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  使勁的敲!

鎮長格雷斯的臥室門前站著一名身材高大的侍者,從他的身材上來看,他或許還充當著侍衛的角色。

這時候,海吉維男爵正冷冷地看著他。「讓開,」他沉聲說道。「我是你所站在這片土地上的領主,我有權命令你讓開。」

沒有回應。

這名侍從明顯是個愣頭青,如果是普通的僕人手下听了,不說要恭恭敬敬地讓開,至少也要施一個撫胸禮,可是他卻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看來他並不知道貴族這個名詞意味著什麼啊。

呵呵……算是一個「忠于職守」的護衛,不知道鎮長格雷斯把他安排在門口是為了什麼。

海吉維男爵側開一步,「海米爾,讓他把門讓出來。」他對著身後的中年男人說道。

「是的大人。」

這個叫做的海米爾的男人只有五尺半的身材,足足比海吉維男爵矮上了一個腦袋,這時他站在了守在門前的侍從面前,發現自己比對方矮上了兩個腦袋,身高只到對方的胸口。

不過,這並不影響他把對方狠狠地扔出去。

事實證明,鎮長家的牆壁很結實。當侍從龐大的身體被扔飛到牆壁上去的時候,也只是發出了一聲悶響,牆壁上的雕花瓷磚紋絲不動。

「把門打開。」

隨著海吉維男爵的命令,海米爾一腳就踹開了鎮長格雷斯臥室的房門。

走進屋子,海吉維男爵就皺起了眉頭。此時正是陽光最充足的時候,而巨大的房間內卻是沒有一丁點的光線。海吉維看著被緊緊拉上的窗簾,臉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此時此刻,他還聞道了一種奇怪的味道。似乎是女乃香,又像是米酒,聞起來竟然產生了一種讓人振奮的感覺。

「男爵大人。」昏暗的屋子里突然響起了一道悶悶的聲音,這道聲音完全沒有一點的辨識度,很嘶啞,又很模糊,就像是一個人嘴里塞滿了金幣喊出來似的。

海吉維男爵向著臥室的最深處看去,那里坐落著一張西域風格的大床。床的四周都圍上了厚重的布幔。他看不清里面的場景。

尋著聲音,他來到了床旁,海米爾緊緊地跟在他的後面。

「格雷斯鎮長,看來你病的不清啊。」

「呵呵……」深棕色布幔之內,響起了一陣嘶啞的笑。「如果大人前天來的話,就該失望了啊。因為我已經重病至失語,多虧光明神教的紅衣主教回到了和平小鎮,對我施與救治,如若不然,我或許都見不到大人了。」

從他的語氣中,海吉維確實听到了一種病態的嘶啞,不像是裝出來的樣子,一時間他有些猶疑了。

「原諒我把所有窗簾都拉上了吧,熱病就是這樣的,怕見陽光。也請海吉維男爵不要掀開布幔,讓您感染上熱病就不妙了。雖然沒有什麼生命危險,但是我可以告訴您,這並不好受。」

盯著布幔良久,海吉維男爵對著海米爾施了一個眼色。

隨著一聲巨大的撕裂聲音,厚厚的布幔碎裂成兩片,散落在海吉維男爵的腳下。光芒朝里面涌去,海吉維男爵听到了里面厚重的喘息聲。

海米爾毫不客氣的來到了格雷斯鎮長的面前,一把將圍在他腦袋上的頭巾扯碎。

臥室內再沒有其他人了,海米爾將格雷斯鎮長拉倒了窗邊。海吉維男爵看清了他的臉,只見一張略顯憔悴的臉正瞪著驚恐的雙眼。「大人,這是怎麼回事?」他哀聲疑惑道,「發生了什麼?我不應該被這樣粗魯的對待。」他縮著身子,想辦法月兌離海米爾的控制,然而海米爾的手死死的扯著他的衣領,任他怎麼掙扎,都不能逃開。

