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深沉，告別龍依依，唐鋒轉回西面的廂房。
廂房靜謐，這里平日是莫老爺子的書房，尋常沒什麼事，外人不會到這邊，甚至就連莫家其余之人也很少到此，這倒是正合唐鋒的心意。
前腳剛走進客廳，茅十八後腳就到了，他道︰「唐師傅，除卻龍涎水之外，您要的全部藥材，我已經找齊了。」
唐鋒點點頭道︰「有勞茅師傅了。」
茅十八苦笑道︰「唐師傅客氣了，能幫您做事，是老夫的榮幸。」
唐鋒看出他話語里的酸楚之意，不由道︰「你放心茅師傅，一旦找到龍涎水，煉制出洗髓丹，我便立即贈與你。」
茅十八拱手道︰「多謝唐師傅，那沒什麼事，老夫就先告辭了。」
唐鋒微微點頭默認，畢竟聚氣散乃是上古丹方，極為的珍貴稀有，縱然倆人目前達成了合作協議，丹方也不能外傳。
這是原則問題，唐鋒無疑是個信守原則之人，而茅十八也是相當的識趣。
看了一眼桌面上大包小包的藥材，唐鋒沒有遲疑，腦海前前後後過了一遍丹方上所記載的煉藥步驟，反復咀嚼其中的關鍵。
大概一個多時辰之後，他才準備著手煉制。
其實煉制聚氣散還好，主要是配制，準備好藥材按照特定的比例配制成散，倒無須用丹爐煉制。
因為是初步煉制，唐鋒很是小心翼翼，只是拿出一小部分的百靈果與藥材，按照丹方的比例配制。
說來也很奇怪，原本只是各不相干的補氣藥材，然而按照特殊的比例配制，頃刻間就發生了異樣的反應。
興許是百靈果擁有特殊的作用，唐鋒在將百靈果加入之後，原本各種白色的粉末竟忽然呈現出了一種淡淡的金色。
一縷縷氣芒自藥粉當中滲透出來，看樣子是發生了奇異的變化。
「看來煉制這聚氣散，難度似乎也沒有想象中的大嘛。」唐鋒微微抿嘴一笑，只是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配制這一小份聚氣散，他早已滿頭大汗。
然而就在此時，藥粉忽然由金變紫，眨眼間就變成了一堆黑色的粉末。
「怎麼回事，難道是失敗了？」唐鋒傻眼，看樣子第一次並沒有成功。
「這些藥材，明顯有著相生相克的屬性，每次投入配制的順序不同，都能引起很大的變化，而且分量只要稍稍不對，就能毀了全部藥物。」
唐鋒暗暗感嘆，原本以為自己夠細心了，現在看來剛才配制時分量還是有些拿捏不準，導致了最後的失敗。
好在煉制聚氣散，所需要的百靈果分量並不是很多，唐鋒倒是消耗得起。
他再次嘗試，第二次還是因為經驗不足，再次失敗。
第三次的時候，唐鋒心神已經穩定，有了前兩次的經驗，他也已經進入狀態。
最後一份藥物投入進去之後，原本白色的粉末再次變成金色，泛起點點金光，看起來非常的神異。
半盞茶過後，金光仍舊未退，微微晃了晃玉瓶里兩個指甲蓋大小的金色粉末，一股雄渾的氣勁感迎面撲來。
「成了，這就是傳說中的聚氣散，這次終于成功了！」唐鋒不免心神激動，畢竟這是他第一次煉藥。
其實，也就是唐鋒接觸這方面比較少，如果是放在上古時期，煉制聚氣散，不過只是最基本的入門手法，一個小小的丹童都能夠配制。
換句話說，在法術盛行的上古時代，聚氣散完全只是大路貨，然而到了如今，末法時代法術衰微，丹方流失，聚氣散自然就變成了珍惜之物。
煉制聚氣散，難度算不上大，只要稍稍有些經驗便能配制成功，有了經驗，唐鋒配制第二瓶聚氣散，就顯得很輕松了。
雖然期間失敗了好幾次，然而五個時辰下來，他已經足足配制出三十瓶之多，這時候百靈果，也已經消耗了大半，只剩下五枚。
「其余藥材已經沒有了，而且高強度下來，我的心神似乎已經有些吃不消，姑且先煉制到這里。」
唐鋒于是停手，看了看桌面上擺放著的三十瓶聚氣散，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
「就是不知，這些聚氣散，能否助我突破！」唐鋒心念一動，當即盤腿坐下。
只是這時，他忽然又遇到了一個困難，就是怎麼吸收這些聚氣散，是直接吞服下去，還是用何種方式吸收。
到了如今末法時代，各種修煉法門早已經失傳，或許在那些古武大門大派，還有一些存留，但是對于各人修煉來說，很多時候都是模石頭過河。
忽然間，唐鋒想到了上次龍組傳下來的《引氣訣》。
「這部功法，是用來引氣的，雖然效果微乎其微，不過用它來吸收，應該會有些效果！」唐鋒計議已定，也不猶豫，仰面將聚氣散吞服，同時運轉引氣訣。
一個大周天下來，唐鋒明顯感覺到，原本金色的藥粉，在引氣訣的引動下，化作一縷縷氣勁，用盡四肢八脈，繼而匯聚到丹田。
這種氣勁分量雖然很少，然而效果卻也是顯而易見，再接著一個小周天，徹底將藥粉吸收，唐鋒的氣息隨之增長。
「果然有效果，不過要突破，還遠遠不夠！」唐鋒咬牙，再次服用修煉。
其實引氣訣之所以在單修的時候效果微乎其微，那是因為在如今的末法時代，空氣中的靈氣已經枯竭，已很難從外界汲取。
而有了聚氣散之後，引氣訣所吸收的效果自然就顯現出來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就在外界涌進來第一道曙光之際，唐鋒的氣息忽然暴漲，他渾身上下，甚至冒出了淡淡金光。
若是有外界之人看到，就會發現，這種金光威嚴蓋世，宛如聖光，他的氣息，變得宛如汪洋般浩瀚強大。
「化勁九重天，吸收了十五瓶聚氣散之後，終于突破了！」唐鋒長長吐氣，霎時間一道金色的氣箭自嘴里吐出，竟有半米之長。
吐氣如龍，這若是讓其他武者看到，定然震撼不已，因為只有丹田氣勁雄渾如汪洋大海，方能做到這般地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