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和公司鬧得這麼僵。我和S.M屬于水火不容，我要是出面解約，以這公司的脾性，難保不會再水晶身上復刻我當初的場景。」鄭秀妍冷笑著說道。
「那你準備？」
「讓她自己決定咯。」
林燁點了點頭，也只能這樣了。
「水晶沒什麼事情，準備來中國玩玩，第一站是北京，不需要你帶著她玩，就是幫忙照看一下就行。」鄭秀妍說道。
這一幕，似曾相識啊。
去年的時候，他也是這麼和鄭秀妍說照看宋雨琦的。
「當然沒問題。」林燁笑著應了下來。
Krystal鄭秀晶，鄭秀妍的妹妹。林燁還是很有興趣的。
「嗯。」鄭秀妍點頭應了一下，「前面記得右拐。」
「好。」
在鄭秀妍的指路下，兩人很快就來到了一處大廈的停車場前。
「這是？」林燁坐在車里，透過窗戶抬頭看著這棟大廈，明明他才是北京本地人，這個地方他卻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錄音的地方，把車停進車位，下車吧。」
林燁︰「？」
林燁一臉懵的將車子停在車位上，而後跟著鄭秀妍上了這棟大廈的十九層，也就是錄音室。
四個小時後……
林燁暈暈乎乎的和鄭秀妍重新上了車，這一次開車的變成了鄭秀妍。
林燁坐在副駕駛上，木然的系上安全帶，全然沒有了剛來時的精神。
鄭秀妍看著林燁的樣子，不由的笑了笑。
「怎麼，累了？」
「這哪是累了的問題。」林燁抬頭看了眼鄭秀妍，「錄個歌為什麼會這麼麻煩？我就錯個音，就要從頭錄制，不能一句一句的，然後拼在一起嗎。」
林燁一下午都快被鄭秀妍和那個錄音師玩炸了。
啥玩意兒啊，就一句話唱錯，就要從新開始，一首歌愣是肝了一下午，搞得林燁現在都不想唱歌了。
「我們正常的錄歌的確是一句一句一段一段來的，但你對歌曲的連貫性沒辦法把握，這麼做的話露出來的歌曲听起來會很奇怪。所以只能用連貫性的錄。」鄭秀妍解釋道。
「那也不用搞得像是要出專輯一樣啊，我連音樂都沒學過，居然要我錯一個音就重頭開始。」林燁一說這個有無語，這不是在為難他嗎？
「可你還是順利完成了不是嗎？」鄭秀妍笑著說道。
「但搞得我現在很煩！明明用機器修一下音就可以的事情，卻要浪費我一下午的時間。」林燁不爽的說道。
「錄歌並不是浪費時間。」鄭秀妍微微搖頭，耐心的說道。
「既然你要將音樂翻唱當作自己的興趣愛好，那你就要認真對待它。林燁，你對音樂缺乏尊重。」
林燁挑了挑眉，沒有說話打斷鄭秀妍，沉默的听著她講述。
「尊重音樂是每一個音樂人應該做到的事情。誠然，你可以隨便唱唱，然後用機器修音，省時省力。但你以為修音和人聲的差別听不出來嗎？」
「為什麼不鼓勵修音？因為人聲達到的現場演唱才是表達音樂最好的方式。對于厲害的歌手而言，機器修音只會毀掉他們對一首歌的詮釋。你做不到這種程度，我也不反對你修音，但我希望你在對待這一行業的時候能夠保持尊重，對音樂的尊重。」
「……」
鄭秀妍說的很多，林燁也感受到了鄭秀妍話語中的不悅，這還是林燁第一次在鄭秀妍身上感受到這樣的情緒。
「抱歉，我失言了。」林燁很干脆的道歉。
一個男人，不怕他犯錯，就怕他明知道是錯的，也不願意承認。
「我並不是在訓斥你什麼，我只是想讓你知道，你的興趣愛好，或許就是別人最珍視，需要用一生去努力的東西。」
「保持尊重，很有必要。」
林燁點了點頭。
「我記住了。」
鄭秀妍見林燁很認真的應了下來，臉上的表情也是緩和了很多。
「你對音樂的態度，真的很一絲不苟。」林燁感慨道。
「我？不。」鄭秀妍搖了搖頭，將車子停在紅燈下。
「我對音樂並沒有那麼深的執念，音樂對我而言並沒有那麼的重要。」
林燁詫異的听完了鄭秀妍這听起來並不符合她剛才那段話的話語。
「可你對音樂的態度？」
「只是有感而發罷了，我曾經的一個朋友，對待音樂的態度，和你，和我，卻是截然不同的。」鄭秀妍輕聲說道。
目光深邃，望著車窗外劃落的雨水，一時無言。
曾經的……朋友？
「可我覺得，你以前，或許也是這樣的人。」林燁笑著說道。
「或許吧。」鄭秀妍听到了林燁的聲音，回過神來，給了個模稜兩可的答案。
「我現在只想好好經營我的公司，至于什麼音樂，就讓它留在我的回憶里吧。」鄭秀妍自嘲似的笑了笑說道。
林燁看著鄭秀妍的側臉，腦海中浮現出下午錄音師和鄭秀妍的對話。
「鄭女士，你以前學過音樂？」
「嗯，學過一點。」
「你的唱功水平可不像是學過一點。」
「……」
「但你似乎已經很久沒有練習過唱功了，各方面都有些下滑，你的聲音條件還有底子都很好，如果勤加練」
「好了。這次來是錄歌的，其他的事，你不需要關注。」
「好吧，可惜了。」
可惜了。
林燁不懂音樂，現如今也只是初入音樂門檻，專業的鑒賞能力也沒有，但業余的鑒賞能力是有的。
從以前听到的歌曲當中判斷，當初的鄭秀妍也是二代女團當中大名鼎鼎的主唱。
可是，不練習就會退步。
鄭秀妍顯然就是在退步。
工作的時候沒時間練習？不，應該不是這個原因。
時間是海綿，擠一擠總會有的。更何況鄭秀妍的公司早已穩定下來，她沒那麼忙。
那她為什麼不願意練習呢？
鄭秀妍沒說，林燁也不打算問。
他大致有了些許猜測，只是猜測，但他也沒有去向鄭秀妍證實的想法。
因為，林燁相信，在做出決定的時候，沒有人比鄭秀妍更清楚這麼做的後果。
但她依然去做了。
這還有什麼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