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二章 是善是惡

一顆棕色的葫蘆形種子隨著巨石一起從半空中掉落。

人頭大小的巨石砸在了朱天的腦袋上,葫蘆形種子飛進了朱天手指間的魔晶石戒指中。

朱天躺在地上,感受著血液從額頭上流了下來,他用著只有皮克才能听得到的聲音說道︰

「是善是惡,讓我們來看看吧!」

他用著近乎于自殘的做法傷害了自己,然後……只是為了辨別眼前麋鹿族少女的善惡?

皮克知道朱天可以用亡靈之氣快速至于自己的傷勢,所以也就沒有太過于擔心,冥冥中,他也在觀察著麋鹿族少女。

皮克覺得著這名麋鹿族少女會來救他,然而過了十余秒鐘,薇曦還是沒有任何動作!

砰!

房門忽然開啟,又重重關上。

這個時候,朱天忽然睜開了眼楮,看著那個離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他躺在那里,嘲諷皮克說道︰「你看看,獸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默默地嘆出了一口氣,皮克沉默少許,對著朱天說道︰「你把她嚇壞了!在她眼里,你是一個惡人!」

「皮克,你要知道,我救過她!所以,她欠我一條命!哦!準確來說,她應該要為自己保住貞操而感謝我,呵呵……鬼知道她到底還有沒有貞操。」

「她看起來很善良的。」或許是朱天贏了吧,又有什麼關系呢?皮克內心的觀點依舊沒有改變,他在心里暗想著,用這種極端的方法測試,不管得到什麼結果,

「看起來很善良,」朱天用冷嘲熱諷的語氣說道,「第一眼看到西索奧的時候,我還以為他是一個人畜無害的小朋友的,看起來不像是壞人呀。」

皮克無力再與朱天辯駁,本來咯吱與朱天的「爭搶」就讓他頭痛欲裂,又來上這麼一下子,他的頭真的裂開了……

窗戶半開著,深淵中特有黑風吹拂進來,讓他感覺到冷颼颼的。這種風很邪性,仿佛可以吹進骨子中去,再躺下去,一定會被吹出病來。

控制著亡靈之前修復額頭上的傷勢,朱天就想從地上站起來,然而這時,他像是忽然意識到了什麼一樣,又躺在了地上。

吱呀一聲,木門打開,一個身影踉踉蹌蹌地跑了進來,正是薇曦!她身後跟著旅館老板,與她一樣身份的麋鹿族獸人。

原來……她是去找人去了。

旅館老板手里拿著一個木箱子,「幫我把他搬到床上,」旅館老板身材極瘦,雖有兩米的身高,卻是挪不動朱天的身子,「把箱子里的藥包拿出來!」他又下了指令。

大概過了五分鐘,旅館老板將朱天腦袋上的傷口處理完了,他擦了一下頭上的汗水,對著麋鹿族少女笑了笑。

「不用擔心,他的傷口不深,只是皮外傷。」

薇曦沒有說話,默默地低著頭,不知道在想著什麼。正在她發愣間,她忽然感覺到有一只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薇曦,」旅館老板對她說道,「現在也不早了,去睡吧。」

「啊?」薇曦看了一眼床上「昏迷」的朱天,俏生生地低聲說道,「我不知道要睡在哪里?我還是留在這里照顧他吧。」

「他已經被我處理好了啊!薇曦,你總是要睡覺的啊,」旅館老板捏了捏她的肩膀,對她說道,「我早就給你安排好了,今天你睡我屋子里。」

「這……那老板您睡在哪里?」

「我們睡一起啊。」旅館老板的臉上忽然露出了一抹邪笑,他拉著呆滯的薇曦就想往外面走。

薇曦還沒有反應過來,表情呆呆的,任由他拉著自己的胳膊。

「嘿嘿……」旅館老板抑制不住地笑出了聲,他拉著薇曦走出了大門,走過一條長長的走廊,來到了自己的房間。

「薇曦,你有多久沒有洗澡了啊?」

麋鹿族少女聞言,忽然有些不好意思。

「嘿嘿,沒有關系的,我早就給你準備好洗澡水了。」

「哦!不不不!老板,水很珍貴的,我不能用您的水洗澡。」

遭遇了今天的事情後,她全身上下的都弄髒了,又何嘗不想洗澡呢?但是旅館老板已經答應收留她,就已經是天大的好事了,這時候又哪敢祈求用老板的熱水洗澡。

旅館老板轉身將房屋的門關上,低頭對薇曦露出了分外關心的表情,「沒有關系的,」他說,「誰讓我們都是麋鹿一族的呢,以後你就把我當成你的大哥哥,哦!原諒我吧,像你這個年紀,應該叫我叔叔。」說著,他就伸手去解薇曦的腰帶。

薇曦穿著的是粉色的衣服,因為在小巷中遭受到了兩名狼族獸人的非禮,她的身上已經布滿了塵土。圍在她腰上的,是一條麻質的細腰帶,旅館老板只是輕輕一拉,她的腰帶就被解開了。

「哦不!我……我……我我自己洗澡,」忽然感覺到自己的上衣被月兌了下去,只穿著一件藍色絲質褻衣的薇曦抱住了肩膀,「謝謝您……真的謝謝您,我……我自己會洗澡。」她退後兩步,開始語無倫次。

旅館老板拿著薇曦的粉色衣服,訕訕地笑了一下,「那我去幫你把這件衣服洗干淨,」他自告奮勇,「你也快一點洗哦,一會兒我會拿一些吃食上來給你吃。還有,這是新衣服,我剛剛出去為你買好的,你洗完也換上吧!」

