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
算了，人生哪有什麼其實。
王太卡看著帕尼離開，沒有資格阻攔。
總不能總不能攔著她奔向更好的未來吧？王太卡現在能給什麼呢？什麼也給不了。
女調酒師回來，有些發呆︰「怎麼這樣了？不過王先生你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和偶像交往不容易，應該是這樣。」
王太卡說道︰「要不然你去找幾個小流氓，然後我英雄救美一下。」
「這可是犯法的！」女調酒師連忙拒絕。
「開個玩笑，緊張什麼。」王太卡搖搖頭，說道︰「再來一杯酒，我今天想喝的醉一點。如果我不省人事的話，麻煩給我開一個雅間。我醒了會付賬。」
「好的！」女調酒師笑著答應。
王太卡又喝了半杯酒，後知後覺的發現身邊坐了一個人。
「阿爸！」
是雪球，這一句阿爸叫的王太卡心一哆嗦。
「亂叫什麼，我不是說好只當你一天的監護人嗎？現在老老實實叫叫老師，或者歐巴！」王太卡嚇一跳。不過被雪球這麼喊，還是怪怪的。
雪球卻倔強的說道︰「說句你不喜歡听的，這是我的意願，別人也不能干涉。我喜歡這樣。能給我安全感的人，我喜歡依賴。就像我在V歐尼面前，也叫她V媽，那你做阿爸，也是很合理的。卡爸？」
「越來越難听了，算了，你愛怎麼叫都行。」王太卡爭不過，也沒心思說這些。
「阿爸今天來喝酒呀，一個人？」雪球關心的問道。
「嗯，有些煩心事。不過話說回來，你這個年紀是可以來這的嗎？上一次我不能管你，但是現在好像可以了。」王太卡盯著雪球︰「你這麼喜歡亂糟糟的地方嗎？」
雪球笑著搖搖頭︰「不是哦，最近帕尼歐尼總是有些落寞呢，所以我陪她，當然我順便來看看也沒什麼吧。如果不是這樣，也不會今天遇見阿爸。」
「哦，一起來的，怪不得。」王太卡點點頭︰「那你跟在她身邊吧，好好看著，別出事。女生喝酒不好的。去吧，我一個人待會。」
雪球學著王太卡的樣子，模了模下巴，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哦，按照阿爸教的心理學，結合表情動作和語言，阿爸和帕尼歐尼，不會是為了同一件事不開心吧？」
「噗！」王太卡把自己嗆到了。
雪球看著王太卡的表情，笑著說道︰「嗆到自己有兩種情況，一種是覺得听到的東西太荒唐，另一種就是心虛。我看阿爸的表情有驚訝，卻沒有嫌惡，所以這應該是心虛了。哇，果然是這樣啊！」
王太卡感覺心絞痛，三叉神經痛，橫膈膜也痛！自己到底是怎麼想的，居然教出了這麼一個妖孽啊！
「你已經出師了。」王太卡說道︰「不過這件事，你」
「保密，我知道。」雪球笑道︰「我肯定是和阿爸站在一起的。說真的，我一直覺得，陷入痛苦的男人，最有魅力了。」
王太卡說道︰「這是病，得治！」
雪球笑道︰「對自己有害的，才是病。如果對自己沒害，算什麼病呢？說實話，我有時候還挺難抗拒的。看到陷入痛苦的人，會有一種感同身受的痛苦，忍不住會流淚，會心軟。感覺我真的是病了一樣。」
王太卡盯著雪球看，確定雪球不是開玩笑後，說道︰「這倒是一個問題，你心理狀況看來還是不太好。」
「沒有啊，我覺得很好了！特別是和阿爸上次結束之後，額，雖然還是會覺得有壓抑的時候，但總覺得心里有了寄托。」雪球笑道︰「其實這種感覺，我倒是更喜歡。」
「糟糕，我不會沒把你治好，反而改造成神經病了吧！」王太卡有點鬧心︰「得了，你這一搗亂，我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雪球笑了。
