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
胡大龍稍稍沉吟了一下，說道︰「一個帳號只有幾百上千塊錢，匯到王剛的賬號里，匯款1000萬，你說得需要多少個賬號？」
說到這里的時候，胡大龍頓了頓，才繼續說道︰
「這些賬號，之前不知道又會流進多少中轉賬號……這樣的賬號簡直數不勝數，根本就追查不到具體的金錢來源。」
「這不是跟電信詐騙洗錢差不多嗎？」胡軒驚訝道。
「本質上是一樣的。」
胡大龍皺著眉頭說道︰「這也是為什麼這麼多年以來，盡管好多電信詐騙組織都被破壞了，但是錢款沒辦法完全追回的原因之一。」
「那意思就是不了了之了？」
劉子夏嘆了口氣，說道︰「我實在是想不明白，究竟是誰和銳哥有這麼大的仇要陷害他？而且還舍得花1000萬來整他。」
「這我們就不知道了。」
胡大龍搖了搖頭，說道︰「我們也找李銳了解了一下情況，按照他的說法，江浙電視台的台長楚鵬飛，嫌疑倒是挺大的。」
「查他啊？」胡軒挑起油條咬了一口，說道︰「查就肯定會有線索的。」
「你小子，當了這麼長時間的警察了，怎麼還這麼咋咋唬唬的？」
胡大龍沒好氣地說道︰「人家只不過是有動機而已，咱們手里又沒有什麼實質性的證據，憑什麼查人家？你想事情就不能動動腦子啊？」
「龍叔，我這不就是提了個建議嗎？」胡軒被胡大龍說地有點不好意思了。
「行了，王剛這條線斷了就斷了吧。」
怕胡大龍再訓斥胡軒，劉子夏趕緊轉移話題，道︰「胡哥，我們在海弘昌的事怎麼樣了？這個應該也有定論了吧？」
「嗨，你不說我都忘了。」
胡大龍剛準備坐下來吃點東西，一拍額頭，說道︰「剛剛那份文件你先看看，沒什麼問題的話，就把字給簽了。另外你們在海弘昌的事，倒是很簡單，你們之前不是已經在公安局錄過筆錄了嗎？」
「也對。」劉子夏點點頭，這個時候月月剛好從屋子里走出來。
劉子夏干脆不再這個話題上繼續糾結，招呼月月過來吃早餐。
……
姑蘇電視台，黃中石起了個大早，趕到了電視台大樓。
盡管知道昨天在直播《蒙面歌王》的時候，黃中石就知道，在網上同時間段觀看直播的人有很多，就連服務器都加了五台。
但是具體的人數以及收視率，黃中石並不清楚。
這可是他極力主張引進的節目，因此還讓姑蘇電視台出現了這麼大的丑聞，如果這個結果不夠驚艷的話，那他也就失去了這麼做的意義。
恐怕到時候能夠瞬間崩潰了。
在台長辦公室里，除了黃中石之外，還有兩個人。
一個，是姑蘇電視台的副台長賈平，另外一位同樣也是副台長，但是也兼著《蒙面歌王》的總導演，李銳！
這兩個家伙比黃中石來得都要早，因為他們也很關心收視率的問題。
不管是電視劇也好，綜藝節目也好，只有有了第一天的完美表現，才能保證後續幾集，或者後續幾期節目的成績。
「小賈、李導，你們覺得《蒙面歌王》的收視率會有多少？」
坐在辦公桌的沙發旁，黃中石輕聲詢問著坐在他對面的賈平和李銳。
黃中石喝賈平是老相識了，所以在稱呼上隨便了一些。
但是對李銳就不一樣了，之前李銳被公安機關抓走，他並沒有幫助李銳說話，這件事他也要承擔一定的責任。
是以，不論是對李銳的稱呼和說話的語氣上，都要客套不少。
「黃台，昨天《蒙面歌王》快結束的時候，我特意跑了一趟數據部門。」
听到黃中石的話，李銳說道︰「綜合舞台後面的轉播數據，再加上數據部門的統計，保守估計，應該能夠超過3，甚至3.5、6都很有可能！」
「我覺得李導說得很有道理。」
賈平點點頭，說道︰「反正網絡直播數挺高的，破3根本就不是問題，網上甚至還有網友猜測，說是會破10呢！」
說到這里的時候，賈平自己就先笑了起來。
平時，姑蘇衛視在黃金時間的收視率，一般都維持在2以上，後來在橙果衛視的數據下去之後，姑蘇衛視的收視率多少上浮了一下，達到了2.5左右。
只是這個數字多少有點不穩當，但凡其他電視台的節目稍微有意思一些，這個2.5就會下降到2.2或者2.3。
所以，收視率3，對他們來說，都已經是一個不敢想的數字了。
至于那個收視率10的猜想，完全被當成了一個樂子在看。
就在幾個人閑聊的時候，時間已經慢慢挨到了9點。
「時間到了，我看看昨天節目的收視數據。」
黃中石回到辦公桌前，點開了CSM的網站，鼠標的光標，在新出來的數據表上，來回移動著。