「謝謝……謝謝您!」薇曦感動地差點掉出了眼淚,看著旅館老板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她這才月兌掉衣服,走進了那座巨大的石桶之中。

水是深淵中最稀缺的資源,只有富裕的獸人才能洗上熱水澡。在往常的時候,薇曦如果想要洗澡,只能跑到十里之外的河邊……

這個時候的薇曦,並不知道門外面的旅館老板正在偷偷地向者里面張望呢。

「見鬼,應該把這窟窿再扣大一點的,怎麼什麼也看不到。」

他抱著薇曦的衣服,放在鼻子下面狠狠地嗅了一下。

「哦!處子的芳香。」他臉上露出了婬靡的微笑,狠狠嗅著衣服,抿了抿嘴,他又把自己的眼楮向著門上的窟窿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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嗅!

一個黑影飛過來打在了他的後腦勺上。

「誰?」他倏地一驚,然後又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四下張望了一番,旅館老板並沒有在走廊中看到一個人。

听到了房間中的水聲,他忽然意識到一定是自己剛剛發出的聲音驚到了薇曦,想到這里,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推開門,然而,一只手忽然抓住了他的脖子,將他拉的向後坐去。

咚!

他的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誰?」

驚慌之下,他扭頭看去,然後看到了一個拳頭忽然在眼前放大。

砰!

旅館老板暈了過去。

呼!

吹了吹拳頭上的黑氣,朱天朝著門上的窟窿望去。

嗯哼……

美女出浴咯。

想也沒想,朱天推門走了進去。

剛剛走出石桶的薇曦忽然呆住了,她看了看朱天,又看了看自己赤果果的身子。

這時,她才像是反應過來一樣,抓起放在一旁的衣服就想跑。

她能往哪跑呢?

左跑跑沒有路,右跑跑也沒有路。

嗚嗚嗚……

她忽然坐在地上哭了起來。

站在門口,朱天用看傻子的目光看著薇曦,緩緩地,他來到了薇曦的面前。

「你多高?」他問她。

「我……我。」薇曦說不出來。

「大概一米八吧,好像跟我差不多,讓你站在身邊當侍女好像也不錯,嗯,不用說了,把衣服穿上,跟我走。」

「啊?走去哪里?」

「來我的房間。」

……

……

「你叫什麼名字?」

「薇曦。」

「哦,抱歉,我之前問過你,」朱天躺在床上,看著那個抱著膝蓋坐在牆角的麋鹿族少女說道,「你的頭發里面是角嗎?把你的頭發掀開給我看看。」因為自己的腦袋上長著角,朱天對于別人腦袋上的角感到了好奇。

薇曦忽然臉紅了。

「又不是看你的咪咪,把頭發掀起來,你要記得,你是我的奴隸,要听我的!」

瞄了一眼朱天攝人的目光,薇曦抽泣了一下,很是屈辱地掀開了自己的淡棕色頭發。

兩根拇指粗細,分了三個開叉的鹿角暴露在了朱天的面前。

朱天慵懶地躺在床上,點了點頭,暗自想了一下,又說道︰

「你家人呢?怎麼就你一個人,你爸爸呢?」他感覺眼前的麋鹿族少女多說就十五六歲的年齡。

薇曦低聲回答道︰「我沒有爸爸。」

「不可能,所有人都有爸爸,所有獸人也都有爸爸。」

薇曦沒有听懂朱天話中的含義,搖了搖頭,糯糯地說道︰「我沒有見過我爸爸。」

沉默,朱天忽然沉默了,過了十幾秒鐘,他又問道︰「你媽媽呢?」

「我媽媽把水果攤子留給我,就和一個河馬獸人走了,他們說要去一個叫監獄的地方。」

看著薇曦滿臉平靜的樣子,朱天眯眼說道︰「等等,你知道監獄是什麼地方嗎?」

薇曦瞪著淡黃色眼楮,搖了搖頭。

深深地凝視著蹲在牆角的麋鹿少女,朱天忽然感覺到有股氣堵在了胸口里。

過了很久,重重地,朱天把那口氣舒了出來,「什麼時候?」他問薇曦,「你媽媽什麼時候走的?」

薇曦眨了眨眼楮,做出了認真思考狀,「大概三天,」她說,「我一直在等她,可是沒有回來。」

那就是應該回不來了,朱天內心默然。他剛從監獄中回來,而且當時匹諾曹還帶著他在監獄中轉了一圈,贖出一名狐族獸人才離開監獄。

在這個過程中,他並沒有看到任何一名的麋鹿族獸人……

咕嚕嚕……

一陣響聲打斷了朱天的思緒。

眯眼看著麋鹿少女忽然捂住了自己的肚子,「你餓了嗎?」他問她,「這幾天你吃什麼了?」

「水果攤上一些快要爛掉的水果都被我吃了。」

沉默良久,嘆出了一口氣,朱天對著皮克說道︰「好吧……你贏了。」

麋鹿少女疑惑地看著他。

朱天忽然快步離開了房間,他回來時,手里拿著一張小麥色的面餅。

他來到牆角,蹲在她的面前。

「想吃嗎?」

薇曦點了點頭。

「吃吧,」朱天將面餅給她,「慢點吃。」

薇曦吃得嘴巴鼓鼓的,艱難地咀嚼著。

朱天又給她拿了一杯水。

喝完水後,忽然,薇曦對他洋溢出了一抹笑。

看著她臉上,緩緩泛起的兩個梨渦,朱天忽然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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