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交友

當然,也只有在這種情況下,二人才能拿對方當自己人,說些私話。

但顧相宜還不忘夸他,道:「二十歲中舉,那可真是了不得了。」

安瑾瑜當初也是二十歲不到便中了舉,成了南陽城內讀書人眼中的模範人物。

不是顧相宜虛夸,王廣倒也是有天賦的。

顧相宜倒是希望池映寒能趕在二十一歲中舉。

談及此事,王廣不多時便將話折了回來,道:「顧娘子,你須清楚一點——本官同你說這些,也是望你理解本官先前魯莽一事。本官未曾遇過此事,平日里鹽運司內也無人敢得罪本官,方才在你驗貨的時候態度急躁了些。但本官錯了便是錯了,回頭本官肯定好生去你家賠個禮,在這兒先給你口頭道個歉,望你也別太在意。」

顧相宜嘴角微微抽搐。

想來王廣也是有個路數的。這會兒生怕顧相宜會因之前的事兒在生死攸關的節骨眼上跟他慪氣,保命要緊,他先行同顧相宜道個歉,讓顧相宜也莫再介懷。

顧相宜笑了笑,道:「成,你這口頭道歉我接受了。回頭道歉卻也不必,難得你我有緣,不妨交個朋友,日後也多來往一些。」

顧相宜說著,王廣卻是心道:說得好像這緣分是好事兒似的!

但在此船上,王廣還是放下自己的身份,應下了。

「成,你們池家我記下了。回頭孩子百日宴,送你們一帖。」

顧相宜:「……」

她是想著多認識一個官老爺,以後也好多一個人照顧池二,誰料這王廣心思可真是夠直,直接扯孩子那兒去了!

惹得顧相宜不得不將話茬繞回來,同他道:「不過話說起來,我是打實羨慕你,早早便中舉做官去了。尚且不知我那夫君何時能有你這一天。」

听聞她談及她夫君,王廣倒是起了興:「你說池二?」

「嗯。說實在的,今兒我本能來早些的,但我夫君晚上在考棚睡不實,非要我蹬高台上讓他晚上看著,這他才睡。我這也是不得已才耽擱了行程,我忙活這生意的事兒,我夫君還不知道呢!我怕他擔心,再耽誤了這次考試……」

「原是這般。」

雖說二人在船上邊賞夜景邊交談,但王廣方才解了顧相宜的怨氣,顧相宜談話間也將王廣埋怨的地方講通了。

王廣听聞顧相宜這番話,不由得嘆道:「你對你夫君,可當真上心啊。」

顧相宜苦笑:「他就是個讓人操心的,嫁了他後,我也沒轍。我出行這事兒,待他明日考完試知道了,準要著急的。我也須早些行動,待找出歹人,我們便原路返回,莫讓他急了。」

王廣听聞顧相宜這口氣,不由有些驚訝。

她的夫君池二可是南陽城里數一數二的笑話,平時頑劣得厲害。大家伙兒都以為他娶不到什麼好媳婦,娶到了也是奔著銀錢來的,誰承想這媳婦竟待池二如此上心,整日為他的事兒操心,凡事都先惦記著自家夫君怎麼樣。

就說他們現在在這船上能不能解決歹人都不知道,她竟還能顧及到她夫君的情緒。

王廣當真被她驚到了,遂笑道:「听你話里話外全是你夫君,你夫君娶你這麼個疼他的媳婦,好福氣呀!」

顧相宜笑道:「王大人可莫說笑了,王大人不也一直惦念著妻兒,不僅為了妻兒攬急了活兒,即便在船上還惦記著孩子未來的百日宴呢!」

這話說的卻也實誠,二人相視一笑,王廣不知覺的由衷嘆道:「就沖這點,咱倆倒真值得喝一杯啊!你得回去見你夫君,我得回去護我妻兒。」

「可不是麼!」顧相宜正說著,王廣不知何時突然切入正題,道:「那你說,咱們現在應不應該做些什麼?好早些回去?」

顧相宜:「……」

套路!

這些當官的,套路真多!

顧相宜望著王廣,不由得頓了頓,不過這會兒王廣情緒緩和了許多,顧相宜也敢多信任王廣一分。

顧相宜遂道:「辦法是有,但我說過,這事兒得我們二人合作。辦法我只想出一半來,另一半,須你去想。」

王廣見她有了主意,急忙問道:「有什麼辦法?你快說!」

「這幫護衛中若是有歹人要刺殺,他們多數不能徒手,而是需要兵器。若能將他們的兵器控制起來,那可當真免除一大患。可我方的護衛也需用刀,此法是為了保險而干脆將一船人全控制住,但後患也是有的。王大人,您看可不可行?」

王廣听聞這點子,雙眸眯縫起來。

果真是利弊具在的點子,可行,卻有後患。

可他們分不清誰是敵誰是友,不一桿子打死一船人,如何能辨識他們是否被買通?這是根本判斷不出來的事兒。

太難辦了。

王廣絞盡腦汁的想著應如何處理兵器這個問題。

畢竟,整個船上只有王廣有這個權力。

顧相宜的點子只想到一半,她想了想便又道:「對了,大人還需檢查一下船艙內外,以免真有什麼匕首藏著。」

王廣听罷,覺得倒也是。

這一晚上,他便不做其他,在整個船上搜查是否有銀針、匕首等利器藏著。

但他在船上方才繞了一圈,船上負責起居的伙計便道:「王大人可是有什麼事兒?」

王廣見這伙計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嚇得一怔。

他現在分不清對方是人是鬼,那便都是鬼!

王廣立刻道:「本官方才坐那兒看景,坐累了便出來走走。怎麼?你有何事?」

那伙計道:「奴才就是問問,王大人是否餓了?需不需要吃夜宵?」

王廣哪里敢吃夜宵,忙駁:「否!否!」

「是,大人。」

與此同時,池家。

在得知顧相宜啟航之後,池映松一夜未眠。

他一夜未眠,房氏也隨著一夜未眠,只听池映松道:「我就覺得秦家這突然改口不對勁,他們前腳改口,那池二媳婦後腳便將這活兒接了。這個惡婦!」

房氏听罷,卻道:「可這事兒,未見父親急過。」

「他能不急嗎?非要他吐口血給你看,你才相信他也焦頭爛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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