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撒潑

見安夫人不爭了,安瑾瑜心頭大喜。

納妾的事兒,家里是允了。

再看那安老夫人,安老夫人道:「我們安家是書香門第,即便是要納妾,也需在娶妻半年之後,待你同正妻生兒育女,再納了她也妥當,到時候納她休她,也全憑你的意願。先把要緊事兒做了,其余的你隨意。」

「多謝祖母允應,孫兒謹遵祖母之命,早日娶妻,繁衍子嗣。」

安瑾瑜不再忤逆長輩們的意願,答應娶那元玉婉為正室才是要緊事。

至于那不能生育的三姑娘,安瑾瑜實在想納回家里,那麼雙方便在安瑾瑜應了老太太意願的基礎上,各退一步。

安瑾瑜一想到可以再將顧相宜納入家中,心情便是舒暢。

自沒想那顧家的傳言和瑣事。

他哪里知道,顧家這些日子可是鬧翻了天了。

顧相情自打摔斷腿後,整日哭嚷著都是預謀,都是顧相宜咒她的。

顧相宜七日之前便斷言她要斷腿,那麼她斷腿之事,定是顧相宜做的!

可這事兒如同啞巴吃黃連,說給誰听去?

場上多少人看見顧相情先撞的顧相宜了?顧相情事後說這些,只能被當成荒唐話,起不了作用,反倒遭人非議。

柳如歌只嘆道:「當忍則不忍,如今埋怨什麼?」

「娘!我想去安家,我不想丟了這份姻緣,哪怕當妾也行,當妾也行啊……」

柳如歌悲嘆:「你要當妾?你是不是腦袋也摔傻了,你可知做安家的妾是什麼待遇?如今你只有兩條路,要麼在家里待著,要麼去鄉下找個不嫌棄你的農戶,有些農戶家里缺生孩子的,不需女人下地干活。家里多出些嫁妝,你許是能過得安生些。」

「不!我不要!我不去鄉下,娘,你想想辦法!這些都是顧相宜她害我的,都是她害的!」

「你小聲些!」柳如歌怒吼,「老太太如今已不畏寒,時常出來走動,你天天吼這些,你當她听不見?」

顧老太太自是听得見。

這些天里,顧家等著風頭散去,即便是心里一直想著如何討回這筆賬的柳如歌對池家也沒有任何行動,只在家里躲著。

知曉了顧相情的怨氣,顧老太太也于大堂同顧華生道:「瞧著如今這情況,便低嫁吧。大娘子說得不錯,那農戶總有些好人家不嫌棄大姑娘腿疾的,能生育、再乖巧些,總有人會好生對待她。」

說起這事兒,顧華生也愁,柳如歌更愁。

也派翠紅去池家那邊打探過,他們默認給的說法便是將池二痛打了一頓,再沒其他了,更別說是主動上門賠禮。

如今已過去這麼長的時間,柳如歌時常在想顧相情的事兒,該怎麼辦?她先傷了三丫頭,找三丫頭說話也不方便。

柳如歌想想便覺頭疼!

自己聰明一世,怎就養出顧相情這個蠢的?

且好不容易找了出路,說可以嫁去農戶人家,顧相情偏不應,非要認為嫁給農戶比三姑娘嫁給池家二郎還要丟人。

深夜里,听著顧相情還怨著,老太太院里的顧相君听著就如同看笑話一般。

顧相君放下手頭的書本,突然問道:「祖母,當年父親愧對我母親,我母親死後父親便瘸了,家道中落。現下繼母害我姐嫁了池家二郎後,她女兒不僅沒落好,也成了瘸子,還要嫁一個沒我姐嫁的好的人家。你說這是報應,還是我母親在天上看著呢?」

這問題,教顧老太太如何回答?

如今這家里皆是荒唐事,只剩下他屋里這孩子還是正道的。

顧老太太道:「有些事祖母也不便告訴你,但你心里已然有數了。好好準備開春的考試,你有個好前途,好好的便是。那些爛事,別污了你的耳朵。切記——不听、不看、不說、不想。」

「好,我記下了。我乖乖听祖母的話,開春考個秀才。」顧相君這便拿起書背去了。

顧老太太忽然想起:「對了,听說笙哥兒也備考呢,你讀書時若有不會的,問問他去。」

顧相君提起四哥哥便覺得好笑,老太太許是在院里悶久了,不知他們那屋的傳奇事兒。

顧相君笑道:「你說他呀?自他科考之後哪次不是要鬧一次笑話,都考了多少回了什麼都沒考上。就說這次,大娘子把他關在書房讀書不許他出門,結果他居然跟書房門口的婢女搞出了丑事,他能考上秀才,豬都能上樹了!」

顧相君的話雖不中听,但顧老太太屬實被嚇到了。

荒唐。

太荒唐了!

這些個不成器的!

顧老太太嘆道:「我竟不知還有此事,明日起早我得說教說教他去。他這樣還不如那池家二郎,人家知道自己不是那塊料子,干脆從不參加科考,也能少給家里丟人!」

顧相君自是知曉這個道理,道:「那是自然,姐夫那樣的人生自在著呢。有些人就是這樣,生來富貴,吃穿不愁,家里還有朝廷親戚……」

「那些我們都比不得。五哥兒,你只管記住祖母同你說的那些,外面的閑事你不用多想,只管用心讀書。你爭取考上。」

「嗯!」顧相君答應著,便繼續做功課了,寫著寫著突然又抬起頭,道:「對了祖母,最近廚房的肉炒得有些硬,吃著不習慣。」

顧老太太道:「听聞是近來的肉遭了凍害,都這樣。我這牙口自是吃不了這種肉,你若能吃,便多吃些,肉只是硬了些,該補的還是補。」

顧相君又點了點頭,規規矩矩的讀著他的書。

自是沒人知道,別看此刻的池映寒在外依舊荒唐的胡鬧著,私底下隔三差五被顧相宜關起來背書作詩。

同時,顧相宜也稟給池天翔和蘇韻,說是二郎在家里背書這些事,一概不能讓外人知曉,每日他完成功課,晚上顧相宜檢查完畢,該出去吃酒仍舊讓他吃酒去。

池天翔和蘇韻自是知曉這個道理。

池映寒在家里偷模學習些便是,四處宣揚了去,到時考不上秀才,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

眼看著過了冬便是考試,顧相宜心里著實替池映寒急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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