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失憶

海斯珈的臉色逐漸變得紅潤,她睜開了迷茫的雙眼,那眼楮里慢慢有了光彩。

天亮了,她眨了眨眼楮,看著眼前的皮克,臉上還有點茫然︰「皮克?你怎麼在這里……剛剛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我覺得自己這麼累,你?還好吧?」她看見皮克眼角流下的兩行淚水。

這時,她才意識到自己正被皮克抱在懷里,頓時不知所措。

听她一說,皮克就意識到︰她並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

難道關于死亡的記憶消失了?

而且,皮克模糊地感覺到,她似乎連殺她的森林狼都不記得了。

這樣也好,記得自己死亡的過程並不是好事。

看著她疑惑的表情,皮克能確定她忘記了關于死亡的一切。

「我沒事。」皮克苦笑,隨即開著玩笑道,「你覺得自己很累嗎?那是因為你剛剛做了一個美麗的夢,剛剛還喊著我的名字來的,我一听到你喊我的名字,立刻就來找你了啊!」

海斯珈依然一臉茫然,臉龐更是紅潤了︰「啊?我……喊你的名字了?可是我……」她突然露出了一絲頭疼的表情,雙手捂著臉,苦惱道︰「我什麼都不記得了,剛剛我只是覺得自己很傷心,仿佛心里有很大的遺憾一樣,頭好痛!對了!我有點記得自己想再看一次金香花海……」

這時候,走廊盡頭,突然出現了三個牧師,那三個牧師快步跑來,扶起了癱倒在地上的老牧師。

其中一個稍胖的牧師看見老牧師的虛弱模樣,頓時眼楮紅了起來,傷心說道︰「老家伙,你的眼楮怎麼了!你……使用時空魔法了?」他說完,趕緊從懷里拿出來一個金色的瓶子,倒出來幾滴金色的液體,滴到了老牧師的嘴里。

老牧師緊閉雙眼,皮膚上已然沒有了一絲光澤,就像是被風干了百年的老樹皮,他胸口緩慢起伏著,說明他並沒有死,但此時的狀態,讓人覺得,他隨時都有可能死去。在那金色液體滴進了他的嘴里後,終于,他那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那宛如枯樹皮一樣的皮膚逐漸泛起了水潤光澤。「咳咳……」劇烈咳嗽兩聲之後,他用沙啞的嗓音低聲說道︰「傻……孩子,別哭,我沒有事的,我暫時……還死不掉,值得……高興的是,我昨晚……救活了……很多人!」

「老家伙!你為什麼要把我們關在教堂里,那個可惡的守門人,竟然阻止我們出去找你!本來,我們也能幫上忙的啊!」

「愚……蠢!,是我……讓守門人把你們關起來的,你們並……不知道自己將要面對的……是什麼啊!這才是禍亂前的……一點小征兆,最……恐怖的……還在後面啊……」

「別說話了!老家伙!我們帶你回家!」那個看起來最是虛胖的牧師彎腰把老牧師背了起來,緩緩地向城堡下走去……

皮克擺了一下手,就想叫住他們,但想著那個老牧師身體已經虛弱到了極點,又猶豫了起來。

還是以後再說吧。

老牧師在施展魔法救活海斯珈的時候,要皮克答應一件事情,還說是一件簡單的小事情,至于是什麼事情,老牧師並沒有當場告訴他。施展完那神奇的魔法,老牧師應該也受到了強烈的消耗,不僅雙眼被自己戳瞎了,看起來似乎也老了十多歲……這時候去問似乎也不合時宜,還是先讓老牧師好好養傷,以後再找機會去教堂問他吧。

還有關于朱天的事情,皮克也是要問清楚的,老牧師似乎知道他身上的秘密……

這時,海斯珈已經離開了皮克的懷抱,看著老牧師漸漸消失在視野里,她的臉上忽然顯現出了一種復雜的表情,仔細地看著皮克,她苦苦思索︰「他們為什麼會在這里?到底發生了什麼?我覺得昨晚發生了很重要的事情,比薩受傷了,我去了他的房間里看望他,然後我就自己走了出來……然後……為什麼後面的事情我記不清了,現在已經是清晨了,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難道我在這里睡著了嗎?」

皮克沉默了一下,看來,想隱瞞是不可能了,看著海斯珈痛苦的表情,皮克就想把昨天發生的事情告訴她︰「昨天……」這時,一個尖銳的聲音打斷了他︰「小姐?您站在那里做什麼?那個男人是誰?怎麼會出現在城堡里!」

聞聲,皮克看向走廊盡頭,看到那里出現了一個強壯的身影!