王太卡不放心，問道︰「你是看到別人痛苦都會這樣想，還是針對于特別的群體呢？」
「男人。」雪球說道︰「其他人的，我都無感，人和動物都沒有那種感覺。或者說有一點點，大概是來源于害怕。但陷入痛苦的男人，會讓我覺得有吸引力。說實話，我最開始注意到阿爸，其實原因就是阿爸因為V歐尼的事情太痛苦了，那種被愛情折磨的痛苦樣子，讓我忍不住會注意。最開始還好，後面感覺就嚴重了。如果不是我真的不想傷害V歐尼，也許我會跟阿爸你早就接觸了。」
「看來真的挺嚴重的。」王太卡有些詫異，因為雪球這種情況，他真的是第一次見。難道是抖S嗎？
王太卡問道︰「那你想不想施加這種痛苦給別人？」
雪球搖搖頭︰「不，那太殘忍了。我只是被動看著，就這樣。」
「也不是施虐傾向，這倒是有些奇怪了。」王太卡對雪球的情況，還真的是有些擔心。
其實人所謂的正常，都是很雙標的。舉個例子，大多數人都喜歡小貓小狗，但是遇見老鼠蟑螂就會狠狠的打死。為什麼呢？因為人們只會對待美麗可愛的事物，才會心存溫柔和善良。
連對待動物都是如此，何況是人和人之間呢？如果真的有一個人，他可以對小貓小狗善良，也可以對老鼠蟑螂溫柔，那麼這個人一定不是人，而是擁有宇宙意志的存在。
這麼說有些玄幻了，反正意思很簡單，這個世界不存在真正的善良。人類定義的善良，並不是眾生的平等，而是一種偏愛。
所以很多的問題就是這麼來的。當一個人本心就是不是這樣的時候，就顯得格格不入。
王太卡不知道雪球為什麼會這樣，但是他知道，雪球也許沒病，只不過她的想法和別人不一樣而已。所以按照規則，既然和主流不一樣，那就是有病了。
「能控制住心里的想法嗎？」王太卡問道。
雪球點點頭︰「可以。」
「那就好，不要去放縱，否則只會迷失下去。」王太卡說道︰「也許你只是善良，不忍心對別人施加痛苦，但看見痛苦的人又會感同身受。至于為什麼局限于男人，廢話，女人喜歡男人，男人喜歡女人，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
「啊？啊哈哈哈！」雪球忍不住笑了，笑的特別開心。隔了一會，雪球才忍住笑，說道︰「阿爸，你和別人真的不一樣。我一直覺得我有些問題，所以還匿名詢問了好多的心理醫生。他們每一個人都說我有病，很嚴重很嚴重。我自己都覺得，我肯定是病了。我以為阿爸也會這麼說，沒想到阿爸會這麼說。對啊，我有什麼錯呢？」
王太卡嘆了口氣，說道︰「不管怎麼樣，都要克制，懂嗎？」
雪球笑道︰「知道。其實之前也沒有覺得怎麼樣，只是覺得會被吸引，但是沒有到什麼樣的程度。我剛剛說的，本來也有些夸大。但是自從和阿爸熟悉之後，我現在就特別害怕看到阿爸痛苦的樣子，但有時候看到阿爸陷入痛苦，又想抱在懷里好好安慰。我這樣算不算喜歡？」
「大概吧。」王太卡並沒有什麼反應︰「不過你死心吧，我是你得不到的男人。不過這樣的話，記住你是叫我阿爸的，所以當好乖女兒的角色吧。我可不想添麻煩了。」
「好的呀！」雪球笑嘻嘻的待在王太卡的身邊，撒嬌一樣的說道︰「我是阿爸的小跟班，嗯~！」
王太卡真的是沒辦法，雪球撒嬌的殺傷力還是有的。
不過反過來想，王太卡總是覺得有些不放心。他忍不住繼續問道︰「不對，如果你沒有試驗過，你怎麼這麼明確的知道，你的傾向呢？這一定是有實踐的。所以你給我交代一個底，如果騙我，我想我們的關系也該整理一下了。」
雪球有點慌，于是低著頭，說道︰「其實我不是故意想瞞著的。其實我有過一次實踐，我前幾天認識一個玩音樂的，叫崔子。在這個酒吧里他惹了什麼人，被打了。我當時想著，反正也沒有什麼人知道，我也想驗證心里的感覺，所以去聊了幾句。」