「黃台，《蒙面歌王》昨天的收視數據是多少？」李銳的的呼吸變得優點急促起來，連手心都開始出汗了。
「沒找到呢！」黃中石的眼楮在屏幕上來回逡巡著，可是9點都過了，他還是沒找到。
「怎麼會沒找到呢？」賈平走到了黃中石旁邊，說道︰「黃台，我看看。」
賈平朝著電腦屏幕上看了一眼，頓時哭笑不得地說道︰「黃台，您這不是查看地昨天的數據嗎？」
啊？
李銳也走過來看了一眼。
可不是嘛，左上角的可選日期，還設置的是昨天的時間。
黃中石回過神來，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那個……沒，沒注意！哈哈，我切換成今天的時間。」
一邊這樣說著，黃中石把時間切換成了今天的時間。
頁面才剛剛刷新出來，三個腦袋、六只眼楮，就開始急速地瀏覽起來。
從下面找，原本姑蘇衛視應該佔據的排名，沒有！
慢慢從下往上移，第10名不是，第5名不是，第3名……第1名！
「姑蘇電視台，黃金檔《蒙面歌王》首播收視率數據︰最低收視率3.67，最高收視率6.46，平均收視率5.06！」
當幾個數據顯現在電腦屏幕上的時候，電腦前的三個人，全都瞪大了眼楮，嘴巴張得老大，仿佛一幅活見鬼的模樣！
因為這收視率，有點……略高啊！
過了足足有三分鐘的時間，幾個人面面相覷。
突然，黃中石大叫了起來！
啊！
那聲音中氣十足，充滿了驚喜以及激動！
昨天晚上，黃金時間的收視率竟然是5.06，竟然突破5了！
他們幾個人全都猜中了開頭，偏偏沒能想到結尾。
《蒙面歌王》確實大爆了，但並不是他們想象的3，或者4……竟然破5了！
「黃台，您這聲吼叫……太突兀了！」
李銳被黃中石這一嗓子給吼地直接清醒了過來，一臉哀怨地看著他，說道︰「差點嚇我一跳。」
「嘿嘿，激動，我這不是激動地嗎？」黃中石咧嘴笑了起來，很燦爛的那種。
「是啊，應該值得激動。」
李銳點點頭，說道︰「《蒙面歌王》首播，竟然比《向往的生活》首播的時候都要高出了0.06，不知道子夏知道了這個消息，會怎麼說。」
「黃台，5啊，這可是破5了啊！」
賈平這個時候才總算回過神來，他說道︰「自打咱們電視台成立以來，還從來沒有出過破5的收視率吧？這數據不會出錯了吧？」
「怎麼可能出錯？」李銳說道︰「CSM做了這麼多年的數據，這個數據肯定是經過多方驗證的，否則的話，不可能會被公布出來。」
「不行，我要給數據部門打個電話，讓他們去核對一下數據。」賈平眨了眨眼楮，丟下這麼一句話就要走。
「哎，我說你回來。」黃中石攔住了他，說道︰「你就這麼不希望咱們電視台的節目，有這麼高的收視率啊？」
「希望啊！」賈平很自然地點點頭，說道︰「我，我就是有點不敢相信，想要確認一下。」
「不用去確認了。」黃中石從抽屜里拽出一張A4紙，說道︰「你想要的數據都在這，昨天凌晨我就讓數據組提前統計出來了。」
昨天晚上回到家，黃中石是翻來覆去睡不著覺。
所以他直接一個電話打給了數據部門的負責人，然後開車回了電視台。
數據部門的負責人一臉懵.逼地來到單位，看到自家大佬已經在等自己了，趕緊上來問怎麼回事。
結果，黃中石直接要他把昨天《蒙面歌王》在黃金時段的數據給核算出來。
苦逼的數據部門負責人，只能自己一個人上陣。
花費了半個小時的時間，總算是把8點到10點之間的數據給弄出來了。
實際得到的數據值，和今天CSM給出的數據值一模一樣。
接過黃中石遞過來的A4紙，賈平仔仔細細地看了好一會，才松了一口氣，說道︰「呼，看來《蒙面歌王》是真地火了！」
「我去給子夏打個電話，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他。」李銳掏出手機，就要給劉子夏撥過去。
「李導，等一下！」黃中石說道︰「這個電話能不能由我來打？」
李銳愣了一下，有點不理解地看著他。
黃中石苦笑了一聲，說道︰「你不要多心，我就是單純地想要謝謝他而已。」
「那好，黃台，你打吧！」李銳倒是很好說話。
「謝謝。」黃中石沖著李銳點點頭，模出手機撥了個電話號碼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