是那個胖修女!在教室里聞了小孩子臭屁的胖修女!

「是你!」胖修女走近,看到了皮克的面孔後,隨即便想到那天在教室里,那個假扮禮儀官、狠狠羞辱了自己的邪惡家伙。「來人啊!快來人啊!城堡里面進賊啦~~~」胖修女一邊尖聲呼喊著,一邊朝這邊跑來,就想上來制住皮克。

皮克哪里是她那胖身體能制住的,皮克想躲的話,她連踫都踫不到,只見皮克一閃身,就躲過了胖修女的野蠻沖撞。

「我的公主……看來,我們得短暫地分開一段時間了……」躲過了胖修女的攻擊後,皮克在海斯珈身邊急促地說完這句話,連忙轉身跑走,消失在了走廊的盡頭……

……

清晨時分,比薩臥室。

「父親,我恨啊!有人陷害我!那天我是被別人迷暈了,然後又被月兌光了衣服,扔到花柳街上去的!」半夜的時候,比薩被後背的傷疼醒,喝了一點罌粟花女乃後,終于穩定了下來,他側趴在床上,對他父親訴說著︰「我的名聲全都毀了!全都毀了啊父親!」大片的眼淚從他的眼眶中涌出,浸濕了枕巾。

「孩子!那件事會過去的。」格雷斯也是一夜未睡,眼眶下面已經熬出了兩個厚重的黑眼圈,他心痛地說道︰「都會過去的……」

「不!父親,如果讓海斯珈的父親知道了這件事情,我們和貴族之間的婚事就要告吹了,我未來的孩子也不會成為世襲貴族了啊!」

「會有辦法的!一定會有辦法的!」格雷斯眯起了眼楮,不知道心里面在想著什麼。

「痛啊!父親……我的後背又痛了起來!」突然,比薩的額頭上冒出了汗水,嘶聲叫喊著︰「父親,快給我罌粟花女乃!我需要喝一點罌粟花女乃!」

「剛剛已經給你抹過聖水了,你再堅持一下。」鎮長格雷斯緩聲安慰道︰「很快,很快就會好了!昨天晚上已經喝過罌粟花女乃了,再喝的話會損害腦子的!」

「不!父親,我堅持不住了,真的好痛!我的後背就像是被刀深深地砍中了一般的疼,就像是,有好多人在砍我……」他的嗓子不在知道什麼時候就喊啞了,最後只能無力地喃喃道︰「我要死了!父親!給我一點罌粟花女乃吧!就一點……一點兒就好了……」

鎮長格雷斯坐在床前,深吸了一口氣,掙扎良久,終于不忍再看兒子痛苦下去,從桌子上拿起了一個銅壺,倒出來一點罌粟花女乃。

比薩貪婪地張著嘴,舌頭伸得老長,把那杯中最後一滴液體汲取到了自己的喉嚨中。

杯子啪的一聲砸在了地上,滾出去老遠,隨著罌粟花女乃流進胃里,他戰栗地閉上了眼楮,隨後,他的臉開始抽搐起來,狠狠地扭曲著,他只感覺自己的大腦被冰凍住了,這冰爽快感化成了電流,從大腦流向了身體中每一個細胞。

「啊~~~啊!!!哈!哈!哈~~~」他享受般地閉著眼楮,躺在父親的懷里,一抽一抽地斜眼笑著。

大概過了一頓飯的功夫,他終于平靜了下來。

「父親,很舒服啊!請再給我一點吧!我還想再體驗一次。」

「不行!今天不能再踫罌粟花女乃了!」鎮長格雷斯大人嚴肅地說道︰「已經抑制了疼痛,就沒有必要再喝罌粟花女乃了。」

比薩听到這句話,猛地從他懷里掙月兌出來,雙手瞬間從袖子里抽出,狠狠地抓向了他父親的脖子!

「快點給我!為什麼不給我!不給我喝!我就殺了你!啊!我掐死你!」

格雷斯被掐得面紅耳赤,這時老管家突然沖進了屋子里,撞開了比薩。

老管家茫然失措地站在兩人之間,哇啦哇啦哇啦地叫著。

「咳咳……咳咳……別傷到他!」格雷斯坐在地上,咳了兩聲後,終于緩過神來,他還擔心著差點掐死他的兒子。「別怕!他只是罌粟花女乃喝多了,腦子不清醒。」

只見比薩被撞倒在床上,猛地坐了起來,瘋狂嘶嚎了一通︰「該死的老家伙!快點給我!我要喝罌粟花女乃!我又開始疼起來了!快……」他胡亂地說了一通,雙手亂抓著空氣,然後突然力竭般地向後倒去,直接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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