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4章 嫉妒

兩位太倉衛小兵一邊打量著藥堂內的情況,一邊同顧相宜道:「說起來,也不知是怎麼回事,近來腸胃不適的兄弟還挺多的,掌櫃的可知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顧相宜回道:「近來開春,本就容易染疾,倘若飲食上出現問題,很容易導致胃疾,更何況你們經常兄弟幾個聚堆吃酒,更是得注意一些,倘若這時候有緊急任務,你們豈不是吃了大虧?」

其中一個小兵聞言,嘆了口氣道:「這道理,頭兒也是講過的,結果可倒好,他自己近來也貪杯,還在夜里炙肉,前些日子病得比我們厲害!」

另一個小兵也嘆道:「可不是麼?他前兩日還告假了呢!瞧著今兒他是緩過來了,轉頭便過來訓斥我們了!」

倘若他們說的都是實情,那十三衛自查之後整個隊伍還是存在問題的。

顧相宜無法確定他們說的是否屬實,不過她給他們煎的藥,他們還真就吃下去了。

吃完後便嘆道:「掌櫃的,還是你煎的藥口感更佳。你那些伙計煎的藥,口味屬實一般,而且還有少許藥渣,我們純是沒跟他們計較罷了!下次再來,還得讓你親自煎藥!」

顧相宜回道:「那我可得說說他們,怎麼還能犯這種錯誤呢?」

「可能是太忙了,沒注意唄!這種事常有的,我們也都能理解!」

見他們只是談話,並未追究,顧相宜便囑咐道:「多謝二位差爺體諒了,不過是藥三分毒,倘若身體恢復了,這藥便不能再吃了!」

「嘿嘿,我們知道!你這藥煎得確實不錯,說不定過兩日,我們頭兒也會過來吃你煎的藥呢!」

「可以啊,有事及時找我,閑來無事在這里坐坐也是妥當的。」

說到底,以現下顧相宜的處境,反倒是需要這些太倉衛在她這里時常走動一番的。

只听那兩個小兵繼續同她嘮道:「對了,你家孩子近來如何啊?好像有日子沒听到孩子哭鬧的聲音了。」

「她不哭豈不是更好?我都怕她驚擾到各位差爺。」

「誒!沒事沒事!小孩子嘛,哭鬧都是很正常的!」

他們寒暄的同時,池映寒這邊挖地道挖到了後院外,在打通了從後院到後門處的路線後,池映寒從地道內爬了出來,瞧著兩旁沒人,他便趕忙將坑填平,接著又從洞口鑽回了後院的隔離室。

雖然顧相宜告訴過他,現在那些太倉衛不會拿她怎樣,但池映寒還是不願與他們有過多的交涉,只是在爬出來後,同池映海打了個招呼道:「告訴你二嫂嫂一聲,我走了,明兒辦完差事再過來看你們。」

池映海點了點頭道:「好!」

「還有啊,我挖的那個地窖,你們先不要下去,明兒我教你們怎麼下去。」

池映寒說罷,便直接從那個地窖離開了。

池映海瞧著那地窖,倒還覺得蠻有意思的。

待到晚上的時候,池映寒便拿著令牌回諫院交差了。

回去的時候,錢貫一如既往地出來迎他,與之前有所不同的是——現在錢貫還得問候池映寒在外面有沒有受風吹日曬,需要他幫著做些什麼。

但池映寒基本都是擺了擺手,什麼都不需要。

畢竟,他也要趕著去向曹清交差的。

錢貫看著他跑到曹清面前交代今日所收集的情報的模樣,心里生生不是滋味兒。

畢竟年前他也是干這些活兒,也是在外面飽經風吹日曬,那本就是最苦最累的活兒。

可是,他怎麼就升官了呢?

明明什麼都沒有變,明明他還是個干苦差事的,憑什麼掛個五品的官職?

五品京官,在他看來已經足夠光宗耀祖了。

錢貫越想越覺得心里堵得慌,待到晚上臨走的時候,他方才問了曹清幾句:「曹大人,下官想打听一下——現在諫院又空出來一個議郎的職位,短時間內還會招人嗎?」

曹清回道:「那要看官家的意思了,倘若官家要安排官員過來,那我們自是收的,到時候還是由你來帶新人。只不過,短時間內不會再有科考過後被分配過來的了,基本都是貶下來的,還需你有些耐心了。」

錢貫點了點頭,回道:「下官知道了,下官會盡力辦好差事的。」

曹清回道:「天不早了,今晚也沒什麼活兒了,你回去罷!」

錢貫听聞此言,突然猜想他和池映寒的差別是不是就在此處?

錢貫遂道:「莫不如,下官從今日起便就在諫院吧?如此一來,也方便以後辦差。」

曹清聞言,當即駁道:「錢議郎,此事大可不必。你之前同本官說過,池司諫留在諫院,是因為他的內眷和幼子近來也不在家,家中無人,池司諫回家也沒什麼意義,這才選擇留在諫院,你還有家人,無需強迫自己夜不歸宿。」

錢貫還真沒料到,當時他分明是想告訴曹清,池映寒留在諫院絕不是獻殷勤,只是回家沒有意思罷了,沒想到還將他成全了!

錢貫心里有種說不上來的窩火,論勤快、論辦事能力、論入職時長,他哪點不比池映寒有優勢?

這個位置憑什麼會落到他手里?!

但縱是錢貫有一萬個不滿,也只得將它藏匿在心底。

不多時,錢貫便在門外守著曹清,待曹清離開諫院的時候,他才跟著離開諫院。

在離宮的路上,錢貫看見了許多守衛和士兵,畢竟宵禁後是不許在宮內走動的,但由于諫院每日閉院時間較晚,官家特意為他們開通了一條路,夜里只有此路可行,偏離此路,照樣會被當成刺客抓起來。

途中,錢貫突然想到池映寒說過的一句話——雖然他們有特權,但宵禁後還在宮里走動,即便是官家準許,他也是不舒服的。

思及此,錢貫便同曹清道:「曹大人,下官還是覺得,雖然我們有特權,但是宵禁後還在宮里走動,即便是官家允應,我這心里也不是滋味兒啊!」

曹清面無神色的前行著,實際上,他為官數十載,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錢議郎心里想的什麼,他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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