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生靈夢里的所見所聞，很多時候是他們曾經發生過的事情。」
「就在方源襲擊了周族不久，我夢游太虛時，見到了與當天那一戰有關的夢境。」
鏡虛道祖說。
竟然能窺探所有生靈的夢境，眾人目目相覷，感覺以後都不敢睡覺了！
「會做與當天那一戰有關的夢，這個人必然是周族之人！不知那人是誰？」
顧辰問道，或許這做夢之人能幫他找到凌叔的下落！
「扯遠了，先談正事。」
鏡虛道祖搖搖頭，顧辰只能先行按捺下心思，的確，有更緊要的事要做。
「窺探生靈夢境的能力，的確也是我獲取情報的一種重要方式。該解釋的我都解釋清楚了，現在應該沒有疑問了吧？」
眾人紛紛點頭，鏡虛道祖泄露了他所掌握大道術的奧秘，可以說是把一柄尖刀交在了他們手上。
能力再強，若被提前知曉，有了防備，很多時候也無用了。
他的誠意，夠了！
「感謝前輩坦誠相告，之前的不愉快，讓它煙消雲散吧。」
顧辰收回了赤練驚鴻，錢胖子見狀大大松了口氣。
若是兩方大打出手，最里外不是人的，毫無疑問就是他了。
如今雙方真正合作，讓他感到興奮！
「既然鏡虛前輩可以用夢游之術控制老嫗，那問題就簡單很多了，我們不僅能解決身份曝露的問題，說不定還能算計一番方源。」
顧辰嘴角微翹，鏡虛道祖無語的鄙視了下他，剛剛逼他站隊完，就想讓他再去把那方源徹底得罪死，可真是夠狠的！
「夢游之術的確能解決很多問題，不過它還有一個最大的隱患沒有告訴你們。」
鏡虛道祖神色變得嚴肅，「除了我之外，還有一個人也掌握了此術，如果是他，定能輕松識破夢游之術。」
「你說的是……主宰？」
顧辰笑容凝固，陳道臨額頭浮出冷汗！
差點忘了這一茬，能在道界安穩的稱霸一方的道祖，必然是向主宰們交出了投名狀的！
也就是說鏡虛道祖的大夢演術就算能騙過其他主宰，也絕對騙不了同樣修煉了大夢演術的主宰！
「是哪一位主宰？應該不是太一吧？」
如果是太一主宰，那還談什麼計劃，大家都完蛋了。
「不是，是藍溟。」
鏡虛道祖臉上罕見的流露出敬畏之色，「這一位在五位主宰里最為特別，最為深不可測，據我所知，他與霸族還有著很深的淵源。」
「淵源？」
顧辰感覺鏡虛道祖的評價很不同，深深記住了這個名字。
「是好的淵源還是壞的淵源？」矮人皇補充道。
「這就不好講了。」
鏡虛道祖搖搖頭，看向顧辰。「這不重要，以後你自然會慢慢知曉。你們要注意的就是，掌握了大夢演術的藍溟主宰，他幾乎能進入道界所有生靈的夢境，也就是說，如果把主宰們作為目標，連睡覺的時候都得小心。」
眾人听得頭皮發麻，睡夢中人是最沒有防範的，所思所想也無法控制。
也就是說，過去他們誰在睡夢中夢見的人事物，無意中泄露的情報，理論上都有可能被這位藍溟主宰知道了！
「大夢演術圓滿的我，雖然無法同時進入很多人的夢境，但在距離上幾乎不受限制。我坐在洞府之內，就能打探整個天下發生的事情。」
「而藍溟主宰，他的修為在我之上，能力只會更登峰造極，何況他還掌握著其他的大道術。」
「提起他來，只是要給你們一個告誡，無論任何時候都不能小瞧主宰，有時我們以為瞞天過海，說不定他們早洞察一切。」
「他們的能力，是多到無法想象的，他們的存在，是無處不在的。」
眾人被說得心里沉甸甸的，以前他們只知道主宰高高在上，但具體強在哪里，強到什麼地步，卻沒有具體的概念。
鏡虛道祖簡單的一個舉例，讓人惴惴不安，原來他們早可能在無意識的情況下曝露了自己。
「就沒有辦法能規避這點了？」錢胖子嘟嚷道。
「有，不睡覺就行了。」
鏡虛道祖翻了翻白眼，「從現在開始，你們所有人，最好都不要再睡覺。」
對修士而言不睡覺不算什麼難事，大部分修士都是用打坐入定來取代睡覺的。
當然，有時候修士也會打盹，或者受傷昏迷時，狀態也和睡覺差不多。
總之除去一些特殊情況，不睡覺的確是最簡單粗暴，能夠避免在夢中泄露情報的辦法！
「不睡覺說起來不難，但日積月累的需要如此防範，也並不是容易的事。」
泥菩薩感慨道，再簡單的事，堅持做也有難度，誰能保證哪天不會大意呢？
「不然你們以為呢？與那個層面為敵，稍有差池，便是萬劫不復。」
鏡虛道祖努力的向眾人灌輸危機感，既然真的合作了，他不希望顧辰這邊以後出現什麼愚蠢的錯誤，導致他受到連累。
萬古以來他極少與人合作，這次若不是沒辦法，他也不願交心。
「老嫗是太一主宰的人，對她施展夢游之術，除非運氣極差，不然不至于被藍溟主宰發現吧？」
眾人回到原先的話題。
「不錯，風險很小，所以可以這麼做。不過為了謹慎起見，我建議渡過這一關後，還是尋個機會讓她自己消失，免得以後栽跟頭。」
「老嫗掌握了錢嗔這一條線索，我們必須跟下去，只有這樣，才能保證沒有隱患。」
「哼，說得冠冕堂皇的，你還不是想趁機落井下石？」
「鏡虛前輩難道不想嗎？方源其實早就算計了你，想拖你下水，如果不搞死他，他早晚也會搞你。」
「這道理我懂，我既然已經與你結盟，為了我自己的安全著想，只有把他整死，才能高枕無憂。」
明人面前不說暗話，顧辰與鏡虛道祖達成了簡單粗暴的共識！
「那就開始吧。」
「嗯！」
兩人握了握手，徹底化干戈為玉帛，頗有點狼狽為奸，不，是惺惺相惜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