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在象兵前行的時候,慶軍迅速朝這邊發射毒箭。
拉雅見狀,立刻下令道:「按三號陣型分散!」
象兵領命後,整個象群立刻向兩旁分散開,中間的象群朝著正前方沖擊過去。
至于眼前的毒箭,拉雅打實感到不屑。
下一刻,拉雅便朝著前方的弓箭手拋出一顆洋雷。
洋雷精準的朝著前方的弓箭手轟炸而去。
「轟!!!」
剎那間,弓箭手來不及躲閃,整個隊伍都被炸成碎片。
那洋雷的威力甚是恐怖,後方的李元風也被震得險些從馬上摔落。
敵方出雷了。
安瑾瑜看著對方的路數,同李元風道:「殿下,先得探清楚他們手中的‘雷’有多少,但依微臣看,他們的戰術並不持久。」
「何以見得?」
安瑾瑜回道:「我們用的藥是洋藥,但我們的藥現在是我們本土研制。但他們的‘雷’看似並不屬于本土,同是洋物,洋人手里的‘雷’,未必會勻出太多給他們。」
「但這一切只是猜想,他們內部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們尚不知情。」
說白了,他們缺乏準確的情報。
不知敵方現在處于怎樣的境地,他們縱是有所估量,也不敢輕舉妄動。
實則,拉雅也是豁出去了,她手中的「雷」只有五顆,但她不能同對方透露實情,而是一副毫不心疼的模樣,極力營造出一種她手中還有大量余雷的錯覺。
她現在最需要做的便是鎮壓住這幫慶賊,待內亂平息後,再派遣余下兵力前來支援。
……
與此同時,一枝梅在天亮後便跟著黑貂回到了騰驍侯府附近。
在附近的茶館歇息的時候,他听說騰驍侯府現在被圍得水泄不通,官兵先是將四姑娘抓進牢里,幾日後,家中的三位嫡子也被帶進牢里審問,至今還沒听說有哪個被放出來的。
一枝梅听著這些閑言碎語,頓時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
他轉身便打算開溜,但沒走幾步,黑貂便追了上來。
一枝梅被堵在巷子里,無奈的嘆了口氣道:「我說這位仙家,你能听得懂人話是吧?你若是听不懂,自也不會受那慶人的差遣前來尋我。你既能知曉人意,那你便听我說一句實話——你家主子怕是攤上大事了,他自己有沒有可能出來,他自己心里會沒數?!」
撈人的差事,他可不接!
黑貂目不轉楮的看著一枝梅。
一枝梅就很納悶,以前總是听說那些玩貓逗狗之輩說他們的牲畜听得懂人語,他當時是不信的。
但現在這情況就見鬼了——它好像真的有在听他說話!
一枝梅遂道:「既然你能听懂,那就請你放過我行不行?他主子現在都進牢里了,那他定是受監視的,我若是前去救他,那我成什麼了?共犯吶?那我不是得跟著一起挨打嗎?!」
一枝梅連連搖頭。
黑貂也沒再強迫他,而是用懇切的目光看著他。
一枝梅堅定的拒絕道:「求我也不行!這個包我可不能沾!」
黑貂明白了。
撈人,是指望不上他的。
它遂轉了個身,朝著池映寒所在的府邸跑去。
一枝梅見它跑開,一時不知它又要去作甚。
大抵是聯系池映寒了?
想到這里,一枝梅突然想到個事兒,遂上前喊道:「喂!你這就回去報信去了?你能把話說明白嗎?!」
黑貂見他喊它,頓時停下了腳步。
一枝梅遂嘆了口氣道:「你等會兒,我找個地兒給他寫封信,你給他捎過去吧,不然我怕他不明白我拒絕的動機,回頭再恨上我,那我可就冤枉死了。」
不多時,一枝梅寫了封信,給黑貂帶了過去。
黑貂接過這封信後,一時不敢直接將其帶進府內。
它沒有接過這封信,而是徑直朝著府邸內跑去。
一枝梅半天也沒弄明白它是什麼意思。
而此刻的池映寒,仍舊在養傷中。
但瞧著前來給他送飯的侍女,他總有種不詳的預感。
他遂抬頭問道:「不知姑娘為何蹙眉?我是要被送上刑場了嗎?」
侍女被他這反應逗笑了,回道:「那倒不至于!不過是再有兩日,你就得回牢房去了,畢竟你這傷也好的差不多了,是不是?」
卻也是這麼個道理。
「那回牢房後,還有刑罰嗎?」
「有,我听他們說了,你該受的刑罰不止這些,還有水刑、灌腸刑、凍刑……那些折磨人的刑罰,你還沒受過呢!」
池映寒不知道她是不是這幫人派來恐嚇他的,但沒听見烙刑,他便都能接受。
他現在真是一點脾氣都沒有了。
「我這就不明白了,他們費這麼大精力救治我,就是為了再讓我受一次大刑?」
侍女回道:「確切的說是受刑給查娜姑娘欣賞,看看查娜姑娘能撐多久。」
池映寒真是不明白,查娜的事怎麼到現在都還沒過去?
「這都多久了?她和這起刺殺案有沒有關系,你們怕不是現在都還不能確定吧?」
「已經確定了。」
池映寒一驚!
已經確定了?!
他趕忙追問道:「方便說嗎?」
「其實也沒什麼可說的,整個騰驍侯府的罪都下了,而她能透露更多詳情,自是更加有利于案子的定論。」
池映寒聞言,輕輕嘆了口氣。
此事兩難全。
他若是想刺殺成功,那就必須使用那個「雷」,並將矛頭引向騰驍侯府,再牽出另一條線,讓騰驍侯府去想辦法轉移視線,從而自救。
但沒想到的是——
北魏君王不吃這一套!
池映寒遂在吃過飯後,同侍女道:「我去門口曬曬太陽可以嗎?」
「當然可以了,但你現在身體還虛著,不宜遠走。」
「放心,不遠走,就去門口待會兒。」
侍女聞言,便不再管他了。
池映寒遂搬著椅子來到門口,外面的陽光正暖,打在池映寒身上,讓他不禁有種回家的感覺。
他怕是魔怔了,什麼事兒都能想到回家。
卻不知他的妻女現在都落在李元風手里,他最怕李元風打個手勢,她們便會從這世上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