「你先出去吧,」海吉維男爵對海米爾說道。「讓我來跟他單獨談談。」

「大人,讓我留在您身邊。」海米爾說道,「這座城堡已經不安全了。」

是的,扯碎的布幔就像撕破的臉皮一樣,他們已經完全不掩飾了。

「先不要這麼說,面對一個身染熱病的親家,我會有什麼危險呢?」格雷斯道,「鎮長大人,你說是不是?哦,看你臉上也沒有水泡,看來你已經痊愈了呢。」

海米爾將鎮長格雷斯扯下床,直接將他推坐在了地上。海吉維男爵俯視著他,就像是看著一個可憐的小狗一樣。海米爾出去了,守在門口。窗外,渡鴉厲聲尖叫。

海吉維男爵將床上的軟被拉開,露出了里面一具白皙的酮體。「告訴我,得了熱病還有力氣與小夜鶯玩耍嗎,格雷斯?」

格雷斯的上半身光著,也只穿了一條褻褲。當然,他的身體遠沒有床上的女孩有吸引力。他一半花白的頭發預兆著他的無力。「干什麼大人,我是您忠實的下屬。這是干什麼……」

海吉維男爵用貴族手杖將地上的絲衣挑到了床上。女孩怯生生地接過,「多麼忠實!我給你兩個選擇!一立刻自盡謝罪,二同你的兒子一起自盡謝罪。」

「不!不是這樣的!」格雷斯尖聲叫道︰「不對!大人,我們之間一定有著什麼誤會!您不要听信小人的讒言。我對光明之神發誓,我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

「難道鎮長覺得我們之間有什麼誤會嗎?作為一個領地的領主,即使沒有任何理由,我也可以處死你。更何況……」他居高臨下,用手杖點在了格雷斯鎮長的頭頂。「你敢假冒我們奧丁人!」

感受到了頭頂上的壓力,格雷斯緊緊地扶住了床角。「天會變黑,烏鴉會撒謊,小人會傳播流言……一定是有小人在散播謠言,有很多事情,我還沒來得及告訴您,對,就是關于阿曼達警備長的,如果我說出了他的秘密,一定讓您氣得渾身顫抖……」

「阿曼達警備長,他提到你了呢。」海吉維男爵緩緩的看向門口,這時,阿曼達一瘸一拐的從門口走了進來。床上的小夜鶯偷偷穿好了衣服,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您不要听信他的一面之詞!我調查過這個胖子,身為奧丁人,他卻是沒有姓氏,足以說明他身份來歷不明!」

「哦!阿曼達,你沒有姓氏嗎?大聲把你的姓氏和名字喊出來。」

這一刻,阿曼達有些熱血沸騰了,他已經隱藏了八年的姓氏,不就是為了這一刻嗎?此時,他哪里還在乎老牧師的預言,哪里還會想什麼混沌漩渦,只听他大聲喊道︰

「大人,我的姓氏叫做亞克爾,我叫阿曼達‧亞克爾!」

亞克爾?

阿曼達‧亞克爾?

亞克爾大陸?亞克爾王室?海吉維‧亞克爾?

一時間,所有帶著亞克爾的名詞閃現在了鎮長格雷斯的腦海里。「阿曼達,你是來自王室的亞克爾?還是……」他顫抖著用手指著阿曼達。

「王室?呵呵,王室會來這麼偏僻的小鎮當警備長麼?我來自鮮花草原——海吉維男爵大人的領地。」

很踫巧的是,海吉維‧亞克爾的姓氏與王室的亞克爾姓氏重名了。這是很常見的現象,當然,當亞克爾王室統一大陸的時候,也只有貴族才敢繼續沿用這個姓氏了。

鮮花草原?格雷斯曾听海斯珈提起過這個地方,這時候,他終于認清了此時的形勢。「你是海吉維男爵插在和平小鎮的眼線?你這個賤種……」

阿曼達沒有理他,「大人,」他對海吉維男爵說道,「他侮辱了我,請您讓我尋回亞克爾的尊嚴。」

海吉維默默地讓開了一步。

阿曼達一瘸一拐地走了過來,他手里拿著一根比貴族手杖長上兩尺的拐杖。雖然腿瘸,他卻是靈活地躍上前來。格雷斯嘶啞尖叫,拼命朝著床的另一側逃去。阿曼達揮動拐杖,直接敲在了他的臉上。

