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舉動有點怪異,很顯然是在完成某種儀式。我一直躲在暗處不動聲色,因為我知道,要是貿然的出去,撞見了秦胖子的秘密,肯定會被這兩個彪形大漢捉住。
現在我已經知道,秦胖子的身上不止有一兩條人命,他要是知道我撞見了他的秘密,再多上我一條人命,估計也不會猶豫。
他們燒完了紙符,轉身走了,我躲在暗處,看著他們離開了樹林。
又過了一陣,隱約的听見車子離開的聲音,想必是他們走遠了。我這才從灌木叢後面閃出來,來到小廟的跟前。
紅色的布口袋罩住了整個小廟,尺寸剛好,看來是特意定做的。紙符的灰燼還在,燒紙的味道還有少許的殘存。
我想起白天我和白先生在小廟里拿出那裝著紫河車的罐子之後,白先生也是用紅布把那罐子包裹了起來。
想必紅布屬陽,是為了封閉陰氣的。估計是秦胖子他們不希望這里的陰氣外露,看來他們也是在顧忌些什麼。
我伸出手,打算把這紅布扯下來。他們要做的,我偏要破壞掉。
可就在我的手,剛剛踫到紅布的一角,突然,從小廟後面伸出一只干癟的手,一下子抓住了我的手腕。
「別動!」
那人*,嚇了我一跳。
此刻,天越來越亮了,太陽已經露出了半張臉。
我看的清清楚楚,原來就在小廟旁邊的蹲著一個人,正是白先生。
他抓著我的胳膊,沖我搖頭。
「別動,他們不知道裝紫河車的壇子已經不在了,我們不要打草驚蛇。」
他一臉嚴肅的說到。
「你,你不是在屋子里睡覺麼,啥時候出來的……」
我一臉的驚訝,姓白這家伙,可真是神出鬼沒。我出門的時候,他睡的跟死豬一樣,怎麼轉眼的功夫就躲在這了,從他的話語中可以看出,他也看到了秦胖子在小廟前整個的舉動,那也就是說,我出門跟過來的時候,他就在了,可我卻沒有絲毫的感覺。
他的身上仍舊穿著那件破舊的滿是灰塵的衣服,剛才光線暗淡,他的衣服與這草叢的顏色極為相似,若是老老實實的蹲在這不動的話,還真是很難發現。
我不禁暗暗的贊嘆,看來這白先生真不是一般人。
「他用紅布罩住小廟,是為了遮住陰氣,以來不會被人發現,二來阻止那小鬼回家。估計是要利用小鬼,做大事情了。咱們得抓緊……」
我們迅速的離開米家小區,站在路邊的時候,我下意識的朝對面的餡餅店看了兩眼。
店鋪的門仍舊關著,門前掛著一把大號的銅鎖頭。
還是昨天樣子,看來飯館的老板娘沒回來。
想起她的夢境,想必又有一段淵源。
不過現在我沒心思管這些,諾大的城市,千萬的人口,孽緣一定不少,噩夢肯定很多。
身後突突的一陣響動,白先生那破舊的三輪車停在了我的身邊,他沖我努了努嘴,示意我上車。
這輛車還是我*看到的時候那樣子,到處都是塵土,直到如今我都不知道,這輛車原本應該是什麼顏色的。
在李宗飛家折騰了一宿,我的身上也都髒了,所以沒什麼可嫌棄的,直接跳上了車子。
他並沒有直接進程,而是往東拐去,順著一條小路東拐西拐,鑽進了南面的一條胡同。
這條胡同狹窄,兩邊都是平房,此刻太陽以上桿頭,家家戶戶都飄出了早餐的香味。
我坐在車子的後面,吧嗒吧嗒嘴巴,的確有點餓了。
「挺住,等完事了吃頓好的……」
白先生沒回頭,一直閻王前方的開車,但卻听到了我吧嗒嘴的聲音。
「吃頓好的,你請我啊?」
這老小子一共吃了我三頓飯,前兩頓都是給的冥幣,第三頓是訛我的,我沒賺到過他一分錢。他這麼摳門到家的性格,等回頭我一定狠砸他一頓。
車子實在太破了,跑起來嘩啦嘩啦的響,我的這句話唄噪音淹沒,他沒吭聲。
我猜他是裝的,我吧嗒嘴的聲音都能听見,這麼大嗓門的問話他能听不著?
車子繞了一個大圈,猜回到我熟悉的,通往北郊的路上。我這才想起來問他,
「為啥繞圈,直接從市區傳過去多近啊?」
「市區不讓走,三輪車限行……」
他頭也不回的說。
「我靠,就你這破車,還擔心這個……」
車子路過秦胖子的院子,院子的大門緊閉。那幾輛車停在院子里,還多了幾輛挖掘機。挖掘機的鏟子垂在地上,像是還沒睡醒。
我們沿著泥土的大路,一直向北,又開出去大概七八里,沿著一條長滿茅草的岔路,往東邊拐了下去。
又走了不遠,眼前出現一座三層的小樓。
樓房不大,好像被大火燒過,表面的牆壁一片焦黑。
門窗上的玻璃都已經破碎,看樣子就知道已經荒廢了很久。
不過,那破爛的樓門上,掛著的那把大號的鎖頭卻特別的顯眼,黃銅的,生滿了綠色的銅銹。
我看著眼前的小樓,總覺得好像在哪見過,但一時卻想不起來。
白先生把車子停在距離大樓三十幾米的草叢中,又扯了幾把荒草遮蓋在上面。
「干啥遮蓋的這麼嚴實?」
我不解的問到,
「怕被人偷了……」
他一臉正經的說到。
「我去,就你這破車,還有人偷?」
我不屑的說到,他並不搭理我,只是朝前面一揮手,說到︰
「走,去找那小鬼……」
「現在都天亮了,小鬼不會出來了吧,怎麼不黑天來……」
我跟在他的身後,邊走邊問。
「廢話,白天陽氣重,咱們才有機會收了他,晚上正是他得勢的時候,咱倆哪能是他的對手?」
白先生有點不耐煩。
也是,這一路我的廢話是有點多。
就這樣,我跟在白先生的身後,繞過這樁大樓,來到樓房的後面。
這樁樓原本是有後門的,但已經被砌死了。但可以看到幾扇窗子,玻璃也都碎裂,里面黑漆漆的,十分陰暗。
白先生挺住腳,指著一扇窗子說,
「你先來,從這鑽進去……」
「為啥是我先來?」
我問到。
「萬一里面有啥危險呢?你年輕,跑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