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壽宴

壽慶當日,雲浮山莊一清早就熱鬧起來,鞭炮聲震耳欲聾,沐嵐和林依依都是被鞭炮聲驚醒的。

想不到能提前兩個月感受過年的氣氛,沐嵐拍了拍臉,準備洗漱一番。

考慮著要不要換一身漂亮衣服,因為今天所有客人都要出席壽宴,還是不能穿得太寒酸。

「嚇死我了,我還以為誰開槍呢!」林依依收回了手中的荒落,又倒向了枕頭。

「咦,你們都起來了?」

趙子瑜換上一身喜慶的紅色修身唐裝,頭發也打理的一絲不苟,看樣子是很早就起來準備了。

林依依迷糊的睜開眼楮,打量了一眼趙子瑜。

「唔,有點像婚慶主持。」

瞟了一眼他的行頭,林依依打了個哈欠,「話說這個大好日子我們也要換一身行頭嘛?」

「只要別太暗,別太素就成。」趙子瑜笑道︰「老人家喜歡熱鬧。」

「看樣子你和趙老家主相處的不錯。」沐嵐打趣道︰「怎麼樣,他有沒有讓你重回本家的打算?」

「這倒沒有。」趙子瑜搖搖頭,昨天吃過飯後老家主還拉著他聊了很長時間,不過都是些日常瑣事,比如噓寒問暖,又或者交沒交女朋友之類

「不過倒是讓我和趙修賢多來往。」趙子瑜說道︰「讓我有事就找少家主幫忙。」

沐嵐想了一下,老家主對待趙子瑜明顯比趙鴻軒兄妹要親熱,也沒見他對那二人說過這些,于是道︰「他這是提攜你,按他的說法趙家現在沒有多少天賦後輩,要你和趙修賢交好,這是為了以後做打算。」

趙子瑜點點頭,趙老家主的意思他也看明白了,不過他卻不太願意回到嶺南趙家,一來不想看到趙鴻軒那張臭臉,二來他不喜歡受約束,自己在外面瀟灑自在慣了

趙父三人也穿戴完畢的從廂房里走出來,均是帶著喜慶的紅色,趙靜姝滿意的打量著自己的紅裙子,還輕輕轉了一圈。

「我們走啊,大哥!」

按照嶺南趙家的習俗,這一天先要祭拜列祖列宗,敬過祖宗神祇後才會開始宴席,趙父一家人也被獲許參加祭祀。

「我先去祠堂。」趙子瑜回身道︰「一會有趙家下人帶你們去主廳。」

沐嵐點點頭,目送走了這一行四人。

趙子瑜透露過趙老家主的壽慶流程,第一日要宴請四大世家的代表,親朋好友滿聚一堂,明日還有商賈豪強,華夏高官,整整熱鬧三天才結束。

一出門就能看到迎來送往的下人們,整個雲浮山莊都忙碌起來,街巷上來自各地的送壽禮者絡繹不絕,每個院落都張燈結彩,好不熱鬧。

古武世家在華夏影響深遠,所以趙家的壽宴也雲集著各方勢力,尤其這第一日,來者均是古武世家的代表,阿峰這一路不知看到多少遠超他實力的武功高手。

「小趙同學要我們在院子里等他,這樣亂逛會不會迷路啊,趙家宅子彎彎繞繞的」林依依猶豫道。

「沒事。」沐嵐帶著大家在外面閑逛,這會都已經走到了山莊的邊上,今天整個雲浮山格外的晴朗,海拔高處也不見平時那些遮天蔽日的雲霧,有種好似秋日天高雲淡的美。

「咱們的位置在後面,不急著先到主廳。」沐嵐說道,昨天她基本已經把趙家宅子的線路記下來了,再說跟著祝壽的隊伍走也不會走丟。

遠處的趙家主宅門前排成了長隊,朱紅色大門打開,穿著紅衣衫的趙家管事正在核對請帖,然後笑著將客人們領入家門。

一直沉默的阿峰突然有了表情,他默不作聲的看向南面,那里是雲浮山的山腳下。

「怎麼了?」

沐嵐有些奇怪,順著他的目光看下去,遠方的山林小路若隱若現,幾個人正在朝山下走。

由于密林遮擋了視線,這幾個人距離又實在遠,沐嵐只能看清路上的幾道人影閃過,就消失了。

現在所有人都在往雲浮山莊趕,怎麼還會有人朝山下走呢?

沐嵐隱隱感覺到一絲反常,天性敏感的她不覺得這是偶然,這幫人哪天離開都不奇怪,唯獨在壽宴當日的清晨。

「我最先發現的時候,他們是帶著推車趕路。」阿峰說道。

「推車嗎?」沐嵐更疑惑了,「這種山路還要推車往下走?他們要做什麼?」

阿峰搖搖頭,他也想不通,只是和沐嵐一樣覺得反常。

思索這些的時候,林依依用手肘踫了她一下,輕聲道︰「你的好姐妹來了。」

好姐妹?沐嵐正想問是誰,回身一看,一襲淡粉細紗長裙的葉靈雨便款款走來。

「沐嵐妹妹,好巧啊。」

葉靈雨將一頭烏發盤成一個簡單隨性的發髻,一支珠釵,略施粉黛,顧盼間宛如古時候的大家閨秀,但她的眸子輕靈生動,這幅仕女圖一下子活了過來。

「靈雨。」沐嵐也露出善意的笑容,稍看向她身後,還能看到沖自己點頭的葉凌風,和十幾個葉家人。

「怎麼沒進去呀。」葉靈雨好奇道︰「趙伯父沒有來嗎?」

「他們要去祭祖。」沐嵐回道。

「這樣啊。」葉靈雨了然,然後拉過沐嵐的手,「那就隨我們進去吧,在外面杵著干什麼。」

沐嵐也沒拒絕,任由她領著自己進入了趙家大宅。

游廊上人來人往,世家子弟們相互結交攀談,而主廳更是熱鬧,幾十席桌邊已經快坐滿了人,人聲鼎沸。

看向最前面,壽堂前紅燭高照,堂前正中掛著龍飛鳳舞的壽字。

葉家的坐席就在前面,中間的空桌應該是屬于趙家的,其余五個近十米長的圓桌環繞周圍,楚家人已經就座,沐嵐看到楚辰在笑著沖自己打招呼。

按規矩沐嵐這種外人是不能坐在前面的,不過因為四大世家地位超月兌,是葉家兄妹帶他們進來的,趙家管事也沒多嘴,客套幾句就為客人們準備好了茶點。

沐嵐佔據著好位置,饒有興致的打量著廳內的氛圍。

後面是數個小門派的位置,客人們相互攀談結交,顯得很熱鬧,反而前面這幾桌卻靜的出奇,相比之下後面才更像是來參加壽宴的人。

左面楚辰的那一桌最安靜,彼此之間偶有交談,楚辰在沖自己打過招呼後,他對面的那個青年男子便看向沐嵐,眼神充滿探究。

楚家這一桌都是嫡系親族,最年長的老者應該就是楚家的家主楚懷瑾,而楚辰身旁那個年長之人就是支持他的長老,看年齡應該是家主的弟弟。

楚辰之前和自己講過,楚家這一代分成兩個派系,他的兩位哥哥互相爭斗,各有擁蹙,今日來的就是他的大哥,楚均。

楚辰就像一個透明人似的坐在那里,也不說話,在向沐嵐打過招呼後,楚均似乎才注意到他,瞟了一眼沐嵐所在葉家的坐席,不由得多看了楚辰幾眼,神色中有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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