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晚上要潛進展廳之後，江筱下午就索性關在房間里睡了一覺。
勘查的事情有孟昔年，她放心得很。
只需要養好精神，晚上很有可能會通宵看畫。
晚餐時間，他們一家人都準時出現在餐廳了。
不過讓江筱覺得有些驚訝的是，今天來吃飯的人好像少了很多。
孟昔年壓低了聲音跟她解釋。
「下午在展廳，有不少人暈倒了。」
呃？
「暈倒了？」
江筱和六少幾人都覺得很意外。
「對都是在看畫的中途突然暈倒的，藍家派了家庭醫生給他們做了檢查，說是太過勞累，頭腦過度活躍，精神不濟，體力也透支。說是他們看畫看得太入迷了。」
「這種說法倒也說得過去。」
江筱皺了皺眉。
她也看過那些人賞話的時候，有不少人是幾乎目不轉楮地盯著畫看，好像這麼緊緊地盯著就能把畫看出一朵花來似的。
長時間地集中看著一件東西，還是有可能眩暈的。
只是他們難道都有收到什麼消息，覺得這一幅錦繡江山圖里是有什麼大秘密，所以才這麼不要命地緊盯著嗎？
「那明天的展出還繼續嗎？」
「繼續。」
孟昔年又說道︰「那個程妝，也暈過去了。」
程妝也暈過去了
江筱有些意外。
這說明程妝也很認真去看畫了啊。
「這些暈過去的人，」孟昔年道︰「我查了一下，大部分都是會畫畫的，而且還有幾個是畫壇上頗有名氣的大師。」
都是會畫畫的
江筱心中一動，「這麼說來，程妝也會畫畫？」
「我查了一下程妝，你估計沒想到，她就是一個頗有名氣的畫家，她的字是素清秋。」
素清秋
江筱還真是很意外。
程妝這個名字她是真沒有听到過，但是作為畫壇上的人，素清秋這個名字她卻是知道的。
素清秋，一個以婉麗畫風著稱的女畫家，已經成名十幾年了。但是她的為人很是低調，一年所出的作品也很少，也就三四幅，但是每有作品出來，總是會很快被人買去。
她擅水彩，畫的多是清雅靜物。
石小清就有些不明白了，「小小，這個程妝既然自己就是個畫家，為什麼還要請你幫她畫畫？」
江六少想了想卻不覺得奇怪。
「不奇怪，素清秋這個人的畫，我似乎有點印象，格局比較小，水彩靜物畫得好，但是像這樣氣勢磅礡的大幅油畫，她是畫不出來的。」
沒有那個水平。
但是他家小小可以。
小小的畫風向來是可婉約可氣勢。
江六少表示自己就是在捧自己閨女。
石小清看著他莫名驕傲的神情，突然就有些想偏了。
——說實話，江六少這麼寵愛這個女兒，會不會因為這是她生的？
這麼一個念頭是自動自覺地擠進她的腦海里的，想起來之後石小清就覺得有些尷尬，臉都熱了。
——所以，六哥到底還愛不愛她？
——所以，她腦子里突然涌起當年他們在一起的那些綺麗的畫面是怎麼回事？
「媽，你很熱？」江筱的聲音突然在她耳邊響起。
石小清嚇了一跳。
「不熱不熱！」
不熱臉這麼紅？