王太卡點點頭︰「然後呢？沒有被騙吧？」
雪球搖搖頭︰「沒有，但是他挺聰明的，很快就發現，我似乎對他的傷口感興趣。然後然後他當著我的面，做出了點自殘的舉動。我害怕極了，可是看著傷口，還有他痛苦的樣子，居然覺得有些奇怪的吸引力。我才正式確定，我好像是有這種傾向。」
王太卡點點頭︰「然後呢？」
「然後，沒有了，我就離開了。」雪球頓了頓，說道︰「其實，其實如果不是遇見了阿爸的話，我那天可能就不會離開了。我當時好像是鬼迷心竅了，腦海里忽然冒出想法，要不然就自暴自棄一次，試試自己的底線，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麼就好了。就在我打算放棄一次底線的時候，忽然想到了阿爸。當時就覺得，如果我做出了什麼過分的事情，好像髒兮兮的我，就沒資格站在阿爸面前了。會會自卑的。」
「唉，怎麼這麼傻呢！」王太卡模了模雪球的腦袋，說道︰「不過你做得到，想的也沒錯。你能在關鍵時刻，做出真正理智爭取的選擇，說明你其實很不錯，很健康，只不過需要一個人教你怎麼去直面自己的內心。我會慢慢教你的。」
「嗯！」雪球開心點點頭。
王太卡繼續說道︰「至于那個崔子，以後斷絕關系。如果他煩你，就跟我說，我去解決。」
雪球想都沒想，點點頭︰「嗯！絕對不聯系了！其實我也只是見過那一面。但是後來我想，他為了吸引我的注意力，連在我面前主動自殘的事情都做得出來，這太可怕了。所以不聯系是對的。而且我也願意听阿爸的！」
王太卡本來以為雪球會反感，沒想到答應的這麼痛快。唉，說實話，如果充兒也能這麼听話，在王太卡和昌 這件事上不猶豫的站在王太卡這邊，也許就沒有這麼多事情。
王太卡看著天真無邪的雪球，心里想著那個所謂的崔子，你最好安分守己一點，否則後果自負。
一個敢用自殘方式引起別人注意的人，和這樣的人認識，雪球豈不是要學壞？那怎麼行！
雪球此時歪頭，俏皮的問道︰「阿爸在想什麼？看起來是很高深莫測的樣子呢！」
王太卡用力敲了一下雪球的腦袋︰「想這個！」
「嗚，疼！」雪球捂著腦袋，委屈巴巴的看著王太卡。
「看什麼看啊！我告訴你，以後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遠一點！」王太卡語氣嚴厲的說道。
雪球沒听懂︰「不三不四，是什麼意思？」
韓語里沒有這個詞，王太卡解釋道︰「就是很難解釋，反正就是不靠譜的壞人，懂了嗎？」
「噗！」雪球忍不住笑了︰「那不就是阿爸嗎？」
哎呀我去，王太卡現在總算是體會了那種身為家長腦殼痛的感覺了，真的是氣人啊！
雪球這時候又說道︰「對了，阿爸上次交給我的事情，辦的差不多了。這幾天剛好在活動里遇見了AOA，提起了阿爸交代的事情。只不過不知道結果會怎麼樣。」
「事在人為，你辦的已經很好了。放心，我沒打算做什麼壞事，我只是想挖人，這種事很正常的。」王太卡笑道︰「好了，黃秘書，額，帕尼還等著你呢，回去陪著她吧，畢竟你是陪著她來玩的。」
雪球點點頭，不過回去沒多久，就又回來了︰「帕尼歐尼先走了，不會是生我的氣吧？」
王太卡有些擔心︰「她一個人？」
「不，是公司經紀人歐巴來接。」雪球說道︰「看來阿爸惹得帕尼歐尼很不開心呢？」
「這件事慢慢解釋，沒事，一會我送你回去。」王太卡正說著，手機開始震動，拿出來一看，是一條消息。看到這條消息的內容，王太卡頓時嚴肅起來。
「日記已經破譯，有大發現，內容恐怖，在你公司見面，速來。」
黃東成的秘密，也許能揭開一部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