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櫃台里面收賬的陸鈺離雖然頭也沒有抬,但卻也將他們的神色和動作收入眼底。
在他們的腰帶里,她可發現了個不得了的東西,希望一會兒他們倆別哭。
引用現代那人的一句話,吃虧是不可能吃虧的,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吃虧,吃虧這種事還是留給別人吧。
邊上的掌櫃記賬記得飛起,都沒有注意到有什麼不對的情況。
時間越來越往中午那邊靠,酒樓里的客人越來越多,因為客桌沒有那麼多,他們都選擇了拼桌。
要知道樓上的包間里可是要多加三十文的,他們可舍不得。
就同一桌吃飯而已,和緣味居的一樣,你吃你的我吃我的,不打緊。
隨著越來越多人找人少的桌子拼桌,大堂里的每一席桌子都快坐滿了人,可謂是非常熱鬧。
而埋頭狂吃的兄弟二人也注意到了這種情況,因為剛才就有著想要拼桌的幾人被自己趕走。
自從把拼桌的人趕走了,他們倆對視了一眼,隨後裝起了凶相,讓想要拼桌的人都不敢過來。
開玩笑,這麼多人和自己坐在一桌,自己都接下來的事該怎麼做。
他們兩人的法子非常有效,周圍想要來拼桌的,都紛紛忽視他。
「老大,如果能天天吃到這些好東西,該有多好。」
「別想那麼多了,喝杯酒吧。說起來,我們都還沒有喝酒呢,來來來我們兄弟倆干一杯。」
大哥拿過白色長頸酒壺就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同時也給自己的兄弟滿上。
淡綠色的漂亮酒液在瓷白的杯子里輕輕晃動,色澤清雅,酒香濃郁,讓兩個善于喝酒的眼楮都忍不住亮了。
「老大,這是酒嗎?怎麼那麼香,太香了。真羨慕那些有錢家老爺,這麼好的東西隨便喝,隨便吃。」
「那不是嘛,太不公平了。」
兩人說著,都迫不及待的把酒倒入口。
這個酒,酒香濃郁,辛辣味在舌尖爆開,帶著苦澀,澀中摻著酸,酸後才是回甘,層次多變,滋味復雜,喝下去後渾身通泰,簡直就是絕了,讓他兩都陷入了狂灌。
一壺可是有四百克,也不是古代這里的這些度數不是很高的清酒,他們倆這樣子喝下去的話啊很快就會醉。
好在他們兩人其中一人還有著理智在,擔心著事兒的老大扯了扯自己弟弟的胳膊,「別喝了,一會兒我們拿回去再喝。」
他也知道這些酒比自己喝的普通酒要烈很多,在狂灌了好幾杯後,他這才忍下嘴不再去喝,但仍然還是忍不住咂嘴弄舌,回味著其中的滋味。
好家伙,難道會有那麼多人趨之若鶩的往這里趕,原來這里的東西每一樣都是極品。
只是可惜,樹大了會招風。
因為弟弟的酒量不是很好,而且又貪杯,現在已經呈現出了一種微醺的狀態。
被扯住之後,他也想到了自己接下來要辦的事,整個人嚇得都不敢喝酒了。
俗話說喝酒誤事、喝酒誤事,他可不想因為喝酒誤了事。
「咱們吃飯,咱們吃飯。」
于是乎,兩人又開始將戰場轉移到了飯菜上,準確點來說是菜上,飯偶爾的才吃一小口。
沒辦法,這些也菜這麼好吃,而且還有各種功效,可不能夠太浪費了,這一次要吃就吃個夠本。
過了許久,兩人所在的餐桌頓時傳來了拍桌怒喝聲。
「小二,小二快給我滾過來。你們酒樓是咋回事的,我居然在飯菜里吃出了個死老鼠的尾巴,真是一點都不衛生,惡心死我了。」
听著這聲音,他們終于是開始了,陸鈺離優雅的放下了手中的單子。
掌櫃的也是听見了,他放下手中的筆就想要往外走,卻是被陸鈺離給喊住了。
「你繼續,我自己去。」
話說完,她就已經越過了對方離開了。
由于人多,他們這一鬧起來,頓時就有很多人看熱鬧了。
他們都听清楚了對方很明顯是故意拉高了聲音說出來的話,心里都不由犯惡心了,剛剛的滿足感和幸福感都消失不見。
死老鼠尾巴,飯菜里居然吃出死老鼠的尾巴,後廚的衛生得要多差呀。
不過也有些人是不在意的,當然,這都是生活水平比較低下的百姓。
老鼠這東西見他她們多了,鬧饑荒的時候還逮來吃過呢,還怕逮不到來吃呢,有什麼好怕的。
渾然不怕的這一部分人可不想浪費這麼可口的飯菜,默默的吃了起來。
至于覺得惡心的,都通通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不敢再去觸踫桌上的菜肴。
就在近處的陸家樂听見有客人嚎著讓小二過來,且又听到他後面補上的話,心里覺得對方肯定是在找茬了。
酒樓的後廚可干淨的不得了,一只蟑螂一個蟲子都沒見過,更別說這麼大型的老鼠。
且洗干淨的菜都是現洗現掛起來的,干淨得不行。
但是,經過培訓的他克制住了自己想糊他一臉的沖動,不卑不亢的來到了他面前道︰「兩位客人……」
才剛說出四個字,他就被對面的兩人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
「客什麼人,難得還當我們是客人。你說說,你們酒樓廚房衛生都差成什麼樣了,我的菜里都吃出了死老鼠的尾巴。」
「廚房都髒成這樣,也不知道是用什麼肉來做給我們吃的,也不知道那些肉是不是放了多久,有沒有發蛆,惡心死我了。不行,這一頓,你得要給我們賠償。」
「太惡心了,你們這麼大的酒樓從我們百姓身上掙了這麼多錢,卻一點都不講究衛生,都是黑心肝的,賺的都是黑心錢。」
這件事情陸家了沒法處理,也沒有這個權利去處理,于是不卑不亢說︰「你們稍等,我去請掌櫃過來。」
他話剛說完,一句好听且又帶著漫不經心的女聲從背後傳來。
「你先去忙吧,這里有我來。」
陸家樂一听這聲音就知道是誰了,立刻應了一聲去忙。
來到現場的陸鈺離掃了一眼眼前的兩個男人,薄唇輕啟,「你們說從我酒樓菜里吃出了死老鼠的尾巴?」
兄弟兩人看著眼前的美貌女子,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眼楮都有些發直了。
「沒,沒錯,我們的確在你們的菜里吃出了死老鼠尾巴,也不知道煮了多久,老鼠的味兒都滲進全部菜里,我現在都還惡心,你自己看。」
身為大哥的男人說著,隨後指向了酸辣番茄魚片的紅湯中。
在紅湯中,一根染了紅色油亮湯汁的尖長尾巴就靜靜的在其中躺著,仿佛在訴說著自己死得很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