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來啊,這思想一下變了,突然就開放這麼多。
這不意思就是相處的好,給對方一個家主丈夫的名分。
若不好了,一個男子還有什麼清白不清白,趕出去再找一個唄。
唐安微笑道︰「娘不避煩憂。
如今閑暇時和您談談話四下賞玩,再便一心自身武藝和處理家族之事,間還有江湖大事。
女兒半分不覺得寂寞,覺得如此生活甚美,並非被那賀家傷透了心。
我自小是知道您和爹爹恩愛兩不疑,只是女兒本身對那男女情愛並不上心,是覺得沒甚麼意思。
如此何必勉強自己,您覺得我會委屈了自己嗎?」
祝母皺著眉頭,眼看女兒揚嘴而笑,眉宇秀絕,過了片刻,她嘆了口氣。
「成吧,就依你吧。況且就是以後後悔了,咱們祝家還在,也多的是不在意這些,多的是肯獻身的男子——」
她這話剛說出來,沒過心的,反應過來就把自己給嗆著了。
唐安微笑的給她拍了拍背,面帶莞爾。
祝母微紅了面皮,而後母女倆又是相視而笑。
這一同回屋了,她一拍自己額頭,「這差點忘了,這不你外祖家遞的話來,我也知道那邊意思。
不過瞧著你那表弟倒是俊秀模樣,人也乖巧貼心,所以想讓你瞧瞧。
如此你既沒這方面意思,我女兒這麼出眾卓絕,到時候可別讓他芳心錯過——
哎呦,呸呸呸,這是什麼話!我意思還是讓他回家去吧。」
唐安︰「……」
「娘您高興就好。」她露出標準的微笑。
祝母想到就做,就怕女兒無意中負了一顆少男心,風風火火離開,身後便緊跟上貼身保護的侍女。
唐安當天起意要去練武場,稍稍看看比較被看好的下一代。
卻是走過游廊,迎面看到身穿寶藍色錦袍,顯得粉面秀氣、面若好女的少年郎。
「表姐……」他期期艾艾的挪步上來。
「表姐,我不敢打擾你處理正事,但能不能別讓姨母趕我走?
就是看不上我,我也在這留一會兒,這多好玩啊……」
他俊俏的白面上一片幽怨。
唐安眉毛一抽,隨即淡淡的注視去,氣度不怒自威。
本來覷著她神色,鼓足膽子要挪步上來扯扯她袖子的小表弟兒登時就從心了,乖乖立在原地。
「留不留你,全由母親做主。既說不敢打擾我,此時杵著做什麼?」
小表弟泫然欲泣,滿臉受傷。
唐安不解風情,「嗯?」
他便頓時慫了,一溜煙逃了。
唐安搖頭無言,之後表弟表哥什麼的沒再敢出現于她面前。
沒錯,祝母是真的很有心了,嬌女敕的表弟不成,就成熟的風度翩翩的表哥。
好在唐安和她說了一通後,她就表示理解的讓其回去了。
然後因為女兒沒看上,讓人白走一趟,還給了一大批厚禮,一同安撫,不知道為什麼,做起來挺熟練的。
*
「昔日你四方樓滅我上岸程家滿門七十六口,我遠遁大漠五年練得神功,今日要讓你四方樓在江湖除名、一一血嘗!」
唐安例行每隔一段時日來到四方樓,處理部分緊要事務或者又一觀收集起來的各大武功秘籍。
這天卻是浩浩蕩蕩的怒吼聲震蕩在這座由暗轉明的大樓中。
唐安來了興致,從這聲音蘊含的內力便察覺到這是僅只比五大高手弱上那麼一線的少年英才。
假以時日便是又一位武學大家,並且給她的感受還略帶那麼幾分精奧。
程鵬飛一步步從大門震蕩處跨入,瞬間被合上的大門砰地傳出一聲響。
他不為所動,隨著每一步走去,氣勢與殺機便高漲一分。
便見他一身深黑色上衣下褲,粗布勁裝,手持紅纓長槍,槍口直對準樓主打扮的唐安。
隨即槍柄在槍花一瞬綻放,用力一擊地板上,瞬間地板炸裂,掀起風浪。
他一字一頓,殺機畢露,「今日我要你滿樓血債血償!」
「你說你這五年在那苦寒大漠練得神功,就是近日才踏回中原?」
唐安卻是平淡的問道。
「沒錯,今日我要一一報得大仇,不管是七二口人命還是我五年被迫遠遁在外受的辱!」
程鵬飛粗眉大眼,面相略顯憨厚,此時帶著森冷的殺機,氣勢威猛無比。
唐安連連又問道︰「那你就沒看到四方樓樓主已是換了個人?
整座勢力從暗轉明?
既是報仇,連仇人都不用認準的嗎?」
渾身蓄力待發,一听到這連聲呵斥,程鵬飛整個人呆了一瞬。
再定楮看去,雖然對方半張臉被遮擋,可見顯露在外小半張臉白皙流暢。
雖五年之隔,但往日四方樓樓主的身形體貌還是牢牢印在心中,只是方才過于激動以為大仇將報。
此時再想這四方樓的不同,自己只是稍一打探便是知道所坐落地方,根本就沒有以往的神秘?
他又是蒙了一好片刻。
「五年前程家怎麼回事?」唐安不慌不忙的問道。
她身旁相侍的柳葉,這位女子武力不低,原本在四方樓就算一個樓主之下的高層。
這時成了新樓主半個管家一般的人物,當下垂首恭敬道︰
「程家六年前意外所得前朝密藏半份地圖,再加上程家祖傳槍法前任樓主頗為上心,故此召集人手一舉滅了程家滿門上下。
這小子應當是當日陰差陽錯出門在外的程家少主,程鵬飛。」
唐安冷然的目光掃下,「听清楚了嗎?」
「當日動手的不只是四方樓樓主,還有他的下屬!」
程鵬飛咬牙切齒的喊道。
卻是爆出一串人物特征,唐安不走心的「哦」了聲。
「當日不長眼的前任樓主命他屬下請本座前來,參與程家滅門的都是他的心月復。
那日不服本座成為新任樓主,一齊兒到九泉之下追隨他們的主子去了。」
程鵬飛腳下一個踉蹌,整個人顯得很迷茫。
日夜刻苦銘心的血仇,五年在大漠日夜勤加苦練神功,卻是終于回到中原,以為是報仇雪恨,從此大仇得報。
然後就被告訴仇人全部在另招惹了一個硬茬子,早就被一舉殲滅?
「所以你是記恨上整座四方樓和繼承四方樓的本座?
那便上來做過一場。」
唐安漫不經心說著,嗓音懶散,還安逸坐在樓主之位上,卻沒人敢小覷她。
確定無誤後,程鵬飛滿臉復雜的望了她一眼,卻是拱手一彎腰道︰
「不敢是非不分!閣下也算替我程家報了血仇。」
唐安看著他一副我恩怨分明的姿態,單挑一眉。
而對方直起身,再次握緊長槍,卻是槍口直對上方,沒有再直向她,高聲道︰
「此方不以拼死一搏、不是你死便是我亡,閣下也算替我報了血仇,想來實力高強。
在下斗膽和你相斗,若僥幸可以得勝也算以慰族人在天有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