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戒酒

顧相笙見他還要追究,喝道:「三姐夫,這麼點破事,你還要鬧上公堂不成?」

「不然呢?公堂是干啥的?本少爺還沒受過這麼大的冤屈,還不許本少爺申冤了?」

听到池映寒一定要跑到公堂上審這事兒,顧相笙瞬間慌到心房狂跳。

他趕忙又勸:「那你可得為我三姐姐著想,咱們到公堂上爭吵,那我三姐姐豈不是夾在中間,兩邊不是人?」

池映寒這就笑了:「你不用擔心你三姐姐如何,她可是說明了要給我報仇的!這事兒你以為就這麼完事兒了?」

什麼?

顧相笙不敢相信,顧相宜這是臉面名聲都不要了?剛嫁入池家半年不到,就讓顧家和池家兩家公堂對峙?

「而且,這事兒跟你三姐姐一點關系都沒有,兄弟你大可不必往她身上扯,等考完之後,你就等著公堂傳喚吧!」

顧相笙嚇得險些一坐在地上,這事兒他可得同他娘說說去,讓他娘救他。

不然他若在公堂上鬧出這丑事,以後哪里還有姑娘敢嫁給他了?

池映寒答題答得歡快,下午便糊名交卷。

交卷的一瞬,如同一場戰爭結束一般,宣告著池映寒這次府試答題結束。

考得實在是太累、太折騰,以至于交卷的時候,池映寒有種說不出的輕松,甚至顧相宜教給他的那些知識點,瞬間忘得一干二淨,這會兒再問他什麼題,他都不一定能答上來了。

而隔壁,則傳來一陣又一陣打噴嚏的聲音。

池映寒答累了考題,伸了個懶腰,坐在床榻上道:「你打噴嚏小點聲,本少爺要睡覺了。」

顧相笙怒道:「我打噴嚏你也管?」

「你這屬于大聲喧嘩,影響其他考生答題!」

顧相笙被他氣得眉毛險些豎起,再看池映寒,大搖大擺的躺在榻上睡覺去了。

許是雨過天晴,這天下午陽光倒是出來了,直射在考棚內,尚有一分暖意。

池映寒美滋滋的睡著,突然覺得身體沒那麼難受了,病似乎也開始好轉了起來。

待到鑼聲響起的時候,考官宣告考試正式結束。

準備了這麼久的府試,竟就這麼結束了。

池映寒走出考棚的時候,自己也覺得神奇。

他竟然真從了小祖宗的意願,來參加了考童生。

如果府試過得去,那他就有童生稱號了,起碼有個稱謂,百姓不會再將他當作南陽城第一草包。

而這日,顧相宜一人依舊在考場門外侯著,這會兒出來迎接考生的人比前幾日更多,許是慶祝著府試結束。

這人山人海的,顧相宜一個小個頭,也擠不到前面去,即便是想迎池映寒都迎不了。

這麼多人,她也看不到池映寒出沒出來,許是池映寒也不知道她在哪兒。

而就在顧相宜焦急的在人群中等著的時候,忽然!

「啪——」

有什麼東西敲了敲她的肩膀。

顧相宜立刻警覺的轉過頭,轉頭的一刻,見一張痞笑著的俊臉正沖著她。

「池二!」顧相宜趕忙轉身,一陣驚喜。

池映寒方才見人這麼多,便想在人群中找找她,找到她後,遂得意的笑了笑道:「你果然好找!你看這麼多人,我轉一圈便看著你了!」

顧相宜也驚覺池映寒竟主動找到了她,好奇的問:「你怎麼這麼快找到我的?」

「剛剛跟你說了,你好找啊!你看這人來人往的,哪兒還有第二個像你這樣混入人群中都能被人踩著的小不點?」

「你!……」顧相宜剛才還懷著一分期待,結果听池映寒這麼一說,她瞬間揚起小拳頭,真想捶死他。

「你說誰小不點?!」

「這里是個人都能比你高半個頭去,還說自己不是小不點?」池映寒看著眼前小小的一只,更是調侃一般用折扇敲了敲她的小腦袋。

顧相宜本來好生生的迎他,這會兒卻打實被他氣到。

但她剛要動怒,池映寒便突然拉起她的手,拽得緊緊的,道:「好了好了,趕緊走吧,別在這兒讓人擠著了。」

說罷,顧相宜便感覺到一股有力的大手將她拽離人群。

這一瞬,她倒有一絲說不出的安全感。

方才那份惱火,也瞬間煙消霧散了。

待離開了人群,顧相宜問道:「你現在怎麼樣了?病好些了沒有?」

「這個……」

顧相宜猝不及防的一問,瞬間將池映寒問懵了。

他現在應該說「好」還是「沒好」啊……

還是……要再裝暈一次?

池映寒竟一時間反應不過來應如何回應了,只得道:「我也不知道怎樣算好些了。」

顧相宜面露焦急,追問:「就是……你現在腦袋還暈嗎?疼嗎?還有沒有力氣?」

池映寒一時也不知這到底是不是送命題,他腦袋確實一點都不暈、不疼、這會兒體力也充足著。

至于怎麼回答她,池映寒扯了扯嘴角,道:「顧相宜,你就說你要干什麼吧!」

「我想,你要是吃得動飯的話,家里準備半月樓擺張大席……」

「那還不趕緊擺?!」

池映寒心驚膽戰,得虧他問了一嘴顧相宜要干什麼,不然他上來就往死里裝病,反倒把大席裝沒了!

顧相宜遂派寧兒回去通知老夫人,一家人全家老少,哥兒們姐兒們,當晚一齊去半月樓熱鬧了一番。

听聞池映寒順順利利的考完了府試,老夫人許久都沒笑得合不攏嘴了。

待到了半月樓後,老夫人看著戲本,定要點上幾個喜慶的戲,眾人一起吃起酒來,全家一起開心開心。

酒席上,歌舞升平。

老夫人聞著樂聲,笑道:「如今寒兒能參加一次科考,不論考得如何,能經歷一次,就是好事。」

幾個哥兒姐兒們同是祝福著,有幾個年長的姐兒想給池映寒敬酒,池映寒身旁的顧相宜笑道:「今兒這賀喜的宴上,大家的心意我們便領了,但二郎現在還未病愈,不能喝酒。」

顧相宜還是借著池映寒的病,才第一次駁了這些胡亂給池映寒灌酒的親戚們。

幾個姐兒也不是不知事理,遂道:「好,二哥哥養病要緊。」

顧相宜又跟了一句:「為了二郎的身子著想,以後他也得少喝些,咱們以茶代酒,如此敬他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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