「阿曼達,你把他的嘴敲破了,本來他說話我就听不太清楚。」海吉維男爵伸出了靴子,在潔白床單上蹭了蹭剛剛濺到靴面上的血液。他嘴里在抱怨著,內心卻在大喊︰「敲!使勁的敲!」

「大人,您沒發現嗎?他的舌頭是半截的。」阿曼達用拐杖指著格雷斯的嘴說道。然後,他從地上將鎮長格雷斯抓了起來,重新扔到了海吉維男爵的面前。「怪不得說話像是狗叫一樣。」

「格雷斯,」海吉維男爵提示他,「如果你再敢誣陷什麼人,絕對還有更嚴重的懲罰。」

「他叫我賤種,主要是侮辱了我們亞克爾的姓氏。」阿曼達憤怒地說,一邊又用拐杖狠狠地額敲了敲格雷斯的腦袋。

「你和西索奧是什麼關系?」海吉維男爵問。

格雷斯嘴角裂開了,有好幾顆牙齒被剛剛一拐杖敲得松動起來。「我和西索奧一點關系都沒有……」他沒說出一個字,牙齒就會疼上一分,斷裂的舌頭也會疼上一分,「這麼多年下來……我從來沒有見過……西索奧,我在和平小鎮兢兢業業的當著鎮長,面對巴風特馬賊的時候,我更是自己沖了上去把您的夫人救了回來,我的兒子……比薩更是差點同巴風特同歸于盡。您問問這位阿曼達‧亞克爾,你問他我可有什麼不軌的舉動……啊!!!」又是一聲慘叫。

原來阿曼達又給了他一拐杖,這次直接敲得他耳朵撕裂,腦袋里嗡嗡的。

海吉維嘆了口氣……唉,你還出去打馬賊了?可是我可听說你兒子的假發都被馬賊拽掉了呢。「所以這就是你假扮奧丁人的理由?為了對抗馬賊?」

「我是為了和平小鎮。我深愛著這片土地,我愛這里的每一個平民。您可以出去問問,有哪個小鎮居民會說我格雷斯的壞話。」

「說你壞話的被你弄死了吧?我很好奇,你是怎麼殺死你的木匠同伴的。毒死他的?從背後敲悶棍?推下懸崖?還是勒死的?你告訴我你怎麼做的?」他現在的手里有很多張底牌,每一張底牌都能讓這位自稱兢兢業業的鎮長認罪伏誅!

拐杖抵在格雷斯的喉嚨上,讓他的頭從地上抬起來,面向海吉維男爵。「是……席恩老牧師嗎?」他絕望了,「席恩老牧師……答應我不會說出去的。」

「喔,原來席恩老牧師也知道,看來我要抽時間去拜訪一下這位老牧師了。」

「那您怎麼可能知道?是!是那個該死的約遜城警備長隆努爾?不可能,他已經死掉了!」

不得不說,這位鎮長大人的腦袋轉的還是很快的。「隆努爾也是你殺的嗎?」這是海吉維男爵很合理的猜測。

「他是個可恥的家伙……愛慕虛榮,貪戀錢財,他死有余辜!這種人的話您不能相信,求求您……相信我一次,光明之神在上,我的兒子馬上就要迎娶您的女兒了啊!」

陡然間,海吉維臉上僅剩的苦笑都消失了,「你還敢提這件事情?」他說,「我現在只想把你們父子倆的腦袋砍下來掛在教堂的戰神長槍上!」

「大人,我手里有金礦!我知道您最近在斂財,大人,繞了我!我為您分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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