她這一應,皇帝登為大喜。

眼看她無意再糾葛譚家,擺擺手便命令崇安侯起身退開,別擋了他請他大乾朝的國師回宮受供奉。

「真人慢走,只盼閑暇之時能來做客,那間屋舍有蒙真人踏臨真是蓬蓽生輝。」

長公主亦步亦趨跟在皇帝身後,柔聲邀請道。

唐安客套幾句。

隨著皇帝一回宮,對方就迫不及待下令要造一座道觀供奉國師。

唐安直言拒絕道︰「貧道才疏學淺,國師之位不敢當,承蒙眾位道一聲真人,貧道只用一座僻靜的院子有一分容身之地,已是大幸。」

眾人連忙道該當的該當的。

皇帝最為積極,眾多官員輪不上他們多說,那也是一個個表情真摯的不行。

但隨著唐安再拒絕。

眾人看出來她不是在這裝模作樣。

皇帝沉吟道︰「集靈台素來是我朝驅邪祈福之殿,也算幽靜,道佛神像都供有。

真人淡泊名志,那便不如在旁只建造一座道院,既不勞財傷民,也不算委屈了真人。

還望真人莫再推辭,否則朕與百官皆要心有不安。」

唐安只能無奈的應下了。

雖是說一座道院,但真建起來還真規模不小,但到底比一座宏大的道觀要來的省財省力的多。

而在道院建成可以搬居之時,皇帝興致勃勃的召開宴會,恭賀真人遷居道院。

這可就比長公主召開的賞花宴會隆重的多,文武百官齊至。

專開宴會的宮殿金碧輝映,這次到底沒有絲竹曼舞、衣香鬢影,只是清淺幽寧的淡淡伴奏。

宴會當中官員差不多分成三派,文官、武將、與勛貴。

這其中位置在前列的穆王世子穆炎臉色陰晴不定。

當日之辱,縱使對方身份已是與之前天差地別,但他可絲毫沒忘記。

穆王是本朝唯一的異姓王,昔年是隨著開國皇帝打下江山。

他身為這一代的獨苗苗,身份也就比皇子王爺們略差一分,這還是受寵的皇子相比。

眼看唐安席位超然于群臣與勛貴之上,穆炎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隨即立起身,高聲道︰

「當日有幸一睹真人道法高絕,只一袖拂過,我也是苦練武藝十多年,卻無還手之力。

但習武之人應當勇猛精進,縱使不敵也該拼上一博。

還請國師讓在下見識過你我二人天差地別,也好從此死心,不將真人看做是對手!」

起初稱贊,後來擲地有聲求一比拼,轉折之快,不讓他人插話,包括一旁吹胡子瞪眼的穆王。

皇帝眼看下首的真人沒有不悅之色,也都有分好奇之心。

當日所發生,自然是被人細細稟報過,但到底不如親眼所見。

「恭敬不如從命,穆世子請吧。」

唐安淡淡一笑,她口中說請,卻是穩坐席上。

穆王是不想對上這被皇帝力挺,自身能力更是神秘的被朝廷供奉道人。

但唯一親兒子要與之對上,也只能硬著頭皮說道︰

「真人莫非是要以道法與我這不成器的小兒一比?」

唐安只作點頭。

穆王臉色微變,「我兒凡胎——」

「穆王這話就錯了,真人身為出家人,難不成還要真刀真槍地與世子對比?

真人既是學道之人,自然是用自己學的本領道法,就如同穆世子一般用自己學的武藝,這是理所應當!」

就有官員高聲說道。

眼見皇帝滿臉贊同的點頭,穆王干笑著,舌忝著臉還想再說,穆炎已是走到殿中。

「真人想來是要讓在下大開眼界,如何坐著一動不動,任我千方百計也不能傷你一根汗毛,那我可就要試一試!」

穆炎說著,眼神一凜,深處蘊含著狠意,高大的身軀猛地一晃,如同獵豹般凶惡撲擊去。

唐安笑而不語,穩坐席上。

穆炎筆直的雙腿一彎曲,整個人要落定下來,雙臂猶如鋼鞭般揮打去,端的是剛猛異常。

卻下盤突然不穩,仿佛地面變得極為滑溜,他整個身子筆挺的就撲在了地上。

這一摔甚是慘烈,原本俊朗鮮活的面容再一抬起來,已是眼青口腫。

「噗……」

場上有幾道含糊不清的悶笑聲傳出。

在這短短時間眼皮瞬間腫起來擋住清晰的視線,但穆炎看去還是可看到前方不遠的唐安端起玉樽沖他微微一抬。

這副閑適的姿態讓他怒氣如火瞬間燒至全身,配上這鼻青臉腫更顯神色猙獰。

手臂一抬,他左手成拳,用力砸在唐安身前的玉案上。

唐安目光一掃。

穆炎本意是奪過一個碟子以做武器,卻驟然間裂紋橫生,整只玉案都四分五裂。

他不及反應,已是抓到一個瓷盤,生生捏碎後,握緊一塊最尖銳的直沖唐安額頭扎去,去勢又快又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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