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盡力

池映寒雖神色鎮定,但蘇韻卻還是被嚇慌了神兒。

縱使再心慌,也只能看著池映寒跟著這些官兵離開池府大門。

實則池映寒方才所站位置的幾十米後,顧相宜心驚膽戰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就這麼看著池映寒被官兵帶走,顧相宜卻不能上前辯說一句,更不得上前送送他。

直到那些官兵帶著池映寒離開之後,顧相宜方才追到大門口,看著他們駕著馬車,馬車後面是一節又一節的籠車,這如同押送犯人一般的態度,讓顧相宜更是覺得人一旦被押走,沒那麼容易回來!

一旁的寧兒見顧相宜這遲遲不忍移開目光的模樣,心里也不是滋味兒。

但寧兒還是勸顧相宜道:「少夫人,咱們回去罷!少爺向來腦子靈光,定然能隨機應變,逃過此劫的。」

顧相宜嘆了口氣,道:「話是這麼說,可他那個傻的,讓人怎麼放心得下啊。」

寧兒撇了撇嘴,雖知道自己說的話不好听,卻還是想告訴少夫人:「少夫人,您莫不如試著信少爺一次吧!奴婢瞧著他腦子是真的比之前靈通多了,這種事他自己應該有辦法應對的,況且您也不可能這輩子一直無時無刻的護著他,總該試著放寬心,放他自己試一次,萬一少爺他長進了,自己解決問題安然無恙的回來了呢?」

寧兒瞧著顧相宜這般揪心的模樣,打實心疼。

而她說的這些,顧相宜心里卻也明白。

顧相宜只垂眸道:「我只是還是有些忐忑,畢竟那二十首詩,大多都是我昨日下午現作的,來不及過多斟酌,火候差得太多了,總怕出了什麼問題……」

寧兒深深嘆了口氣,道:「少夫人,您又不是詩聖詩仙,更不是大羅金仙,一個下午連編帶想的生生給他作出二十首詩出來,像奴婢這樣的腦汁兒榨干了想不出半句出來啊。」

顧相宜:「……」

「所以少夫人,您這邊已經盡力了。剩下的就看少爺的造化吧!」

顧相宜听聞寧兒的話,也嘆了口氣,只得回道:「那咱們過會兒拜拜真人,給他祈祈福罷。」

「也好,這樣至少能心靜些。奴婢這就去準備線香。」

與此同時,籠車上的池映寒自是不知他前腳剛走,顧相宜後腳便追到了大門口。

他這還是頭一次坐籠車,感覺這勢頭陰陽怪氣的。

這隊伍一共拉著五個籠車,他們就好像被押解的死囚一般。

池映寒環顧四周,瞧著其他幾個籠車內的考生鬼哭狼嚎的,連連喊冤,自己所在的籠車內也有不少待不住的考生。

但任由他們怎麼喊,也沒一個官兵搭理他們。

池映寒自也沒多問,只是反復查看著隊伍里的考生。

這隊伍里,居然沒有顧相笙!

雖然小祖宗說他們沒心思管顧相笙了,但池映寒還是好奇現在顧相笙這位秀才爺的慘狀。

池映寒不禁好奇的問著離他們最近的官差,道:「嘿!差爺!咱們這車怎麼沒有秀才爺啊!」

官差抬眼,看了眼籠車內的池映寒。

與旁邊這些掙扎嚎叫的考生相比,池映寒這副模樣,倒像個傻子,與身旁這些考生格格不入。

官差「哼」了一聲,沒搭理他。

池映寒好不容易逮著一個人,卻不理他,他頓時有些不滿,繼續道:「差爺!你就透露一下唄!怎麼?秀才爺不涉及弊案?還是你們壓根沒抓?」

官差禁不住他這帶有輕蔑意味的話,回道:「第一個抓的就是他!」

「那他審完了沒有?」

「你管好你自己吧!」

池映寒蹙眉:「我在換我自己啊!我推算一下正常人得多長時間能完事出來?」

官差答道:「寅時第一批開始往里送,到現在也沒一個出來的。」

池映寒:「……」

第一批已進入多時了,現在還沒一個人出來?

池映寒听聞這話,整個人都不好了。

哪里敢再瑟,心里反復背誦著顧相宜給他準備的詩。

但昨夜池映寒知道顧相宜一個人連著趕出二十首詩,肯定累壞了。

但他背詩的時候,明顯能感覺到這些詩詞遠沒有她平日里作的詩出彩。

本想指出這點修修瑕疵的,但他不忍再累到她。

且顧相宜之前也同他說了,之前作的那些詩,連同匣子都丟了。

丟了詩她日後還能再作,但這節骨眼丟詩,簡直就是天要亡他!

池映寒也覺得天要亡他……

池映寒想到這里,再沒心思看什麼風景和其他人怎麼樣了,第一批到現在也沒出來,那是查得多嚴?

他有點慌了……

而就在池映寒心里慌亂的時候,馬車停在了知府大牢外。

官差組織著考生們道:「一個個排好隊,下車往里走啊!」

池映寒瞧著考生們一個個下了車,自也入了隊伍,跟著他們一起進了大牢。

結果,剛進門的時候,便听到一道響亮的鞭子抽人的聲音,伴隨著一道高喝:「還嘴硬!這詩句跟你試卷上的大有出入,根本對不上!老實交代,這試卷到底是不是你自己答的?」

「是我自己答的啊,大人……啊!」

「啪!——」

又是幾道鞭子抽人的聲音。

池映寒心里更加緊張了。

原來小祖宗說的是真的……

一個對不上,就得玩完!

再往前走,便听到又一個牢舍內,一個官兵正道:「現在寫一首以日出為題的七言律詩。」

池映寒听聞這話,心里「咯 」一聲!

小祖宗告訴過他,縱使她給他準備再多,也架不住是官兵隨機出題,你不知道他要考你什麼,這才是最恐怖的!

池映寒這會兒可是親見了,于是多看了那牢舍一眼,听聞那牢舍的官兵眸光猙獰,道:「你怎麼半天都作不出一句?你到底會不會作詩?怎麼考上的?試卷是你答的嗎?」

池映寒倒吸一口涼氣。

他作詩速度也慢啊!

不帶這麼苛刻的吧?!

再往前看,見一個考生作詩交上去了,官兵看後核對了一下,表情倒也平和。

誰料下一秒,官兵又道:「再作一首!關于塞外的!」

池映寒:「……」

就這個審法,他好像聞到死亡的氣息了……

(第二更明天早上再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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